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散文

张启平:长大后我就成了您——写在第110个母亲节

作者:林晨   发表于:
浏览:44次    字数:2110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60篇,  月稿:0

  母亲是父亲的学生,小学毕业考上离家近百里的电校,读了两年后,电校要迁址到更远的外地。因祖母一生生养了16个孩子,只有大舅、二舅、小舅和我母亲存活了下来,母亲是祖父母唯一的“断肠”女,他们最牵挂、最疼爱。祖父母都不愿意母亲再去外地读书,母亲也舍不得远离年迈的父母,同时自己心里也暗恋着教过她书当时还单身的父亲,为了亲情,也为了爱情,于是电校肄业的母亲便毅然决然的回到家乡谋生活了,后来她就嫁给了父亲。

  父亲是新中国小县城里的第一届师范生,毕业后,当过小学教师、农业中学校长,后来农中撤了,就回到家乡的一所完小当校长。父母结婚后,母亲便被安排到当时公社最偏远的深山里的单班教学点教书,后来一直辗转在这个山头与那个山洼之间的深山小学教书,父母始终没有在一个学校呆过。长大了,我问过父亲,你是校长,为什么不把母亲安排在自己的学校里,父亲笑笑,没有言语。父母感情深挚,即使在父亲落难的日子里,母亲也从未动摇过自己爱情。母亲孝老爱亲,即使在自家最困难的时候,也从不吝啬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以及侄儿侄女的周济;父亲耿直、刚烈,也有误解、委屈母亲的时候,但母亲从未在我们的面前说过父亲的半句不是。我不敢说母亲是中国传统女性美德的标杆,但我敢说母亲是我们张氏家族中最善良的女人,她用行动诠释自己对“家庭”的忠诚。

  母亲不仅是我的娘亲,更是我的启蒙恩师,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永远是那样的美丽善良和博学多艺,她不仅教我们学习课本上的知识,还会讲许许多多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春天山茶绿了,母亲就给我们说“王八茶棵”和“哥哥端错”的故事;夏夜的星空下,母亲就给我们说“牛郎织女”、“白蛇传”、“三打白骨精”的故事;秋天丹桂飘香了,母亲就说“嫦娥奔月”“吴刚砍桂”,“武松景阳冈打虎”的故事;冬日的火塘边,我们就屏息聆听“岳母刺字”、“薛仁贵征东”、“聊斋志异”、“封神榜”之类的故事。儿时的我特别崇拜母亲。她的嘴里总有说不完的动人故事,年复一年不厌其烦给我们讲着,直到我们都长大成人。也正是这些故事犹如春雨点点滋润着我,让我不仅当了一生的“孩子王”,而且点燃了我的文学梦。

  母亲与父亲一样,终生从教。我三、四岁的时候,就混在母亲教书的教室里,与里面的学哥学姐们一起似懂非懂地学,他们课堂上是母亲的学生,下课了就是我小保姆,小老师,更是我的好玩伴。我记不清自己到底上没上过一年级,但我清楚的记得,十岁那年我的小学毕业了。跟母亲读书的学生很多,虽然单班教学点,但1-4年级复式班学生加起来,有时多达三四十人,都是母亲一个人教,教学负担特别的繁重,但母亲从没有半点怨言,在我们的印象中,母亲总是那样特别的阳光、特别的快乐。母亲一生都没有把“桃李满天下”的圆满功德说在嘴上,但学生们就是与母亲特别的亲。她教的学生中,男孩我们称兄道弟,甚至亲于兄弟;女孩中的有一个竟成了我的堂嫂,大多的我就直呼姐妹。尽管当时的生活十分贫穷,但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来家看望母亲的学生总是络绎不绝的,直到古稀之年的母亲,一谈到她的学生,眼里总是充满了无限柔情。“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想这便是人世间最美的师生情,这也母亲一生最引以为自豪的桃李情。“历尽艰难曾不悔,只是许身孺子”。母亲是乡村教育的脊梁,她用一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她用生命谱写着自己对“事业”的挚爱。

  我爱母亲,母亲更爱我们。有人说,世间有一样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只能享受到,这就是母爱!善良、无私、温暖,无可代替!而今母亲离开我已周年有余了,但母亲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母亲的爱一直深耕进我的心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是的,生而为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生我养我的母亲。我要告诉所有的人,不要只是在母亲节的日子里给母亲送一束鲜花、说几句感恩的话,吃一顿美味大餐,更不要待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再去孝顺自己的母亲!要知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母亲,我真的爱您!我不仅“自闭桃园称太古,欲栽大木柱长天”,长大后真的成了您,而且还圆了儿时的文学梦。记得,有一次您谆谆告诫我,说自己也有一个文学梦,因为选择了教育,遇见了孩子,这种梦就转了一个弯道,变了一个视角。一门心思扑在教学上,每当看到自己的学生成人成才了,自己就特别的幸福,您说这些孩子就是您最好的无字作品。当时我很感动,把您的教诲铭记于心。

  后来,我参加工作了。每次回家,母亲您总是反复的在耳边叮咛,教书育人是主责主业,是良心活,写文章不是主要的。您的叮咛和教诲,让我沉寂了许多,我不在刻意去写那些有字的“作品”了,更多的时候,我都在自己的弟子身上“精雕细刻”,用心用情用爱去把这部无字的“天书”续写得尽善尽美。回首四十余载的教坛生涯,我很欣慰,我和母亲一样,没有误人子弟,自己的“无字作品”也遍及了神州大地,有的还“漂洋过海”!我想这不仅是我的骄傲,更是母亲您的自豪!如今,我正不遗余力地用手中的拙笔的去宣传家乡美,去弘扬正能量,把母亲当年说给我听的真善美故事的现代版传播得更远,以期来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母爱如水,润物无声!在第110个母亲节来临之际,谨以此文献礼母亲节,纪念母亲节,祝天下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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