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福浅不浅
《增广贤文》有言:“牡丹花好空入目,枣花虽小结实成。”这句的意思是说华而不实的牡丹花尽管好看, 但只能使人饱饱眼福,解决不了早已饥饿的肚子问题;这枣花虽然小,不惹人眼,但结出的枣子却能食用。这些都是物资匮乏、温饱问题尚未解决时候的观点,如今,物阜民丰,温饱早已不成问题,人们不只要追求物质享受,更要追求更高的精神享受。我虽曾经历过食不果腹的物资匮乏时期,但也不至于会“焚琴煮鹤”,也不会拔了花草种蔬菜,但对凡是能入口的也基本不会轻易放过,会让它们最大化地发挥作用,既能养眼,也能养胃。
当我拥有这一方阳台之后,就尽量发挥她的怡情养性的功用,也从不轻易放弃她所能产生的滋口养胃的作用。
我曾在阳台上栽瓜种豆。那时刚搬入新居,趁阳台上的花草竹树藤蔓还未成势,就在她们的空闲处栽瓜种豆。曾种过两棵金瓜苗,成活了一棵,开了几朵花,也结了一个果,遗憾的是那瓜未长大就掉落了,瓜未熟,蒂已落。还种了几棵四季豆,收获了几管豆荚,用她煮了两顿菜稀饭,虽然收获了了,但总算没白忙活。收获最大的是那一窝龙爪豆,有人叫它毛根儿豆(那豆像龙的爪子,也像小姑娘的辫子,四川话把辫子也叫着毛根儿)。记得摘了三四次,估计有近十公斤。每次摘下来后,先把它放到锑锅里煮,煮的时候一定要掌握好火候,以利于剥皮,去皮后用清水漂洗,目的是为了除去豆中所含毒素,换两三次水后才能弄来吃,可干煸,可炒肉,味道巴适得很。此后,花草长势稍好点,就再也没有种过什么瓜瓜豆豆了。只是偶尔在花台里、花盆边插过几头香葱,也播种过几粒花生,但都因管理不善,没有多大收获。
阳台上也有果树,但时至今日,还未有一粒果子入过口、果过腹。曾从老家五凤溪移栽了一株一握粗细的已挂果的樱桃树到阳台上竹子旁边,樱桃快成熟时,就一一被鸟儿啄了。后来因为要照顾竹子的生长,就忍痛将它铲除了。也精心培育了葡萄,从去年开始挂果,也全部果了鸟儿的腹。有朋友建议用纸袋套在葡萄串上,我想何必呢,只要鸟儿喜欢,就让它们来啄吧!有朋友送了我一盆沙糖橘,我也到花市买了一盆金橘,这沙糖橘、金橘都挂果了,但我一颗果子也舍不得摘,都是让它自然脱落,落果归根。正因为这样,才有幸欣赏到它们花果同树的奇观。还种了棵佛手柑,已两三年了,至今还未挂果。
阳台种过泡水喝的薄荷,也种过叶子可用来下面条、煮汤的野三七,但后因种种原因都从我的阳台上消失了。阳台至今还种有味道比香葱更清香的野葱,它还有个名字叫苦藠。葱头可用来炖肉,特别是炖肚条或炖鸭子,味道更巴适,据说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葱叶可用来拌凉菜、调汤。
“世间百草皆可入药”,我的阳台上还专门种有治病的花草。一种是肺心草,老爸有慢性支气管炎,在老家听人说这草泡水喝或炖肉吃能治这病,就索要了几棵来栽种,有时就摘了叶片给老爸泡水喝。还种了芦荟和刺绣球。2017年春夏之交,我查出得了鼻炎癌,朋友听说芦荟和刺绣球炖肉吃对治疗很有好处,还有芦荟的浆液可以滋润放疗引起不适的皮肤。就给我送来了一大蛇皮口袋刺绣球和几棵芦荟,当时我就小心地将这二十多个大大小小 “刺绣球”恭敬地请进阳台,把芦荟也种在花草的空隙之处。此后,也用刺绣球和芦荟炖过好几次肉。我至今还未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说不准还真有它们的一份功劳呢!但那芦荟汁确曾给我减轻过许多痛苦。放疗中后期,颈部皮肤龟裂、脱落,我就经常将那芦荟叶片折断,将断口处流出来的汁液涂抹在颈部,确实能稍减皮肤的干裂、疼痛。
这阳台所产之物,入口最多的还是花朵。我曾在竹子边种过一蔸黄花,她的花也叫金针菜,我曾用她下过面条、烧过汤,后来竹子长起来后,就被自然淘汰了。还吃过刺绣球的花。吃得最多的还是昙花。我的昙花是2016年秋天开始开花的,因从未亲见“昙花一现”,开第一拨花之时,我就时时刻刻守在花盆边,感动于“昙花一现”,当时就边看边拍边晒朋友圈。第二天到学校后听看过我朋友圈的同事说那花是可以吃的,烧汤、下面条都可以,且味道不错,据说还有药用价值。记得当时听了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这昙花,那么纯洁,生命又如此短暂,却要被这些贪婪的人们一饱口福,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吧!太亵渎她的纯洁了吧!开第二拨花时,第二天早晨,见那花朵耷拉着,中午就试着摘了一朵烧肉圆子汤,味道确实巴适:入口爽滑,汤汁鲜美无比。心里想:摘了也好,免得看着她耷拉在那儿难受,那么灿烂的绽放,那么短暂的灿烂。吃了更好,如果不吃,就是暴殄天物,吃是对她的超度。《红楼梦》中有黛玉葬花,如今我也“葬花”。此后,每当昙花开后,第二天一早,我就小心地将她们摘下,或煲汤,或下面条,或暂存冰箱,或分享给友人。
