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似乎还是咫尺之间,曾经的716班第一次聚集到一起。感谢桐城二中,留白出一方园地,让一群优秀的小朋友蓄足能量等待一千个日夜后的展翅飞翔。
先师仲尼说“三人行必有我师”,716有高冷的杰哥、大脑袋仕博、帅气的翔翔、瘦瘦的“数学小王子”、搞怪的蛋蛋、喜欢噘嘴的小王、还有总考第一的小女生戴戴……
总是记得第一次看到黄老师的样子。九月的开学季,将孩子送进教室时,就见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脸盘清瘦,黑黝黝的脸上,镜片后一双眯缝着的眼睛,沉静有神。那时的黄老师正一脸严肃地在班级忙活,先摆放桌椅,随后在黑板上写下了几行板书,那板书字形正倚交错,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同样是老师,黄老师这一手漂亮的行书狠狠震到了我。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就安定下来,想起清代古文字学家刘熙载说过“故书也者,心学也;写字者,写志也”,“字如其人”,写得这样一笔好字的老师自会有他管理上的张弛之法。
初一的日子如闲云野鹤,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走着。一天,揭安回来兴奋地告诉我,他参加了学校的演讲比赛。当天晚上,黄老师拨通了我的电话,隔着手机,一个班主任的喜悦汹涌澎湃地传过来,说揭安取得了好名次,马上又要参加桐城市的比赛。黄老师的兴奋也感染到我,想起那句老话:这个世上,真的希望你优秀的,除了父母,大概只有老师了。在随后的比赛中,一直都是黄老师陪前忙后。揭安后来告诉我,在他比赛前,他无意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神情淡定,只有黄老师目光灼灼,那份紧张和期待让他有种来自父辈的亲切,这份亲切给了他勇气,这一刻,他要为716和黄班主而战。
有时黄老师不能陪同,总是用其他方式来代替。有次黄老师因为有课不能前往,跟班级同学说“班长要去参加比赛,全班同学一起给他鼓掌加油”,在全班同学热烈的掌声中,揭安红了脸,内心却是感动的;当得知揭安获得年级第一名时,黄老师又第一时间在黑板上写下“热烈祝贺:班长揭安同学在经典诗歌诵读比赛中取得满分,斩获第一!”当揭安回到班级,一眼就看到黄老师写在黑板上那几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在时光的渐进中,716又长了一岁,变成816了,真是一组吉祥的数字,这是不是预示着在初二的运动会赛场上,816班必须取得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呢?比赛结束后,兴奋的孩子们把黄老师抬起来,在欢呼声中,一次次把他抛向空中,谁知在最后一次下落时,一位同学没有接住,直接导致黄老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学生们一时都吓呆了。已是半边胳膊酸麻的黄老师却一脸的若无其事从地上爬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依旧和学生嬉笑玩闹,直到比赛的结束,学生们也以为刚才的一摔只是虚惊一场。后来我们才了解到,黄老师在运动会结束后去了医院做检查,虽然没有骨折,但胳膊上的擦伤却是触目惊心,肌肉也有一部分的拉伤。人受到震动有种种不同:有的是在脊椎骨上;有的是在神经上;有的是在道德感受上;而最强烈的、最持久的则是在为了安抚他人的自责而强自的抑制。使人成熟的不是岁月,而是经历。自此,816更懂得了什么是安全,什么是自律与自制。
古罗马名士奥维德说过:一匹马如果没有另一匹紧紧追赶,就永远不会疾驰飞奔。为了在班级形成你追我赶的氛围,黄老师特意制作了“龙虎榜”,鼓励孩子们在班级挑选对手,一旦成功PK对手,就带获胜者周末一日游,一时班级欢声雷动,孩子们是摩拳擦掌,看着对手的眼神,那已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当然后面的背景是苍翠的山、沁人的风,和班主亲自带队的农家队,免费!
学习一旦成为习惯,就会迸发出惊人的效率,这种你追我赶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中考的前一天。那段时间,孩子们拼了,黄老师也拼了,早起的孩子每日在教室门口看到更早起的黄老师,师生相对,孩子们是熊猫眼,黄老师是黑着脸,不过用学生的话说“黄老师那不是黑脸,那是脸黑”。令人欣慰的是,916班共同完成了一次涅槃。
三年的时光,发现黄老师最大的特点是“有趣”。潇洒不羁、不拘一格、幽默,有思想,对学生不说教、不呵斥、不乏味……言语中不自觉的蕴藏着爱,有种天然的让人亲近感、感召力。黄老师短小精干,有次揭安回家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办公室老师都喊他“大个子”,我问黄老师做何反应,揭安说黄老师笑兮兮地答应着。孩子们还喜欢喊他“帮主”“大黄”“黄哥”,他也不生气。
班级也有调皮的学生,有时假期在家,归笼的神兽和“饲养员们”闹得是天翻地覆,黄老师也习惯半夜接听到家长的电话“黄老师,你学生又把我锁门外了”、“黄老师,你学生又推我”、“黄老师,你学生作业又不做”……每当这时,黄老师便是又安抚又开导,虽然最后是完美收宫,而窗外已是东方既白。
从716到916,似乎是弹指一挥间,但其中的甘苦“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但留给我们家长的,是三年的真回忆、真情感和真开心。那是贺知章的“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那是李太白的“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人世间”,那是乾隆皇帝的“水碧山明吴下春,三年契阔喜相亲。”
2022年,对于二中和916,都是“成似容易却艰辛”后的丰收年,庆贺的日子怎么能没有诗文?最后,谨以一首小词结束全文。
《一剪梅.赠黄进老师》
黄花开后叶初霜,桃熟流丹,李熟枝残,种花容易树人难。
进酒彤闱盏未干,诗也芬芳,画也芬芳,九一六班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