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走进武安曲里村(后更名为丰里村),来到老村落中,便可看到在村落中错综有序长着七棵古槐。
如今,在村里也没有人说得清这七个古槐是谁人所栽,有多少年代。这七棵古槐,有的身粗需三、四个大人伸开双臂才能合抱得住,有的树心长空,留下了枯朽的断枝与残身,满身的老树皮裂开了宽宽的缝隙,开合有序好似老年人的抬头纹,树上的鸟巢、鸟栖、鸟鸣又给老槐树增添了几分欢乐气氛。
尽管历经沧桑,但这七棵古槐仍是年年不断焕发新芽,长出新枝,开花结籽,枝叶茂盛受人爱戴。说起这七棵古槐,这里的人都叫它恋土槐。
相传,老祖先在明洪武年间,在朝庭的重兵威押下,背井离乡,从山西洪洞县贾村广济寺傍大槐树下被迫迁来。先祖离乡思土之情难割难舍,又无奈,临行时从老槐树下挖了些土,用布包上带到此村,埋在了院中,不曾想这土中有几粒槐树种子,带回后发芽生了根,祖先便精心养护,待长大时让一同迁来的人栽在了各自门前,作为古土情怀,这七棵槐苗从此枝叶茂盛,苗壮成长,一直到今,有人估算大约已有 六百 多年。
人心思古这是常情,不曾想这古槐也有恋土情深,这七棵古槐长成后个个是树身向西倾斜,好似有古土情怀,因此,这里的人便称这七棵古槐为恋土槐。
说起这七棵古槐,还有一段舍身救人的故事。那是一九六三年间,这里从农历六月十三开始下雨,一连下了七天七夜,没停雨点,河水上涨,山洪爆发。可就在这山洪暴发的时刻,曲里村上游白府村东南的一个土水库突然被洪水将大坝冲毁,造成河水猛的上涨,好似脱疆的野马,奔腾呼啸而下。
可曲里村正座落在下游河岸的东北岸,本来河水是绕村西至南流经黑龙翁水库而入洺河。可这时,河槽狭小,水库坝高水满,哪里来得及泄洪,洪水一下子自村南涌入村中,村中大部分房子已被水淹至门头,在村低处住的人家如何跑得急,便急中生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少人从房上爬到了这七棵老槐树上避难。这七棵古槐巍然站在大水之中,用自己的肩膀拯救着黎民,终于,黑龙滃水库大坝冲毁,洪水退下,人们才从树上爬下避过了一难,自此,村里的人们对这七棵古槐更增加了几分情意。
多少年来,这里的人们每到夏季里,便相互招呼着,从自家端上饭碗,来到大槐树下边说边吃饭,已成习惯。
有的闲来无事,坐到这老槐树下天南海北拉扯闲聊侃大山,说古到今无所不谈;做卖买的、卖艺的时常到这大槐树下摆摊、叫卖、吹拉弹唱;有的大男人在地里干了半天活十分劳累,可来到这大槐树下和左邻右舍,乡里乡亲,叔叔大伯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便把劳累和烦恶丢掉了一边;有的在这树下摆上棋盘,楚汉两界交锋开战,围观者指指点点,助威呐喊,十分活跃;有的老婆婆,大媳妇,三三两两一堆一堆,随便从地上搬块干净的石头和砖坐在一起,各自叙述着心腹事,你劝我解沟通着语言,交流着情感;有的在这大树下传闻着村里村外新近发生的事,议论着东家长,西家短,谈情打俏,逍遣时光。都好像这老槐树是自己的根,是自己的墙。乡亲邻居只要来到这老槐下便增加几分亲情,感觉到人与人的距离拉近了多少。
尽管多少人来过这老槐树下乘凉,相识相谈心中往事,谈论外人长短,可这老槐树始终不言不语,只知倾听,为人遮荫,更不咬舌传言。他经历了多少时代变迁,见闻了多少人间史事和奇闻奇观,总是十分坦然。却总是执着挺拔傲骨,侧身向西好似时常对古土的思恋。人们只要坐在这老槐树下,便不免谈起了先祖自山西洪洞县老槐树下迁来,如今在这里繁衍生息,生根盘结,不免让人多少产生一种思念故土的情怀,感恩老槐树的遮阴乘凉和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