道济禅师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说:“花草穿肠过,营养身上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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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瘪花生
独坐家中无事,浏览网页消磨时间,想到家中花生快吃完了,于是进入“淘宝”看看上边的花生如何,看着看着,这花生激起了我对童年时代的美好而又辛酸的回忆。
我的童年时代缺吃少穿,更不要说零食了,而花生则是我们的主要零食之一。有个谜语可以看出它在零食中的重要地位:“青藤藤,开黄花,带起儿子钻泥巴。一角钱,买一抓,买起回去哄娃娃。”
要想吃到花生,我们也是想尽千方百计。
花生快成熟时,有时候我们就去偷摘生产队的花生。我们偷花生不是把一整棵扯起来,而是把花生苗下面的土弄松,摘那已熟的花生粒,然后再把土复原。当然这得冒很大的风险,常常被守花生的喝斥、谩骂,撵得鸡飞狗跳。如果被捉住了,还会连累家中大人被生产队长训斥,回家后难免会饱餐一顿“干笋子煎牛肉”——被爆煸。
生产队挖花生的日子,也是我们小朋友的节日。大人们在前边挖花生、摘花生,我们就在后边不远处用小锄头或小钉钯再次翻土,反复地扒拉土坷垃,从泥土里翻捡 “漏网之鱼”,我们当时叫“盘花生”,每当有收获时,就欢呼雀跃。生产队长则来回逡巡,害怕哪家大人把花生故意留在土里,时不时地威严地呵斥小朋友:“隔远点!隔远点!”有时,也反复去翻看已摘花生的花生藤,也许上边还有遗漏,去摘藤上那些还未长成的被遗弃的嫩花生。
家里分到花生后,一般都要保存起来,以备逢年过节或待客时之用。大人们为了防备我们这些馋猫,可谓想尽办法。他们把花生装在箩筐里,盖上几层谷草,再用竹片或小树棍把箩筐口别好,然后将这箩筐倒悬在高高的房梁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就用竹竿或树棍去捅那谷草,有时就会掉几颗下来。有的时候大人就睁只眼闭只眼,但也有因此而招至一顿暴打的。
虽然后来丰衣足食了,但还是一直对这花生偏爱有加。无论是新鲜花生,还是干花生,既可生吃,也可熟食,既可作零食,也可佐餐,还可下酒。花生既可以带壳一起享用:煮花生、炒花生、盐焗花生、五香花生……也可以剥了壳壳吃米米:凉拌花生、煎花生、卤花生、油酥花生……花生米还可用来炖肉、烧菜、熬稀粥……可以说是:煎炒烹炸浑不怕,要留美味在人间。
去年初春的一天,正准备炒花生米时,突发奇想:何不种几粒花生到阳台上。于是选了几粒饱满的随意播种在阳台上花台中空隙处,也没怎么管她,不久,居然有三粒花生芽破土而出,那探头探脑的神态萌萌。后来,终于又见到“青藤藤,开黄花,带起儿子钻泥巴”。虽然过了挖花生的季节,也没去管她,直到花生藤自然枯萎了,才去挖掘她,还收获了七八颗花生。
从网上下了两单后,猛然发现有“瘪花生”售卖,简直令我目瞪口呆:真不愧是万能的淘宝啊!见此,立即下了一大单。心中充满了温馨。
老家五凤溪出产花生,家中每年都会种许多花生:什么花十一啦,什么天府2号啦,什么红花生、白花生啦,家里还种过黑花生。每次回老家,餐桌上虽有其他美味,但总少不了花生。当我们离开时,老妈总是大包小口袋地给我们装满土特产,其中也免不了会有花生。而我常有一袋其他兄弟姊妹所没有的独享,他们有时还笑说“这是黄家大少爷的尊享!”那就是“瘪花生”,有时是连壳的,有时是去了壳的瘪花生米。也许有人会以为这是花生的一个新品种,说白了,这其实是收获花生时的次品,是属于淘汰的丢弃的。花生的果实是生长在泥土里的,收获花生时是一窝一蔸地从土里挖出来,而花生果实的生长有先有后,花生被挖出来后,绝大多数已成熟,但也还有少部分还未完全成熟,这发育迟缓的,还未晾晒干时我们叫它“嫩花生”,而晒干后就叫“瘪花生”。家中每次挖了花生清洗了之后,先将这些嫩花生选出来,或煮或晒;而将那些成熟的花生晾晒干,便于收捡保存。家中吃煮花生时,我总是让着弟弟妹妹们吃那些饱满结实的,而我每次总是挑嫩的吃,说得好听点是“让得人,把结实饱满的让给弟妹吃,自己吃嫩朽朽的瘪的。”实际上是自己喜欢吃这嫩的,娇嫩爽口。有时候吃炒花生米时,我也挑那些小粒的瘪花生。且常常对这些嫩花生、瘪花生赞不绝口。久而久之,家中人都知道我这爱好,也都让着我。
