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散文

谷子熟了|张志成

作者:张志成   发表于:
浏览:168次    字数:1333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101篇,  月稿:0

  小时候农村的学校,没有暑假之说,过星期天也没有做作业之说,小同学们都会主动地到生产队里参加劳动,虽然是帮家里挣工分,可是对“挣工分”这个概念却不会重视,图的就是个人多热闹。

  俗话说:处暑三日无生谷。意思就是过了处暑,就是谷子收割的时候了。处暑这个节气,往往处在公历8月份,正是伏里天,是最热的时候

  1965年的谷子就要熟了,沉沉的穗子弯弯地低下了头,就像在向人民公社的社员们鞠躬。

  这个星期天,我和山子、林子、三个小伙伴的活儿,是跟着两位女社员桂英子和秀兰子,到谷子地里轰麻雀。

  那时候麻雀特别多,飞过来就是一大片,生产队里不得不派上人专门去轰麻雀。我们先把地里地外插上小红旗子,假人和帽子等物什。再在地里头用八根小竹杆支起两块白棉条(棉被的白布里子)遮住太阳,可以在底下乘凉。

  一开始,我们举着小旗子绕着谷地转,嘴里“稍——奥,稍——奥”地喊着还觉得挺好玩。等到太阳升高后,身上的汗珠儿直往下淌,小脸蛋儿热的像个大苹果,心里那点小兴致早已荡然无存。我三个也不管桂英子和秀兰子,钻进白布底下,山子带头,就都脱了短裤子。那时候穷,没有小内裤之说,脱了短裤就是光了屁股,方言就叫脱光了腚,往铺着烂衣服的,早就抹平的谷地脊子上一躺,舒服极了。

  我们三个嘻嘻哈哈地说笑,三个小鸡鸡都竖得老高,虽说我们还不大懂得害羞是什么,那两个大姑娘却早满十八岁,啥也明白。她两个开始还不好意思,只是逛过来逛过去的斜着眼偷看,实在热得受不了了,秀兰子才拿着旗杆子敲着山子的脚丫子说:“坏蛋,穿上穿上。”桂英子也摆着手说:“像个啥样子,不羞,不羞。”山子不高兴地说:“要凉快就进来凉快么,管俺干啥?”

  “好啊,你小子还敢顶嘴?”桂英子天性泼辣,人称小辣椒,她才不管这一套呢,抢上几步,一把抓住山子的小鸡鸡说:“你看我敢给你割下来不。”

  那小玩意儿不禁抓,疼得山子直叫唤:“俺不咧,俺不咧,好姐姐呀,快饶命啊。”桂英子咯咯地笑着松了手:“记好了,以后老实着点,听见么?”山子一下子蹦起来狠狠地骂道:“桂英啧,我一脚踢到你南山上喂色狼去。”他骂完就跑,桂英子随后就追,恣得大伙儿连叫唤加跳哒。

  我们打不过人家,最终还是得听她们的,一、必须得轮流着绕着地转,二、休息的时候必须拿小背心盖住腚沟子,这才相安无事。不过轮换着吃饭的时候,山子找不到裤子了,还没少了向桂英子求爷爷告奶奶地讨回来。

  我们还有一杆土枪,那两位领导虽然年龄大,可她们是女孩子,胆子小不敢放。我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地争着放。只要看见麻雀儿,虽然也瞄准,“砰”得一声响,麻雀儿一个也打不着,倒是有几个谷穗子耷拉了头。

  两个领导逮住我们,连拧耳朵加打屁股,好一顿折腾,直到我们认错求饶才算过关。

  挨了一顿胖揍才懂得,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要爱护每一粒粮食。

  轰麻雀也是个技术活,枪可以放,得朝着天放才行。

  收工了,桂英子说:“明天我就带刀子来,谁要再敢脱光腚,我非得给他割了去喂狗。”山子跳哒着不服,“偏来,偏来,就脱,就脱,你不要脸,光抓人家小鸡鸡,丢丢丢,不害羞。”一边骂着,我们撒丫子就跑。靠,谁怕谁也,老子明天就上学去咧。

  那块谷子地,是我永远的记忆。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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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张志成 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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