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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璞】在老去的路上策马狂奔(散文)

作者:寒爵   发表于:
浏览:35次    字数:2163  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41334篇,  月稿:0
  1

  又一个挣扎在头痛欲裂的正午,影子在阳光下被拉出一个变了形的模样。

  季节越来越模糊的界限,云层退缩于炙热的骄阳。夏天如期而至,以其特有的热情再度隆重的登场。

  一场夜雨后,高温在这个城市一如既往,开始肆无忌惮的任性着狂妄。

  再是一年情人节,当所有的有情人手捧鲜花在宣言里用数字表白着勇敢而美好的期望,我在疼痛的角落看见玫瑰的花瓣,蜷缩于羞怯的芳香。一遍又一遍,在某些用心良苦刻意营造的日子里,孜孜不疲的上演着永恒的心跳序章!

  我像是一个被冷落在看台的观众,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痛并嫉妒着远远地观赏。

  那些拙劣的奔放的慌张的伎俩,印衬着多年以前我的爱情走过的那段时光。没有甜言蜜语的欺骗与谎,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与伤,相比今天这个新新时代的张扬与辉煌,那是一片只有贫瘠和荒凉,陈旧得失去了色彩的过往。

  其实爱情永远没变,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全都一样。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去寻找和遇见,只为彼此之间一个相同的梦想,是需要两个人的力量才能打开一个通往幸福的方向。

  我在这个情话泛滥的节日,头疼难受得像一朵花迟迟等不来一个痛快的绽放。响彻耳际的甜言蜜语,激情拥抱的羞涩面容,我无处安放的步履误入其中,透过正午雪亮的强光,一路所见的每个青春少年,皆似时空那一端的自己青涩懵懂里稚气未脱的脸庞……

  刚刚过去的另一个节日,我在愧疚里常常会有想要哭泣的冲动。

  关于女人,母亲的位置,在我们的生命当中绝对应该是无可代替。

  我的母亲,有着我无法超越的睿智和坚毅。我时常在她面前叹息着自己生不逢时的失意,最后看着她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不值得怜悯的唾弃!  2

  曾经无数次尝试着记录下父亲母亲这一辈子辛酸而坎坷的轨迹,然而所有的语言和文字在那样的一份厚重面前,竟然如此苍白和无力。母爱,是一座耸立的山,一片浩瀚的海,存在于人们的心底。那只是一种感触,一种领会,一种体验,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可谓“大象无形”。她们走过的年代像一本厚厚的史记,每一页都是一个沉重的岁月,在血泪斑斑的灰色尘埃里闪烁着掩盖不了的朴素和崇高,每一段都镌刻着近乎一个世纪辉煌而璀璨的传奇。

  她们用沉默的青春和朴实的爱情,以及坚强而倔犟的生命,在那样的一个划时代的黎明来临时,见证那一段历史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伟大奇迹!

  多少人知道我们的今天来之不易,多少人又对从前一无所闻的置之不理。那样的年代我们也许再也不可能经历,而铺垫出我们的今天的人。其实,她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最近的距离,甚至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对方的脸颊,即使远隔千山万水,依然如此。因为,相互贴近的,是我们的心灵。

  她们的爱像一汪清澈的水,透明得看不见痕迹,却如同神祗发散的辉光,让我们感到生命的温馨和润泽。那是任何一个成长着的生命背后最厚实的原动力。

  请记得她们的名字——母亲!

  每一个人,需要穷尽一生去解读和铭记这个名字。  3

  忘了有多久不再用日记的方式,记录时间之间的裂痕与缝隙,梳理那些新旧远近的琐碎情绪。时间透明如风,也铿锵有力,裹着我一路策马奋蹄,步履砥砺。

  日子在搁笔以后,似乎有了断层的痕迹。

  两个小时之前吞下的那颗镇痛片,药效并不明显。我依然在阵阵的头疼里精神萎靡,影子也在午后的地面,蜷缩成一个奄奄一息的虾米。

  街转角和一个相向的孩童蓦然对视,短短两秒的眼神接触,竟又牵动我敏感而脆弱的神经,莫名的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六月,早已不再属于我的那个第一天。那一直是个快乐和纯真缺一不可的日子,在孩子们明亮的眼睛和欢快的笑声里,世界在那一天,开出了彩虹冰激凌和奶油巧克力的风景。

  多年以前,我同样也是在很多个那样的一天里,兴奋的捧着心爱的玩具,走过了自己幸福的童年。

  然而今天,和一个孩子两秒的对望,竟然有点恍惚。踌躇中拂弄稀疏的头顶,手指间倏然脱落的一根灰白发丝,在空中飘动,醒目地横在孩子清澈的眼眸和我的颓废之间,恍如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一切都在时间里安静又轰然地改变,我终于开始需要直面衰老,也忽然发现比断层更可怕的是,弃我而去的正是那些我一直心心念念、却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这世界刹那间如此美好,唯有时间刻薄无情地荡涤过往,脚步从不停下须臾,让人讨厌!  4

  我们的生命大抵就是这样,在这些意义鲜明的节日,点点滴滴的累积出零零碎碎的足印。一步一颦,期望着明天的自己可以更加安稳清醒。

  只是天亮后每一个崭新的黎明,看着阳光如期出现在窗台的约定,又会无端的懊恼着昨天竟是那般的糊涂和放纵任性。

  时间永远都像谜一样,指尖的沙子和耳畔的风都曾以它冠名,最终在尽头里去向不明。

  原来这个世界最快的不是闪电和雷鸣,而是你曾经以为抓得很紧,转眼却已没了踪影再也不可重来的光阴……

  我想我正在后知后觉中老去,路过如同归途一样令人热泪盈眶的风景。或者我需要离开,作别一个活了这么久还未学会如何认真的愚人。

  我在顺流里策马狂奔,行走于时日所剩无几的余生,再难想起梦想最初是怎样的纯真。而一直怀揣于心的,也不过是一道浮尘般渺茫的烟云。

  那么,让马蹄尽量变得轻盈,惬意地朝着老的方向奔去,不再有多余的困顿,不再徘徊。  (原创首发)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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