以至于在买煮花生时产生矛盾心理:买的时候,总希望选那些饱满的结实的,不然总觉得钱花得亏;而吃的时候,却总想选那些嫩的吃。
记得有一次我到菜市场,见一老大娘在路边卖新鲜花生,我去买了几斤准备煮来吃。付了钱后,我才发现旁边有一堆卖家挑出来的、别人选剩下的瘪花生、嫩花生,我如发现珍宝似的指着问大娘:“这花生多少钱一斤?”
她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不要钱,你拿去就是了。”
“这怎么行,便宜点,钱,我肯定是要给的。”我说。
她又说:“你刚才那么爽快,价也没还,而且也是随意捧,不要钱,不要钱。”
她说的也是,我买蔬菜和其他农副产品,凡是判断出是他们自产自销的,我一般都不会讨价还价,也不会挑三拣四。
我说:“我晓得你们种出来也不容易,我也农村出来的。”
她又说:“我拿回去也没多大用途。你还是拿去吧!”
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又确实想买,可她又不卖,不收钱。我见她那花生也剩得不多,估计只有二十来斤,想到总之要买干花生,不如给她全买了,自家也有阳台,可以晾晒花生。
于是我就说:“你确实不收钱,那就这样,我把你这剩下的花生全买了。”
她高兴地答应了,称了称,说:“二十五斤,算二十三斤。”
“那怎么行,是多少就多少啊!”我说。
她说:“这花生里有嫩花生,没有挑出来,少算点。”
我说:“那堆花生你又不收钱,这就不用少算秤斤了吧!要不然我就只好不买了。”见拗不过我,她也只好作罢。她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我也欢天喜地地提着几口袋花生回家了。
说到这瘪花生,还有个美谈。以前,我特别爱喝酒,偶尔也在家中独酌,炒一小盘花生米,嘬一口酒,拈几粒花生米,尤其是那瘪花生米,焦香爽脆,简直不摆了。酒友也多,但多是在外边下馆子。偶尔也邀约一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到家中饮酒,也炒花生米,但我是决不会拿这瘪花生米待客的,一是怕怠慢了朋友,二是自己也舍不得。一次,两位特别要好的朋友突然造访,本来还是想到楼下采买几样卤菜的,但朋友们一再阻拦。想到,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不去买菜了,就炒个花生米下酒。酒倒是有好酒,前段时间一个得意门生送来了两瓶“国窖1573”,一直舍不得喝,正好拿出来与朋友分享。可花生米却没有了,正想还是去弄点卤菜回来,一下子想到还有瘪花生米,不如炒来下酒。瘪花生米佐“国窖1573”,我们欢饮畅谈。
几年前,父母搬来县城与我同住,早已没有了那让人魂牵梦绕的瘪花生了。如今,淘宝网居然有这东西卖。哪天,约三五个好友,炒一大盘瘪花生米,启两瓶美酒,围坐阳台赏月听竹来个一醉方休。
/// “贼”惦记
上午,一诗友从乡下给我送来一盆叫“雪兰”的兰草。我喜滋滋地把她搬回阳台,仔细打量,长势郁郁葱葱,已有三支盛开,一支似开未开,还有两支花蕾,静下心来,飘来缕缕幽香。这花,我已惦记近一年了,终于如愿以偿。去年春末,我因他事偶过诗友雅居,见到他数十盆各色兰草,我们一起谈诗论文说兰草。对他的兰草,神色中、言语中满是艳羡之意。他也看出了些端倪,遂说道:“合适的时候送一盆给你!”我心道:“今天就合适啊!”但嘴里却不好这样说,只是表示十分感谢!我阳台上也有两盆兰花,偶尔也开花,自从朋友许诺送我一盆兰草后,也一直惦记着这事。此后也见过几次面,他也再未提及这送花之事,我本想提醒提醒他,但总觉得碍口,也许是他随意那么一说呢。今天上午接到他电话,说是有事要进城,问我在家没有,兰花已开,顺便给我送一盆过来。接着说道,再过一段时间花谢后送给你就不妥了。