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总会有些固执的坚守,坚守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是固步自封还是抱守残缺?能为我们带来沧海桑田般的发展吗?我曾倚在爷爷的肩膀天真地问道,爷爷只是望着眼前绿色的土地却从来也不语……
我的爷爷在一个闹饥荒的年代从北边漂泊过来,遇到了我的奶奶才组建了新的家庭,我奶奶家虽不算富裕,但吃饱饭总是没有问题的了,我爷爷父母亲都过世的早,小时候自己孤苦伶仃的过来的自然感受不到什么亲情,但我听爷爷说,他们的村子不大家家户户都挨在一起,邻居们如果家里有好吃的了一定会叫他一块过来吃就像一家人样,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一碗饭的恩情怎敢忘?也是在那些邻居的帮助下我的爷爷才不至于感受不到温情的存在。
爷爷与奶奶的事家里肯定是不同意的,爷爷什么也没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周围的人都在劝我奶奶,我奶奶父母也算是比较开明的了,见我奶奶心意已决便不好再反对了,爷爷虽然什么耶没有,但他勤勤恳恳、本分老实的人品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于是挑个好日子爷奶的终身大事就定下了,爷爷与奶奶虽说已经成亲了但没有居住的房子便就暂住在了奶奶父母亲家,当时村子里实行集体份工,在村子里的生产队干公活,干得好多就可以多拿工文买点小酒小菜回去等到晚饭闲谈的时候那也便是劳作一天最快乐的时候我爷爷在生产队干活可有劲了,大家都夸赞他:“你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呀!嫁给你可真是好福气。”
我爷爷从不会忘本,他知道这得多亏了我奶奶愿意嫁给他他才有活干不至于继续漂泊流浪,因为爷爷并不是本地的,爷爷还识点字儿在田间管理和防治害虫方面可是个能家,村民们田里的稻长的不行了就请我爷爷去看看,我爷爷总是一语道破其中的问题,由于爷爷的老实能干,每天在生产队挣得钱从来不会自己装腰包里,除了每晚收工后带回去给老丈人喝的小酒还会买些塑料花带回去装扮家里头,我奶奶说他浪费钱不如买些实用的东西,其实爷爷知道奶奶爱花,她经常从外边采些野花来装扮房间或干脆戴在自己头上。
当爷爷看到奶奶在摆弄他买的塑料花时,他就知道自己买对了,紧接着便把剩下的工文小心翼翼地包好给我奶奶,我奶奶心疼我爷爷干哈那么辛苦却一件东西没给自己买过便叫爷爷拿着钱买件像样点的衣服穿,我爷爷没答应奶奶的好意还说道:“咱们多攒些钱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钱,以后我还有孩子,不能麻烦咱爹咱娘了,他们还等我们孝顺呢。”我奶奶听到这话欣慰极了庆幸自己没有嫁错人,终于在一个好日子里爷爷奶奶搬进了新房子里,村里的人都来祝贺,奶奶的父母亲也由衷地感到高兴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块他们照顾了半辈子的土地当做乔迁之礼送给了爷爷奶奶,那天奶奶的父亲与爷爷就在这块土地上坐着,听爷爷说那晚的情景他至今都记忆犹新,天上的月亮很亮摇摇曳曳地洒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那晚他俩就像无话不谈的朋友一样促膝而谈,奶奶的父亲在说什么呢,爷爷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他的老丈人一边喝着酒微醺着脸一边用手捧着泥土凑在鼻尖上闻好似那是什么宝藏似的。
听爷爷说,奶奶的父亲对这块土地有独特的情怀就像舍不得女儿出嫁一般,一直都在叮嘱我的爷爷一定要帮忙照看好这块土地,我的爷爷看着喝的伶仃大醉的老丈人不管说什么都连忙点头先答应,爷爷望着已经被老丈人照顾的如此好的土地如今交到他手里,他的责任大了起来,他一定不能辜负老一辈人的期望,再到后来爷爷奶奶有了孩子,那便是我的爸爸,爷爷一直都有在遵循奶奶父亲的叮嘱把这块土地耕耘的井井有条,后来奶奶的父母亲都相继离世了,而留下的这块土地变成了奶奶唯一的念想,等到我爸爸长大便替爷爷干起了生产队的活,爷爷开始在这块被几代人守护的土地上种满了充满希望的种子——全都是天然无害的有机蔬菜,爷爷整日都在菜园里头待着除草或捉害虫,奶奶喊他吃饭有时都听不见,在爷爷奶奶共同的经营下,这块土地上的菜品种越来越多,土地更加的肥沃了。
等哪天晴朗便到街上去卖,早晨更是四五点钟就起来了,把菜择好捆好搬到三轮车便去卖了,往往爷爷都没有吃早饭,放到三轮车上便去卖了,爷爷自己人工精心种的蔬菜却从来不会打着这个幌子抬高点价格,大家自然都很乐意到我爷爷这来,爷爷诚实守信绝对不会缺斤少两,这样的商户没有人不去尊重,有一天等爷爷把菜卖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回家看门口围了许多人,我爸爸笑得合不拢嘴,我爷爷洗了个手便一脸疑惑地问:“发什么事了?大家那么高兴是谁家中彩票啦?"
