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景散文

上帝的花园 ——木兰围场游记

作者:荆棘鸟   发表于:
浏览:129次    字数:6373  电脑原创
级别: 驻站作家   总稿:136篇,  月稿:0

  数年前去了木兰围场,算是故地重游了。一早离开喧嚣的城市,中午进入围场县界,人烟渐渐稀少,一路蜿蜒的两侧,苍翠遍野,生息盎然,一块块的油菜花田长势正旺,心情自然是好的。

  下午时分进入塞罕坝机械林场,车在林海涛涛的松林中穿行,习习凉风透进车内,顿觉神清气爽,一扫旅途的劳累。两侧黑郁郁的深林,让人脑海里不禁浮想出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禁不住孩子的恳求,中途停车,乘兴跑上路边的一座土丘,四下眺望,天高云淡,林海茫茫,森林辽阔无垠,边际似与远天衔接,近侧一带桦木林,疏林清爽,烁烁在阳光下泛着白光,心神为之一振。

  寻到预定的宿处落脚,稍事小憩,早就抑制不住内心的踊跃,走,去一探那秘境幽潭。本想先到七星湖,不想阴错阳差,进到了一片白桦林,漫坡上曲干枝连,树下芳草依依。沿木阶小径拾级而上,坡顶现一草坪,四周松林环绕,草坪野花,星罗棋布,白的,黄的,紫的,像散落的五彩珍珠。转回林内,负氧氤氲,湿气扑面,凉风一袭,汗涌立止。

  下坡出林,找回路,约行数里,路见一潭,清澈见底,岸边三两人隐于柳荫下悠然垂钓。蓝天白云倒影于水面,动波涟漪,微澜如皱,宛如画影。

  寻路再行,沿途莽林连绵不绝,路上来往车辆渐多,不知又行多少里,转过一弯路,未见景区,先闻人潮攘攘,须臾进入景区。停好车,携女儿跟随人流进入景区大门。此时正值旺季,游人如织,越过人群,眼界一宽,旷野迢迢,柔草茵茵,不远处几个湖明媚动人,小桥流水,游人川流不息,湖与草地,交相辉映,蓝如美玉,绿似织锦,湖中水植漂浮,鱼戏浅底,悠悠然蜻蜓点水。景区湿地,多沼泽,人行路面皆木板铺就,踩上有吱呀声。愈至景深,草生愈旺,树林围圈,繁花肆意,年年岁岁枯荣往复,合季自开,适节自落,消长繁落生生世世只依天道,顺自然,绝不似人间庭院之花,媚献主人,取悦贵人,以争宠一时之盛。正磋叹间,忽身侧草丛响动,定睛一看,一只灰褐色松鼠蓬着长尾,从荆棘中钻出来,后腿半蹲,前身立起张望。女儿初时先是一吓,慌张躲在我身后,转瞬又惊喜,趋前欲捉,松鼠见势不妙,拧身一跳,没入草丛中不见了。带着少许遗憾,我们又往前行,远远见花海丛中隐着一角风车,孤零零矗立于排树边缘,过了风车,西向百十米又起一座望楼,离地三丈许,上有瞭望台,可极目远眺,目之所及,幽林碧草,湖光云影,观之不尽,不愧为云的故乡,花的海洋。

  翌日晨曦,一大早就驱驰在乌兰布统大草原上,平坦的公路像一条飘带向着草原深处延展开去,行不多时,薄雾自前方左侧蒙蒙弥漫过来,遮蔽了远山的倩影,而右侧仍是一派晴日。至影视基地,雾越发浓厚,遮天蔽日,不得不停车稍待。景区入口人影绰绰,或隐或现,都羁留在路边等待雾散。西侧一山,不甚高,山顶可观远景,遂登顶,极目东向,大雾弥漫如滚滚征尘,南北连纵,裹地席卷而来,似有千军万马,又似翻卷怒涛,有夺天彻地之势。大雾磅礴,浓雾上方仅露一条山脊,恍若海市蜃楼,似真似幻,烟云莫辨,莽莽苍苍,蔚为壮观。游人无不叹而观止。我暗自庆幸,能赶上这一壮景。