这时我才明白,送兰草还有如此讲究,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 “贼惦记”别人家的花草。此处的“贼”,更多的意思是表程度的副词:很、特别之意。也有一点点“小贼”的意思在里边。惦记别人家自己中意的花草,真的有一种寝食难安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感觉,犹如登徒子惦记邻家美女似的,有时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更好地妆点我的阳台,为了慰藉我那“爱花”“怜花”“惜花”之心,也曾采用过一些“非常”手段,将其“捡”回家,“顺”回家,甚至“偷”回家,并找出种种借口安慰自己,套用孔乙己先生的话“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来说,就是“顺花,爱花人的事,能算偷么!”有的失败了,有的成功了,有的至今还在我的阳台上生生不息,有的还成为这一方阳台上的佼佼者。阳台上规划要种竹,于是我就到处留意竹子:公园、路边、别人家的花台,不是不适合,就是无从下手或不好意思下手,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打造有鱼池,我就准备栽种莲荷。我在晚饭后散步途中发现金海岸小区外有几个池子中有睡莲,感觉许久没人管理似的,有些池子的睡莲长得好些,有些池子的水都干涸了,睡莲也长得稀稀拉拉,垃圾、淤泥裸露。于是我就在一次散步时,蹲下身,将黑手伸向“君子”般的莲花下腥臭的淤泥中拔了两棵睡莲的块根出来,她至今还在我的鱼池中“出淤泥而不染”。我阳台上那长势繁茂,每年花开花谢四五茬的昙花,也是我从以前居住的小区里“顺”来的。一日晚饭后散步,猛然见到同小区另一栋楼下边有一盆昙花,蓬乱地长着,有些枝叶直接拖到地上,好像没人管理似的。打听了两三天也没有找到主人,也许是哪家养在室内快不行时移到这楼下的吧!最后决心趁散步时用剪子去分享一枝,刚准备动手剪时,却见花盆边沿育有两株小苗,于是就用剪刀撬了一株。
近年来,学校附近在大搞拆迁,我常到那些拆迁了的废墟处闲逛,还颇有收获。一株葡萄,已在我的阳台上两度开花结果了。一个“Y”字形的爬山虎藤桩,可惜的是我没管理好,与我缘浅,只是活了一季就干枯了。还有一个仙人掌树桩,当我小心翼翼地搬回阳台时,还被家中老人训了几句:“多栽花,少种刺”“又不好看,又吃不得”“小心点,别被锥到了”,但我还是执意将它种在阳台了,也许是在原来的地方被遗弃过久了吧,也许是见我家老人不待见吧,总之,只冒了几片嫩掌之后,就慢慢地枯萎了。
2014年夏,我被抽调到县委宣传部搞“群教活动”,经常下乡镇督查工作。一次,到一镇政府大院,经过一布满藤萝的长廊,纵然是烈日当空,也没有炎热之感。多经过几次后,心里想,要是我阳台上也布满这些藤蔓多好,于是就想能否剪点枝条回去扦插,但又不好开口。一次,无意中发现长廊边有一棵藤桩,不知什么原因上边的藤蔓断了,桩上还长有一些新芽。心里想:要是把这藤桩挖到,就巴适了,可以做个藤桩盆景。就如前边所说的想剪藤枝一样,也不好开口,毕竟是代表县委县政府去乡镇督查工作的。一直到年底此项工作结束,也未曾开口,但心里一直留着这个念想,特别是对那藤桩的想法。又过了半年,这事在心里还未放下,于是就给当时与我接触较多的一个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当我结结巴巴地把想法给他说了后,哪知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说是准备亲自去挖掘,然后安排人送到我小区门口。几天后,我梦寐以求的那棵藤桩,就安身在我阳台上的花盆当中了。
我有个挚友,家中有一花园,我常到他花园中流连,一是欣赏那儿的美景,二是打那些花草的主意。今天掰几瓣多肉,明天剪几枝梅花;今天分享几株棕竹,明天分享几株水竹;今天搬一盆兰草,明天搬一盆芦荟……
当然,我也很乐意将我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分享给朋友们。
过几天,我准备去乡下一趟,去年秋天我看上了朋友家的黄角兰,他答应过要送我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