国庆长假来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悠哉悠哉几天。
回上黄休假,一天就是睡个懒觉,吃两餐饭。一不看书,二懒得写字,真的好个悠哉清闲。
悠哉清闲第三天,用过午饭之后,她大哥说,你没事闲着,走,带你到河边去看钓鱼。小河离家不远,也就二百多米路程,我们来到通往安永的桥上。哥俩靠着桥的护栏站着,两手搭在护栏上,看着桥下坐在草丛中的几位垂钓爱好者。他们嘴里叼着香烟,眼睛全神贯注看着抛在河中的浮漂。大哥看着看着,烟瘾来了,从口袋里取出一包“华子”抽出一根点燃,说,今天的秋阳太辣了。站在桥上看了一大会,不见有谁钓上鱼。只是看到他们几个人轮番地将钓竿收上来,弄一弄,又抛向河中的某个地方,反反复复地来回收竿再抛向河中,看了好久,我对他们的垂钓失去信心。
我跟大哥打声招呼,便独自向桥头走去。一人来到桥头附近的田野闲逛。眼前一大群麻雀在金穗的稻田中觅食,忽而在枝梢闹腾不停,忽而成群结伙飞往另一处电线杆、稻田或小河边的树上。我的脚步声丝毫惊扰不了它们生动有趣的忙碌,仿佛清寂的深秋是它们自个儿搭建的姹紫嫣红的戏台,稻田和河边的树林是这些可爱的生灵们磨蹭时日的好去处。只是待到寒风腊月的辰光,它们娇小的身子,是否还能这么忘乎所以地嬉戏呢?
在外悠闲自在地浪了一圈回到屋里,好久没有看电视了,开机就瞅见孙红雷饰演的《一代枭雄》,便有兴无趣地看上了。小眼睛的孙红雷没啥好看的,但有些喜欢孙红雷的笑,有点傻,有点坏,有点弥陀佛,有点招牌。土匪剧一向是东编西凑瞎整一通,我是看见女主角陈数演的,才稀里糊涂开始看上。早些年看过柳云龙导演的《暗算》,初识陈数,为之一惊,算是我喜欢的类型的演员,怎样的干练里带几分柔美,怎样的嗔怨里藏几丝雅致。虽说不喜欢剧情,但勉强看完一集,愣是没有见到美人儿陈数一面,倒是看见小眼睛的孙红雷对着那个眉飞色舞的泼辣戏子,眉倾目合,动情生念。
深秋里的村子很安静。菜园和果树随处可见,或落叶萧萧,或青杉披针。种在屋旁菜地里的小白菜,一棵棵精神抖擞,一副不畏秋风的模样。“上黄”这个地方,视野开阔,交通便利,是一个不小的村庄,数处屋舍静美,琉璃飞瓦覆顶,瓷砖贴墙铺地,院宽屋大,一览无遗。来到大哥家的老屋,(二十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土墙凹凸,木板为门,墙积莓苔,杂草丛生已长到屋的墙角,屋前的“桃树丘”里桔树高低丛生,枝叶青茂。一株柚子树上仍果实累累,未被摘取。旁边的房屋门户紧闭,庭院深幽,也不知这树上的柚子是苦涩难吃任由荒弃,抑或主人在他乡,而无暇顾及。
这样的村庄,菜即菜,土即土,一门一户日子各自清稳,由不得我在此叨念一句“人烟寒橘柚”的诗句,文绉绉破坏气氛。
深秋里闲逛村子,看见枯枝,会想着桃花盛开的春天,脑海里窜出一句“几处早莺争暖树”的诗来。只可惜我不认识什么鸟是莺,即使它们在我面前卖力地婉转啼叫,我也会把它们错当做成灰不溜秋的麻雀。天上飞的太复杂,而我只认得地上的白菜。只有那园中白菜,让我无端记起一桩闲趣来。白菜为入冬美食,可那沈三白却将其当作一种文人的闲情逸致来描述。诗人朱敦儒的《朝中措》一词“自种畦中白菜,腌成瓮里黄劑”来得稳妥,满满当当的生活气息。
今秋太阳像夏日一样火辣火辣的,晌午后,太阳更加火热。心中期盼,来一波秋风细雨,让人舒服舒服,哪怕来一点微微然的冷风吹面也行,好让人感觉秋意已渐浓。要是真能盼来一波秋雨,让雨水和阳光浸染一下秋日的气息,那该有多好啊!
我便两手插兜继续溜达,看到龙阶姐夫家的(族中堂姐夫)鸡啄土,看到旭哥家(大哥的堂兄)的那只麻猫蹲在屋旁的枣树下像是在待发捕猎,还有兴远老弟家(大哥堂弟)圈着的那只小白,像是要狗急跳墙……
长假期间,闲闲逛逛,逛逛闲闲,悠哉悠哉。其实,不管是春夏秋冬,简单就是一种快乐,生活就是由一个简单走向复杂,然后,由复杂再走向简单的过程。
有人,喜欢春天。因为春天使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事实,秋天也很受人欢迎的,她是一个丰收而快乐的季节,就像我—样假期悠哉!
秋是快乐的,更是宁静的。
不论是春、是夏、是秋、还是冬。生活就是用简单的眼光去看待生活,无欲则刚,无求则乐。生活原本就是一种平衡的艺术。
所以,人的心态最重要,就如这长假的秋闲一样,自然而美好,自哉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