我爸爸赶忙说:“是咱家,咱家要出了个当官的啦,爹你以后不用再卖菜了,大家伙在一起讨论决定推举你当选为咱村的村长,大家都信你在你的带领下一定能走向富裕。"我爷爷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但令人不解的是爷爷丝毫没有犹豫拒绝了并说道:"大家信我,我很高兴,但我没法干如此重要的一职,我有块土地放不下呐。"大家见状还是不肯放弃包括我的奶奶都在劝爷爷,奶奶说:"你当村长是大家伙的意思,都是非常信任你的啊!家里那块土地交给我。"我爷爷依然摇头道:"感谢大家伙,但这是我的坚守!我答应我老丈人的。谢谢大家的信任。"大家知道劝不动爷爷便散开了,也不知道爷爷后来有没有后悔过呢。
逝者如斯夫,所有的事物都不约而同地往前发展,集体农村生产队取消了,我爸爸借此机会想到外面闯荡一番,因为那时正值青春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我爷爷当时靠着经营土地卖菜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便没同意爸爸的请求,爸爸还算听爷爷的话就在村子里的一个工厂上起了班,后来爸爸也成家了,我的妈妈也很能干在服装厂上班,她的技术水平在厂里可是一流的,勤劳的一对少男少女在人们的介绍下成了家便有了我。
时过变迁,大家都不经常在线下买菜了取而代之的是网上购物,的确是方便了不少,但网上的菜并不是人工精心培育的,为了让蔬菜长得更可观甚至使用了催速剂,这对人的身体是有害的,但在这个快捷的信息时代,人们还是无法避免在网上购买蔬菜,爷爷的土地上依旧有许多地蔬菜但却再也无人问津了。我的爸爸妈妈见此情景便劝爷爷放弃这块地,现在很少会有人线下买菜了或者也可以把这块地卖了,我的父母开了一家烧烤店,生意很是火热,想着让爷爷奶奶过去帮忙也不至于每天起早贪黑太辛苦了。
爷爷的年龄逐渐增长导制致腿脚没有以前好使了,路走多了亦或是太劳累了一到晚上便腿酸疼酸疼的,严重点第二天动都动不了,奶奶每晚都为爷爷按摩腿脚并贴上几片膏药,爸爸每每都心疼得落泪,他不想让他的老父亲这么辛苦,"爹啊,你就听你儿一句劝别那么累了行不行啊?"我爸爸有点埋怨道。爷爷也知道爸爸是在心疼他但还是依旧坚守那块土地还说:"儿啊,你爹我现在还忙得动,你给我多买点狗皮膏药就可以了,这药管用得很,晚上一贴早晨醒来就不疼了。"爸爸眼里含着泪水强忍着点了点头,我也全部都看在眼里,既心疼我的爷爷,又心疼我的爸爸。
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让爷爷不用那么累,也能把蔬菜卖出去呢?忽然想到在这个快捷的信息社会把这些菜放到网络平台上不就好了再以拍视频的形式给大家看看我们这菜园确实都是天然无公害的,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村子里的村长,村长激动地拍桌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读过书的,这个想法很有创意,晚上我来开个村民大会看看情况。"到了晚上咱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商量讨论我的爷爷有点不太明白,我向他解释了一番过后,爷爷红着眼眶攥着拳头说:“如果顺利的话,这些菜也就不愁了。”我听完爷爷的话也不禁哽咽了,每天爷爷在那块地花的精力已经占据了他整日的三分之二时间了,买的好化肥不吝啬的照顾着它们只为了大家能够吃上健康的蔬菜,我爷爷依旧是那么朴实连初心都简简单单,大会结束了村民们都觉得值得一试,爷爷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
村民们开始用手机宣传村子里的风景等有热度了都帮助宣传爷爷的蔬菜,渐渐地我们家的菜被越来越人看到,我爸爸给爷爷注册了一个帐号还教会了爷爷如何拍视频,爷爷整日精神抖擞脸上充满了笑容,每天拍点日常种菜耕土的视频分享到网上,有越来越多人要购买我爷爷的蔬菜,我爷爷邮寄的时候特别小心将蔬菜包来好几层保护袋生怕坏了,顾客对我们的服务态度和产品质量一致给出了好评,村子里的产品都推销到了网上去卖,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村子里的每一处都焕发着勃勃生机。
我爷爷也并没有因为网络上的快捷而放弃到街上卖菜,值得高兴的是比以前轻松了许多,爷爷怕的是到街上买菜的人找不到他摊位了,或者有些老人并不会网上购物,所以爷爷依旧坚持每个星期抽出几个时间段去街上卖菜,即使有时没有人买,但是坐在那同街上的人聊上几句心情不免也是舒畅的。
现在再让我看看这片绿色的土地,我终于理解了年迈的爷爷坚守的意义——是初心,是使命,是祖祖辈辈的不忘本,爷爷坚守的意义也正是让这块祖祖辈辈共同坚守的土地方兴未艾的发展下去。
稻草人似的坚守只为守护自己心中的那片土地,我终于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