  大约一个时辰,雾渐渐散去,游人纷纷驱车进入景区,长长的车流游龙般在画境中游动。愈往深处,景色愈美,经过欧陆风情区,草更绿,天更蓝,白云悠悠绕山巅,仿佛一下到了茜茜公主的故乡,澄澈的天空下,柔美的地平线,跌拓起伏,极目远眺,致远万里难以穷尽。悠闲的牛羊,可爱的小山丘陵,以及散布于其上的片片矮树林,那是草原上一种特有的矮树,树冠聚拢成椭圆型如蘑菇状,有的一簇簇的挤在一起形成树林,有的这一棵那一棵孤芳自赏地长着。初到这里来的人,恐怕都会产生这样一种冲动吧,似乎要马上拥上去,然后痛痛快快在柔软的草地上打个滚,像马儿那样撒个欢儿,才算过瘾。丰沛的草原辽远绵长,草场像经过人工裁剪那样平整,女儿蹦蹦跳跳像头小鹿似的,我去追逐她,蝴蝶在我们身边飞舞。一对身着鲜艳的藏族服装的母女在花草中拍照。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不断被眼前的美景所惊叹,或壮观,或婉约,或幽静,或野旷,或明媚,或深隐,时有红瓦的的小屋隐现于山脚,更有白拱顶的可爱蒙古包盈盈坐落在苍翠间。

  从影视基地出来,已到中午,带着意犹未尽的情绪,去满足口腹之欲。饭后寻一家依山而建的宾馆订了房,将随身行李搬入房间,安顿好妻女,开始想着下午的旅游目的地,手中正巧有张风景导引图,按图索引,我的目光最终定焦在了“蛤蟆坝”这个地方,离此二十余公里,风景独好,是木兰围场比较著名的标志性景点。回想前次游玩的时候曾因大雨错过了机会,这次决计要细细赏玩一番,弥补上次的遗憾。

  妻女上午玩了半天,疲倦不愿走动,少了扯后腿的,倒正合我意。趁下午灼热渐褪,独自驱车前往。路上顺畅,车很少,车窗外的青山秀水像过幻灯片似的一页页飞快划过,十分惬意。开始两侧还只是平坦的草甸,渐渐出现此起彼伏的缓坡,继而深林壑谷,景色变幻不绝。沿途的景致已然让人忘情了,想象中的田园牧歌的“蛤蟆坝”会是怎样一番动人心魄呢!

  穿过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田,转过几道弯,世外桃源就近在咫尺了。那美得有些失真的村落草甸像隐居的高士,远离尘世喧嚣,平静地偎依在高崖下,从山岗望去,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着一小片村落,目光移过村子,则是一座盆景般精致的盆地,一簇簇的桦树或连片或零星地点缀其间,远山如带,草甸如玉,小村如坠,人如蚁,宛然构成了一幅生动的油画,村舍井然,风光秀丽,人与自然和谐融洽,置身于此,遂发人遗世绝尘之念,不觉默然记起陶渊明的诗句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显得那样可爱,透着亲切之感,顺坡而下,信步村巷中,鸡犬相闻,农人问答,陶然自乐,念念是情,步步是景,相机一路狂拍,随手便是一幅风光大片。蓦然回首却见高崖上正有人向我这边拍照,忽莞尔,不经意间,自己竟也成画境中人了。村边緣溪行,折上一条缓坡,坡顶豁然开朗,别有洞天,草甸尽收眼底,绿茵茵一片开阔地,四围矮丘环列,小盆地里杂树错落,其中尤以桦树为多。西垂丘岗峦叠,疏林郁郁,地形自东向西迭次升高,有羊肠小道由村庄一直伸向远山深处。南向约二百米远近,赫然一深沟阻拦,满沟杂树丛生,沟壑幽长,不知远近,沟底光线晦暗。缘沟沿行不多远,又一浅沟与长壑相横斜,似有物卧其间,近看是匹死兽,只存皮骨,前额突兀,有长鬃蓬乱窝成乱麻,眼窝处黑黝黝两凹洞,似马非马,触目惊心,顿感一股令人不安的死亡气息弥漫四周,与此间醉人美景相比,产生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天色将晚,薄暮下,我又回到了刚来時的高崖上,俯视下方的村庄和草甸,微微泛红的一抹霞光给这个世外桃源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回程中经过来時的那片油菜花田,经当地人指点,花田近侧便是真正的蛤蟆坝,之前去的村落草甸是借用蛤蟆坝的地名。看来是喧宾夺主了,原来真正的主顾在这里,险些错失,忙按指引方向去一睹芳容。蛤蟆坝是一湾浅潭,水量不大,背依一高岗,一带林木环绕岸边,潭水清澈,花影倒映,夕阳下美仑美央,潭对面是沃野田陌,层色如画,好一派山水田园。但私以为终不及草甸村落的恬淡超尘、诗意盎然。

