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衍东：静悄悄的村庄（外二首）

■熊衍东

静悄悄的村庄（外二首）

偶尔有一两声鸟鸣
一两声狗吠，一两声牲畜的叫唤

给静注入了深刻的内容
拖着厚厚的棉靴，在水泥路走过的老人
好像在过细读一本书

一塆上头。除了静还是静
农具都冬眠了，种子也冬眠了
那个回来看了一眼老人的年轻人
一转眼就不见了

只有一只一只鸟巢，还在北风里端着
鸟儿外出了，鸟巢盛满夕阳
也盛满了村庄长久的叹息

只有皂角树上的一只只皂角把时光割得生疼
只有撂荒已久的田地里
去年结的野枸杞，用红红的眼睛
看着即将熄灭的晚霞


梅花的等待

憋足了劲，把脸憋得通红
就是没有绽放出来，她在等待
等待雪

可天空优哉游哉，没有一点迹象下雪
太阳懒洋洋的，北风与南风交换着眼色
水温一直保持着固有的样子

有北方传来消息，将有一场寒潮来临
梅花正在冲破束缚，只要寒潮一来
那些小精灵就会绽放

我仿佛看见了梅花同雪做游戏的场面
梅花抖落满身的雪花，她们大声的笑出来
把整个冬天逗得前仰后合


三  九

冷的极致。但阳光不让你的冷发挥出来
是谁把天空的云彩赶跑了
晴空是容不下三九的

三九四九，凌破碓臼。碓臼里还装着温暖的生活
还有一排牙齿，把旧日子一点一点啃噬
还有一根绳索把寒冷捆起来

又是一个暖冬。今天之后，四九，五九，六九
就要沿河看柳了
大雁也该回来，小燕子也把翅膀练硬了

202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