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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松兄弟(山行散记之三)
文 / 卢建文
◎渠上行
水渠绕半山腰而筑，这为我们徒步奉献一段平整路道。水渠边，其实并不好走，大部分渠段长满茅草荆棘，渠边浆砌部分窄窄突起，高出一二十公分，没有用泥土回填养护，走在上面稍不小心，容易走歪，有掉下渠里的危险。走水渠，心情也就有点复杂。
这条渠道，看得出它的历史阶段。有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有近年修好的，中间应该有本世纪初期建的。水利是命脉，渠道如网络的年代。所建渠道，保证了工程质量，关键地方有“横梁”顶隔牢固互牵，历经四五十年依然完好。出生本乡淇南村的郭兄说，他小学时候，参与了筑渠道的沙子水泥的挑送，那是按班级人头分任务的，没有人不出一份力的9。山上有的是石头，建渠石头可以就近爆破获取，不需要从山下挑去。学校老师和学生，积极参加当时较大工程的建设，我也深有体会。比如我读初中时，也为土桥中学新建校舍至尖岗岭，挑砖挑瓦，每人必须完成规定数量的砖块。十六七岁读高中，汝城二中建杂屋，我们学生参与杵混泥土墙，有的学生站在墙上都怕，更不用说用杵子抖。当时年纪小，不理解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不理解与工农相结合，勤工俭学，有怨气有牢骚，毫不奇怪，现在却成了特殊荣誉，对那样的劳动经历，偶尔说说，倍感自豪。而这后来所建的渠道延伸段，实在不敢恭维。学着先前的模子建，偷工减料，金钱至上，搞豆腐渣，刚建的渠道坍塌穿底，成了常态，老百姓骂娘，责任者充耳不闻。今年的雨季特长，山上渠道冲垮淤阻毁坏更加严重，令人气愤和叹惜。
碰巧的很，与二十多年前在乡里同事的小朱等几个年轻人相遇于渠道。寒暄后，他说是陪上面主管单位来检查验收的，他带路。不久前他调离了那个涉农的局，今日陪同来，只是曾经负责这一项目，较熟悉工作情况。这2022年的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能顺利过关吗?我心里打了个大问号。但愿能获得认可，令多方满意。
临高眺望，南洞的山岭山势如C型坐落(或四面环山)，吕洞、大麻、育才、育林、淇南等村皆在山的“盆子”内。半山腰的水渠，比山地、良田、村庄高出许多，能充分调配全乡水利资源，尽量减少农田的干旱死角。考虑水考虑山，就是考虑“三农”，考虑国计民生，考虑现在和将来，善莫大焉。
◎畸松兄弟
三棵松树，长在一起，长在渠道的内坡上，它们都没有挺拔地向上长，而是畸形的横了几下后，复归正常，再努力生长，小字状排开。居中那棵L型，左边那棵C型，右边那棵E型。认真观察，地势并没有特别之处，为什么长成这样，无解，好像是鬼使神差的。
我想，大千世界，万物生长有道，畸形畸变也很正常。
植物与人或许有几分相同，有的少时被人带歪，其成长不免会走一段弯路。有的一帆风顺，坐享其成。眼前这种现状，姑且当它们是三个难兄难弟吧。我忽然想到了clever这英语单词，clever意思为聪明的、机灵的、诙谐的、熟练的等等。三兄弟它们首先应是聪明的，惺惺相惜，心心相印，共创一片天地，同时诙谐演绎，不惧展示曲折艰难的一面。诙谐、幽默，以柔克刚，几许柔情，叩问苍茫，不损英雄豪杰之气魄。
任何地方，任何生命，总有志同道合、携手并进的伙伴。
◎山杨梅
杨梅落满路上，红的、黄的，好的、烂的，构成一幅五颜六色的图画，抬头寻觅，树上挂着的杨梅，似在向你招手微笑。满口生津，甜甜酸酸的杨梅味道丰盈路途，美了半天心情。
今天是6月22号，阴历五月十七，感觉杨梅季节早过了。6月2号，曾应邀去临武县摘杨梅，那是丘陵山矮的杂交杨梅，口感当然甜多了。说亲手摘，其实是做做样子，娱乐心情而已，阳光灿烂天气炎热的夏日，谁还吃得了那种苦，几乎都是果农摘的。杨梅树下，我们饱尝了一顿新鲜，牙齿都吃腻了。临走时，朋友送给每人两蓝子，那份盛情，感人至深。时隔二十多天，我们山里的山杨梅也熟透，但在山路边少人问津，就像我们今天遇着的山杨梅一样。
山杨梅最好用来泡酒作蜜饯，很纯粹的杨梅味，原生环保，那是杂交杨梅酒媲美不了的。汝城“土炮”(米烧酒)浸出各类品种的土酒，如红豆杉、蕨勾(拐枣)、桑椹、金桔、大蒜、石斛等等举不胜举，即强身健体又兼药用价值，很地道很出名，深得普通百姓的喜欢。平日里，我们经常聚会小酌，都爱喝自制的杨梅酒，或买杨梅酒，价钱一斤10至20元不等，一个电话酒就送过来了。饮杨梅酒经济实惠，瓶装酒假货充斥，伤胃打脑。祥兄见杨梅树不好攀，便打消了摘杨梅的念头，捡了个特别鲜亮的，吃得一脸酸相。我估计他早就浸制了不少杨梅酒。他说每年都要浸二百多斤杨梅酒，专门买这种山杨梅，“土炮”浸制。餐桌上，我也很拒绝瓶装酒，而劝人喝它半斤八两，微醺半酣，则轻松惬意，挥斥自我江湖，不成问题。
(2024.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