  回到住处已是华灯初上,一家人吃过饭,晚上宾馆大院有演出,几个蒙古族姑娘小伙儿卖力地献歌跳舞,远空又有烟花,很是热闹,但射灯的炫目和震耳的声响,非我所好。

  第三天,我早拟定好了游览路线,先去将军泡子,下午再去盘龙峡谷和桦树岭。将军泡子是个不大的湖泊,因当年康熙亲征蒙古,康熙娘舅佟国纲将军浴血沙场,打败葛尔丹而驰名。湖水墨绿,水植茂生,凫鸟翔集,金色的水芙蓉锦缎般浮在水面,一丛高高的水草冒出水面中央,有水鸟飞进飞出。忽然有物落在脚上,低头一看,原来是只小蛙,仅手指盖般大小,灰褐色,蹦蹦跳跳跃进草坷里。再细一瞧,才发现,草中竟有不少这种蛙,乖巧可怜的样子,让人顿生怜爱,走路都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破戒杀了生。岸边,三位花季少女俏皮地摆着姿势拍照留念,我暗暗羡慕她们竟能想出那么多的创意。边走边看,忽的发现妻女不知去了哪里,忙四下找寻,不远处一位老人赶着羊车,车上装饰大红大绿的,女儿正得意地坐在车里冲我笑着,让我忍俊不禁,那拉车的老山羊胡子一大把,老老实实拉着我那咯咯笑个不停的女儿一圈圈转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正想着,稍远处的土坡上十几峰骆驼一字排开,安详地卧在那里,几十座驼峰和十几个弯成“U”字的脖颈相映成趣,看它们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对周围一切置若罔闻,仿佛参透世间真相的哲学家,一副“任你时空如何变幻,我则岿然不动”的神态。

  原本上午没有其他计划,却经不住马车夫的反复游说,最终雇了他的车去隔着重重山脉的野鸭湖。四五公里远,一路颠簸,两侧都是绵连的锦山秀水,萌萌的草原鼠不时从洞中探出头来,瞧瞧外面动静,然后“嗖”的一下又缩了回去。前方一座大山夹路,细长的山道半腰有几个小点在移动,走近了才发现是几个游人骑马缓缓从山上下来,优哉游哉好不惬意,如果在傍晚,晚霞时分,一定会呈现“霞映暮归人”的风景了。就这样高高低低的一路观赏,一路伴着马儿清脆的铃铛,最后来到一处群山环绕的低地,宽阔的空地中一潭明亮的水泊静静的像面镜子,镶在嫩绿的草原上,这就是野鸭湖,确实名不虚传,湖面野鸭往来游动,鱼戏浅底,岸边牛羊成群,或走或卧,牧人悠闲自在,天地一派安逸祥和,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九点钟多钟,结束了野鸭湖的游览,兴致未减,且离中午尚早,乘兴又赶去了喇嘛山。喇嘛山并不太高,只因为平地而起,孤立于茫茫草原上,所以显得巍然有气势。迂曲的小路游人很少,沿路花草茂盛,有的地方几乎隐没了路径。女儿故意不好好走路,在前面扭啊扭的,看她耍宝,真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不一时到了山脚,我和女儿比赛爬山,看她小巧的身材,灵巧地躲避坑洼和石块,毫不费力地爬上第一个山头,还不时回头冲落在后面的我挤眉弄眼。越往上去,眼底的风光越发绮丽多姿,主峰山花烂漫,芳香四溢,侧峰修林叠翠,薄雾蒙蒙,山腰凉风飒飒,风透汗收,山脚渐渐离我们远去,远方市镇的粉墙红瓦楼宇街巷尽收眼底,活脱一幅立体的油画。到第二个高点時,山风愈劲,寒气逼人,仰头望去,顶峰巍然遥不可及的样子,时间又近中午,遂罢,返身原道而回。

