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盛开杜鹃花
汤碧峰
杜鹃花是春天里开的，作为春天的使者，它并不是开得最早的，当迎春花、桃花、樱花等争春快结束时，它才姗姗来迟。但你别看它来迟，一旦当它盛开，便力压群雄，将青山、大地、天空映成一片红色。
可你见过冬天开杜鹃花吗?不是暖房刻意培养，是野外自然生长。要是没见过你就去范蠡湖公园看看，在通越阁前面的绿花地上，便长着两棵杜鹃花，已过大雪节气，冷空气来过几次了，它们却依然开得艳丽，虽不像春天那样开得像一团火，却也是娇艳无比。
杜鹃花，又称山踯躅、山石榴、映山红，系杜鹃花科落叶灌木。全世界的杜鹃花约有900种。中国是杜鹃花分布最多的国家，约有530余种，杜鹃花种类繁多，花色绚丽，花、叶兼美，地栽、盆栽皆宜，是中国十大传统名花之一。
杜鹃花是嘉兴的市花之一，它象征着嘉兴欣欣向荣，锦上添花。于是每年的春天，市园林部门都会向市民发放盆栽杜鹃花。在范蠡湖公园门口，开来一卡车的杜鹃花，每棵高约二三十厘米，根部挂着泥团，适宜盆栽，上面还有花骨朵。
连续两年，和老妻都去要两棵，一人一棵，前年买回来后种在一个盆里，想想总有一棵活的，没承想没种活，明明一棵已经长得很好了，可夏天一过看着它慢慢枯死。去年两棵也种一个盆里，一棵种下去就没活过来，另一棵活了，还开了两朵花。夏天叶子被晒焦，后来又长出了新叶，但愿能熬过这个冬天。
杜鹃花不应该如此娇嫩，在我的印象当中，它是最容易活的花，在故乡的山上，哪儿不是大片的杜鹃花?当它开完花之后，因为是灌木，便被砍下当作柴料，可是第二年依然是满山的映山红，因为灌木砍了，它的根还在，很快又长出新的枝叶，当春天再次来临，它依然将青山染成鲜红一片。
小时候在外婆家，对面山上的映山红开了，从台门外穿过一片梯田，沿着田埂就能上山。和表兄弟们整天在田野上玩，对上山自然是轻车熟路，有人提议去采映山红，没人反对，立马起身。隔壁小舅舅家的表妹阿英也想跟我们去，可她太小了，虽想带她，可她走不了田埂路，只好在台门口望着我们上山。
你不要认为我们采花是为了爱花，小时候根本不在意花漂不漂亮，而是将其当成食物。有个电视剧《雪中悍刀行》，其中李淳罡和姜泥吃花的剧情，吃的就是映山红，我看了特亲切，因当年我们就是这样将花瓣撕下来往嘴里送，味道酸津津的。可大人说，映山红不能多吃，多吃要出鼻血。
因此，如其说是去采花，不如说是去吃花来得确切，当然这只是我们这一代童年时期的趣事。不过吃花回来不忘记给小表妹带上一束花，也算是去采花的成绩!
当我参加工作几年后再次见到小表妹，她已是楚楚动人的大姑娘，女大十八变，她变得那么漂亮。少女般的羞涩，和那含情的声音，让我完全被这个小表妹吸引住了，原来她才是家乡的杜鹃花，最美的映山红。
范蠡湖公园的杜鹃花为什么会在冬天盛开呢?我想它一定是在等采花的人，在没有大片盛开的时候，才显得它们娇小珍贵，才会出现欣赏它们的爱花人。
二〇二三年十二月七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