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

红枣树的记忆

作者:石川   发表于:
浏览:13次    字数:2736  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41334篇,  月稿:0
  ◎红枣树的记忆

  “家乡那棵红枣树,伴着我曾住过的老屋。有过多少童年的往事,记住我曾走过的路……”

  浏览抖音,听到网络上有一首非常好听的歌《红枣树》。这首由祁隆作词作曲、任妙音演唱的歌,表达了对家乡的思念和热爱之情。歌词中反复提及家乡和红枣树,展现了歌者对家乡深深的眷恋和对童年时光的怀念之情。

  1958年,我出生在北京市崇文区关帝庙街8号一个平房四合院里。我在这个院子里居住生活了23年。我家院子所处位置是东河槽胡同西口。我家院子东侧紧挨着关帝庙街9号,再往东是东河槽胡同1号,再往东是东河槽胡同2号。东河槽胡同居委会高主任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她家在院子里种了一棵红枣树,枝繁叶茂,每年的八九月份,红枣熟了的时候,打枣就成为一景了。

  每到打枣的时候,东河槽胡同2号的院门就会紧闭,插上门栓。院子里的人手持大长竹竿,对着枣树噼里啪啦的一阵抽打。树上的红枣纷纷落地。听到打枣声音,胡同里的孩子们可就炸了窝了。高声叫喊:“2号打枣喽,快来吧!”一传十,十传百。不大工夫,东河槽胡同2号门前就围满了人,这其中大多数都是孩子。

  听着院子里噼里啪啦的打枣声,再看看紧闭的大门,把大门外的孩子们急得是抓耳挠腮,馋得直流哈喇子。有大胆的孩子凑在一起搭人梯爬墙。当爬墙的孩子在墙头上刚一露头,里面的人就拿打枣的竹竿捅爬上墙头的孩子。吓得孩子赶紧缩了回去。

  看到小伙伴儿们着急的样子,我突然心生一计。四合院里大门都不太严实,即使是插上大门栓,两扇门中间也有一些缝隙。我跑回家中,拿了一把很长的削铅笔刀,来到2号大门前,把刀子顺着门缝儿插进去,扎在大门栓上,一点一点地拨门栓。我怕院里的人发现,所以拨门栓的动作非常轻、非常慢。好在院里人的心思都放在打枣上。噼里啪啦的打枣声,湮没了拨门栓的声音。

  不大工夫,我就把门栓拨开了。守候在门旁的几十个小伙伴儿推开院门,像潮水一般涌进院里,去捡落了满地的红枣。院里的人拦都拦不住。很快小伙伴儿们都收获满满。我的兜里也装得鼓鼓囊囊的,满载而归地走出了东河槽胡同2号。掏出兜里的红枣也顾不上用水冲洗,在衣服上蹭蹭,就放在嘴里,咬一口那叫一个甜呀。

  虽然时光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可那个情景记忆犹新,至今难以忘怀。  ◎童年的记忆

  “家乡那棵红枣树,伴着我曾住过的老屋,有过多少童年的往事,记着我曾走过的路……”听着这美妙的旋律,感人的歌词,把我的思绪又带回了我的童年。回忆起我和小伙伴儿们在胡同里尽情玩乐的情景。

  春天我们在胡同里放风筝,夏天我们在树上粘唧鸟,秋天我们玩儿拔老根儿,冬天我们玩儿抽汉奸。

  每到春光明媚的大好时节,我就和小伙伴儿们在胡同里跑着放风筝。我管母亲要点白面熬浆糊做风筝,母亲不给。因为那时候粮食是紧缺的,每月发粮票,粮食都是有定量的。母亲怕我浪费粮食,所以不让我用白面熬浆糊。可是我做风筝又离不开浆糊,所以母亲就亲手帮我熬浆糊。做风筝需要竹子做风筝架子。我找不到合适的竹子,所以我就从我家挂着的竹帘子上抽。结果把我家的竹帘子抽的都是大缝子,蚊子很容易就钻进屋里,咬得我浑身都是又红又肿的大包。