  因为下午去的地方要穿越草原,必须越野车才行,并且需当地人带领才能进入,所以事先雇了向导。既然是游览的最后一天,又好在一人独往,当然要去一些特殊的地方,来一场秘境之旅吧。

  下午约定的时间到了,向导准时来接我,是位四十岁开外的中年男子,黝黑粗犷的脸庞,很硬朗,人也实在。上了车,按我的要求先去了盘龙峡谷。天气有些潮闷。

  盘龙峡谷的停车场上已经停了不少车,三三两两的游客四处闲逛。四下地势起伏不定,高岗沟壑很多,导游告诉我,北边不远下了岗子就是了。按他指的方向,我不多会儿就已站在了峡谷南侧的崖壁上了,峡谷幽深,目测谷宽似有百余米,更令人拍案称奇的是,两崖景观迥异,一侧树木繁茂,郁郁葱葱;另一侧则白沙裸露,光秃秃生着一些茎短冠大的矮树,远远看去,像极了一棵棵超大的菜花。顺坡下到谷底,蒿草漫生,藤萝盘绕,苔藓布满湿地,谷中一条小溪,汩汩流动。沿壑谷边缘,傍林而行,林密草深,枝杈遮道,须俯身才能通行。满谷苍翠,荒野蛮旷,路愈难行,草越疯茂,闷热中奋力披荆斩棘,汗流不止,几次险些跌落泥沼,最后不得不停止疯狂的冒险。

  重又回到峡谷崖顶,登高望远,远天阴沉,阳光时而从云缝隙中透出长长的光柱,直射大地,但很快又被乌云合拢,沉空下更显峡谷隧长壮观,神秘迷人。正赞赏间,视线左侧,对面高崖斜坡上,一大群牛群缓缓而来,褐色的,白黑相间的,绛红的,黑灰的,约百十来头,蠕蠕而行。

  北方云量见多,隐隐有电光,我心里不免踌躇起来,盘算着是不是该回去。向导安慰我说,雨还远呢,峡谷南面景致也不错,不如顺便看看。于是我又南行爬上一座长坡,顿时眼界一新,天高地阔,柔和的草原,一座座连绵起伏的丘陵构成大自然的抛物线,优美流畅,明媚的绿难以描画,留守般依偎在一个个小山丘旁的桦树,形态各异。

  天边频频电闪,搅得我心绪不宁,不敢久留,赶回停车场。向导载上我驰出盘龙峡谷。北方的天空黑云奔涌,气势磅礴,盖住了一半天空,南北明暗两重天,呈现出一边艳阳高照,一边乌云压顶的壮观景象。我暗自叫苦,心想前次游木兰围场最后一天就是赶上大雨,这一次又要遭遇同样霉运了。正懊恼间,导游安慰我说:“草原的天气说变就变,但来得快也去得快,不碍事。”说话间,豆大的雨点已经密集打在车窗上,天沉沉地压下来,公路两旁的深林更显幽暗深邃。转瞬间,雨急急落下,四野变得朦胧起来。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改变行程,去云量少的小河头一带,那里同样有很棒的桦树林。越野车拐进了公路旁的草原里的一条土路,颠簸着越过了一座座草坡,当经过一座遍布松林的小山時,雨势已收,深郁郁的山脚,几个骑马人鱼贯而行,颇具牧野情调。

