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散文

王德春:杨柳拂堤作春烟

作者:王德春   发表于:
浏览:30次    字数:1807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135篇,  月稿:0

  2023年开年,疫情突然开放,短时间人们都阳了一遍。虽经三年变异,病毒轻弱了很多,但个体差异,有些人还是不亚于渡劫。比如我,因为有基础病,反应就是特别强烈,九死一生,如今回想,还止不住心有余悸。

  之后,市里几位作家做客当涂,闻讯我赶去,与孙淮景老师在当涂作协的大板桌前聊起了天。这应该算是我和孙老师的第一次面唔。尽管之前,我们在文字上早就相识,我们都是马钢作者,报纸刊物上都发表过多篇文章,或许在一些文学的集会上我们也曾遇见,因为性情缘故,应该也多限于点头之交,如此近距离说话,尚属首次。

  因为刚才度过个体的严重的疫情体验,耳闻目睹,亲身经历,对时事激动得有些偏激,甚至手指着孙老师,咄咄逼人地说:“突然放开,连个退烧药都买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作家,这期间,有谁特意去过这些场所,只是为了体验和感受这些痛楚?除了自顾风雅低歌浅吟,你们可有一句悲悯的呼唤?”

  孙老师也不生气,还一脸诚实地说:“确实,这期间我还真没有想到应该去那些地方感受和体验。”

  当晚,情绪平静,为自己白日的偏激有生惭愧,就想,这孙老师居然是个好脾气的人,容忍我的放肆,他没有一点气恼,换个脾气差的,只怼我一句,我也就无地自容了。这实属是我的幸运,由此心生感激。因为此,今年三月,得到孙老师新作《远去的口哨》,回来也就完整且认真地读了一遍。

  我总是这样,总是凭借气息来识别四季,也总是凭借感觉决定好恶,岁月之于我,留下的不是年轮的镌智,留下的只是不断被磨砺的感觉经验。读书也是如此。

  《远去的口哨》,全书八十多篇20多万字,自分章节,包括了作者少年情感,插队、进厂经历,亲人朋友历史人物略记等。初读的感觉,囊而概之,我觉得应该称为随笔更为贴切。随笔之随,见情见性,性情之至,气力次之。文章是有气力之说的。虽然文无定法,但普通汉字垒叠或隐或彰的气力,应该决定了读者的阅读体验。而此本著作,孙老师多篇写得平淡,行如池塘静水,这不禁叫我失望,暗忖,以孙老师的笔力,这似乎不应该。

  如前文说,我和孙老师都是马钢作者,同属于一个时代的文学爱好者,马钢日报和曾经的《江南文学》是我们最为坚实的阵地,但有作品发表,互相研读,我相信我是了解孙老师的笔力的。比如这本书的开篇:

  “我的口哨吹得很好。嘴唇弯成圆形,舌尖抵住下牙床,一种清脆悦耳的声音,嘟嘟地喷薄而出……”

  寥寥数语,把一套复杂的动作写得明明白白,有行有型,声色皆出,让你止不住舌尖也抵住了下牙床。

  这便是孙老师的文字功力。这本书里,他的文字功力尽有展示,让我失落的是,这种笔力却少有将文章生化渲染出气力,犹如降龙十八掌的功夫打出了一套慢悠悠的太极,让人着急。及至回头读到作者自序:“我自顾地写,无关名利,也不顾影自怜。淡泊心境下的写作犹如一杯清茶、一片片雪花。”也算理解了孙老师的作为,但还是有些遗憾:这个好脾气的人,脾气好到不知道取巧,应知文章如宴席,即使定调平淡,也该设一二咸辣,够咸够辣之后,才能平而不淡啊。

  以上的读后感,计划是在孙老师的作品分享会上发言的,恰恰组织老师通知时,近九旬的老母亲病了。母亲的病,跟去年一样,拿核酸测,阳了。今年这阳,兄妹的经验比去年的症状轻得多,但是母亲却重一些,妹说这是娘更老了的原因。我却不安,这阳的顺序跟去年一样,先是妹后是兄然后是娘,娘好了,应该就是我了。曾体验过它的凶险,心有余悸又无处言说,只能藏着不安。掐算日期,分享会不肯定能去,所以没提发言的要求。好在母亲最终痊愈,这过程我也只是鼻塞了两日就没了症状,似乎真得我要开始幸运了。于是,分享会依约参加,想说的话,发言的诸位老师也都详尽地说了,比如,杂志社长韦金山说了孙老师的好脾气,评论家曹化根先生说了孙老师文笔简约却见功力,美中不足应该展开一些跌宕……

  分享会很成功,孙老师现场表演了段口哨,口哨声婉转悦耳,果然像他的好脾气。

  是夜,临睡前习惯性摸本书,还是孙老师的这本《远去的口哨》,还是读的序:“那些令我颔首、让我扼腕的点评,大都同年代有着相似经历的人,也有比我小十岁、二十岁的文学爱好者。这让我非常知足和感激。”

  知足和感激,是最美好的一对情绪。它们会让跌宕平缓,有起伏不再波澜,犹如眼下三月,仲春气息,它们悄悄把拂岸的杨柳化为安静的春烟。往事渐行渐远,渐行渐远作春烟,而不是去醉春烟。

  平和的文字,要慢慢的读。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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