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目的地是烂泥湖、万亩杜鹃林、渝鄂大界碑。
昨天晚饭时听杨元兵讲,烂泥湖的湖水很美,蓝天白云下,像一面湛蓝的镜子,当时就把我们的魂给摄了。
但眼前的烂泥湖却令人沮丧。
看不到哪怕是一泓水的影子,唯有一个硕大的盆形土坑,大约足球场大小。周边蓬蓬勃勃地长满了野草与灌木,坑底是平阳的板土。
后来我想,烂泥湖是一个山顶湖泊,天然降水是唯一的水源。渝东南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质结构,烂泥湖的消落应当是由于地质结构的变化,地表出现缝隙,让湖水流失,竟至今日窘境。
万亩杜鹃林是大坂营的亮点。这里不仅遍布杜鹃树,且有很多的大树古木。缀满苍苔纵横交接的杜鹃树展现出遍地鲜活的勃勃生态。更有好多树王级别的,树干要数人方能围合。可以想象,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杜鹃花开、无边无际,“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的盛景。
在路旁,我们一行人老夫与青壮尽兴地聊发少年之狂,齐刷刷地爬上树,做着各种舒展的姿势怕照。这样的情景让我闪回时光万千年,遐思类人猿时代原始森林的洪荒与梦幻。
在通往大界碑的途中歇气时,我在一处“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的山石间看到一汪清澈见底的浅水, 水色空明澄澈,水中游鱼历历可数,长一两寸许,“皆若空游无所依”,颇似柳宗元《小石潭记》所描述之情景。然引人入胜的是鱼之形态,其色纯青,嘴扁平,肚子微鼓,未知其类。问杨元兵,亦不知其可。
我反问之:“是否武陵山娃娃鱼?”
大坂营“活字典”嚅嚅嗫嗫地最终回了一句:“还小,看不出,可能吧。”
穿过一片矮矮的密林,来到了渝鄂大界碑。这个碑以前叫“川鄂大界碑”,现在叫“渝鄂大界碑”,在这里可以一步出省,再步返回!
杨元兵带来的小黄狗一声不吭,摇晃着尾巴在渝鄂地界来回游走。一只在两省市间自由徜徉的土狗,挺神气哟!
大界碑不远是一片石林。站在石林上远眺湖北,苍茫鄂西南望不透的莽莽群山。我曾经驱车到过恩施州的来凤县,酉水河畔的绿水、漫水、百福司都是山水美丽之地。尤其是百福司曾是沈从文先生青年行役之地,明净山水与淳朴的人文风情积淀了他太多的文思灵感与浓情乡愁,一并挥洒在他后来的字里行间。
我又想到了同在苍茫之中与大坂营东西呼应的湖北咸丰县坪坝营。目前,坪坝营已经成为鄂西南著名的4A级旅游景区,而大坂营却尚待字闺中,情窦未开。
立身于石林之间,小向放声唱起了土家山歌:“对面的妹妹戴红帽诶——”歌声悠扬婉转,在山间回响。
在回程的路上,我们顺道探寻了一个溶洞。不知道溶洞有多深,杨元兵从安全计,不允许我们走得太远,故而只在离洞口不远处浏览,四五支手电光束在洞里交织,大致可以看清洞里的景象。从视野所及的范围来看,粗略的印象,洞内空间足够大,钟乳石形态丰富,有一定想象空间,也许是欠缺人工灯光的点缀,与之前我们见到的成名景区如芙蓉洞、张关水溶洞比较,似乎有些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