  差不多半顿饭工夫,车停在了一大片桦树林前,导游说就是这里了。环顾四周了无人迹,正是寻幽探秘的好去处。我兴致勃勃地走进密林。草原的桦树都是几棵几十棵的挤在一起相伴而生的,根系以上的树干都斜向外滋生着,漆白的树皮布满着大大小小人眼似的黑斑,行走在林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窥视着我。走不多远,细雨又淅淅下了起来,前方几十棵不知名的矮树,聚集在一堆,枝叶婆娑地撑起一把自然的大伞,我躲在里面避雨,衣服竟未被打湿。略候时辰,天光放晴,我恋恋不舍地从“伞盖”中出来,继续向林深处走去。渐渐,林木种类多起来,松木、白杨、沙柳枝枝桠桠错落其间,平坦的草场渐渐变得深沟险壑,艰险难行,走了多时,我坐在山岗上松荫下休息。看着那茁壮饱满的松针,仿佛撒了一层霜,呈现淡淡的浅蓝色,硕大的松果摸上去滑腻腻的,沾了满手松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另一侧是棵碗口大的半枯的塔松,树根部被虫蚁啃食成空穴,傍边堆积着啃咬过的木屑和杂质。到林子西面去,会是怎样的景观呢?但需再跨越一条深沟,怀着强烈的好奇,我慢慢走下沟底,脚下湿滑,落叶积累多年,密密实实的层层堆叠,踩上就一下陷进去,深过脚面,鞋袜裤脚尽湿。深一脚浅一脚的,正艰难前行,突然,一棵歪斜欲倒的枯树上,“呱”的一声怪叫,随后扑楞楞飞起一只大鸟,“嗖”地一声掠头而去,惊出我一身冷汗,半晌才惊魂稍定。杂草丛生的沟底光线忽明忽暗,窸窸窣窣的声响让我疑神疑鬼,那响动是野兽吗?我警觉地立定脚步,想起之前和当地人聊天,说草原曾经有人见过狼出没,心里愈发忐忑,迟疑中进退两难,但要此时回转,又怕惹人笑。思虑良久,索性心一横,壮着胆子一步一滑继续前行,猛林中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让我草木皆兵,心惊胆战,风旋转着灌进沟里,吹得满谷空鸣,老树枯枝发出垂死哀鸣,吱呀作响。惶急狼狈,慌不择路地死命往高处爬,几次险象横生,历尽波折,终于爬出了深沟,有如命悬一线之人,重见天日,渡劫重生。还自喘息未定,眼前的景象又让我惊讶万分,刚出密林蒿草,突然一大片黄沙累累,荒寂无生,一根虬根盘绕的死树状貌怪异,从沙崖顶端倒垂下来,委顿像只仅剩白骨的巨兽,傍边散落着许多奇形怪状的黑癯的树的残骸,人迹罕至之地此情此景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此地不宜久留,我抢步翻上一座高坡,眼前林木渐渐稀少,草原重现。说明我已处于林场的边缘,回去的路可以从容由树林边缘迂回过去,再也不用扮演贝爷荒野求生了。

  回到宾馆美美睡上一晚,再一睁眼天已大亮,忙起身收拾行装,退了房,街市吃过早点,踏上归途。因为不想走塞罕坝原路,改线走多伦和丰宁,不成想几十公里的烂路让人备受折磨,坑洼不平的路面把人颠簸得几乎要散架,好在沿途的景致风光旖旎,大大弥补了这份遗憾。尤其出多伦后,公路两侧依山傍水的油菜花海正值盛季,漫山遍野金黄灿灿,美不胜收,给归途增添了欣喜。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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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游记 木兰围场 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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