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称重收费的饭店
汤碧峰
文昌路上新开了一家饭店，名称有些特别，叫“鲜味多饭堂”，而且玻璃窗上贴的广告条写着“社区食堂”。开了有些日子，一直想进去看看，既称饭堂又叫食堂，很想知道这是怎么样的饭店?前日中午一个人不想开伙仓，便想到这饭堂，于是进去体验一把。
饭堂内整洁明亮，车厢式餐桌，原色木桌椅，靠墙是一排敞开式灶台，厨师们正忙着炒菜，看过去一目了然，爽心悦目。隔着一米高围栏的过道，一边放着各式菜肴，进口处消毒柜里放着餐盘，自助式餐厅，顾客自己打菜，末端是收银台，收银员站在台后收费。
只有餐盘，没有装菜的碗，也没仔细看告示，不知怎么收费，便去问收银员：“这菜自己装怎么收费呢?”收银员回答：“按称重收费，你拿什么都可以。”“那么拿肉和青菜也一样?”“都一样。”我这才看见收银台上放着一只电子称，装好菜的人将盘子放上面，收银员马上报出金额。收银台后面的台子上放着米饭和大汤，随便装，不收费。
活到七十岁，第一次碰到按称重收费的饭店，心里十分疑惑，这肉三十元一斤，青菜三元一斤，那我光吃肉不吃蔬菜，这饭店不是亏了?尽管这么想但装盘还是荤素搭配，夹了炸鸡块、炸黄鱼、炸肉饼、豆干炒蒜苗、黑木尔炒香菇、青菜，还加了三粒蒜头。放上电子称，收银员马上报出价格：23.39元。
饭自己装，装了一小碗饭，人老了饭量不大，可我前面那个年轻人装了满满一碗，而且还是添加的。用餐时我观察用餐的人，有隔壁门诊所的医生，有附近商店的店员、有做工程开车来用餐的，总之什么顾客都有。既然是社区食堂，我便问服务员，老人有优惠吗?店员说没有，一视同仁。
在职时，去考察过企业食堂，农村砖瓦窑的食堂，工人吃五元一块大肥肉，饭用塑料盆装，有一斤多。在工厂食堂，工人的饭量也惊人。我在想，要是这样的对象来用餐，饭堂能开几天?还有，我不买菜，只吃免费的饭和汤，店员会同意吗?
在用餐时，我观察了一下店堂，用餐的老人的确也不少，有一对夫妻坐我边上桌子，他们的菜盘上也不全是荤菜，而且还是蔬菜居多，饭也是一小碗。收银员见我疑惑，说：你不知道吧，现在流行称重收费了，按两计，荤蔬比例是经过计算的，不会亏。
带着诸多疑问，回家后对老伴说，这饭店还有按称重收费的，要是顾客只吃荤菜，或少吃蔬菜，饭店不是赔了?可老伴却并不像我孤陋寡闻，说现在的社区食堂是有这收费的，她在杭州的姐姐，告诉她说，在她们的社区食堂用餐，就是按称重收费的，不过她并没去过这样的食堂。
吃食堂对于我来说，简直太熟悉了，出生刚懂事，便碰到人民公社的公共食堂。参加工作前跟着母亲吃商业食堂，参加工作后吃单位食堂，这都是按饭菜票买的。直到退休前也吃单位食堂，这食堂还是我们自己筹办起来的，饭和汤免费装，菜可选择一荤两素，统一价格。
没想到退休十年，社会发展如此之快，大街上的饭店也能办成食堂，而且荤素菜可以一个价，确实有点想不到。想不到的不仅仅是价格，还有点杞人忧天，这食堂菜也好，饭也好，价格也公道，环境、服务各方面都好，要是被吃倒了，这不太可惜，要知道，食堂对于我们老年人可是太需要了，等烧不动饭迟早要成食堂的主顾。
二〇二四年十月十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