  我开始做的风筝是菱形的,只有一条长长的大尾巴。做好之后我拿到街上,出了院门,在东河槽这条胡同里,从西往东狂奔。风筝刚刚被春风吹起,升得老高,还没等高兴,就一下栽了下来。真应了那句童谣:“小屁帘真叫起,一个跟头折到底。”后来再做风筝我进行了改进,将风筝的形状做成了长方行的,有两条平行的大长尾巴,使得风筝有了很好的平衡。我再来到胡同里放风筝,借着和煦的春风,风筝稳稳地飘上天空,我做的风筝成功了,甭提有多高兴了。

  我家院门正对着关帝庙,关帝庙院墙里有一棵古槐树。到了盛夏酷暑,老槐树上有许多唧鸟。唧鸟的叫声和一种大家熟悉的“伏天伏天”的叫声交织在一起,让大人们一听到这种叫声,就昏昏欲睡。而此时正是孩子们开心的时刻。粘唧鸟是孩子们的最爱。粘唧鸟需要熬胶。要是用那种透明牛皮筋熬,还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可有时候找不到那么多透明牛皮筋。于是我就把家中不用的自行车内胎,剪成小块,放在小锅里熬。用自行车内胎熬胶,臭胶皮味特别难闻。那时候平房四合院里家家做饭的煤炉子都放在自家门口。所以我一熬胶,街坊邻居都躲进屋里,关上门窗,整个院子里就我一个人站在火炉边,捂着鼻子在那儿熬胶。满院子都是臭胶皮味儿。

  胶熬好后,我就把粗细不一样的两根竹竿,用绳子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在细竹竿的头儿上涂上一大块胶,我和院里的小伙伴儿一起来到老槐树下,我的小伙伴儿拿着一个用细丝网编制的小笼子,准备装我粘到的唧鸟。我举着大长竹竿粘唧鸟。小的时候眼尖,趴在树枝上的唧鸟看得清楚,一粘一个准儿。粘到唧鸟就放小伙伴儿的笼子里。有时候一个中午能粘到十多个唧鸟。

  我家院门口有一棵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深秋时节秋风扫落叶,地上满是杨树叶子,我和小伙伴儿们去捡落到地上的杨树叶子,把叶子撸下来,留下叶子中的筋,孩子们管这根叶筋叫老根。两个孩子每人手里一根老根,双方套在一起出来,谁的老根折了,谁就算输了。我和小伙伴儿玩“拔老根”我老赢。为什么老赢呢?因为我有绝招。我把“老根”泡在油里一段时间,然后捞出来。拿泡过油的“老根”和别人拔,总是能赢。那时候物资十分匮乏,买什么都凭票供应。买油凭油票,每月每人半斤油。有一次我偷家里的油泡“老根”,让母亲发现了,母亲用笤帚疙瘩教训了我一顿。

  冬天寒风刺骨,滴水成冰。我家院门口对面的关帝庙前面,有一个缓坡,缓坡上有一个公用的自来水管子。接水的人不注意,经常有水顺着缓坡流下来。结成很大一片面积的冰。小伙伴儿们就在冰面上抽汉奸。在小伙伴中间属我的汉奸最漂亮。汉奸是心灵手巧的哥哥亲手给我制作的。个头虽然不大,但制作得十分精致。浅黄色的木头,刷上清漆。再安上一个光滑的滚珠,煞是漂亮。我和小伙伴儿们在冰面上开心地抽着汉奸,虽然数九寒天,“一九二九不出手”的天气,一个个小手冻的通红,有的小伙伴儿冻的直流鼻涕,黄龙都过河了,用袖子蹭蹭还接着抽,玩儿的十分开心。玩着哥哥给我制作精良的汉奸,我玩得更开心了。  后记:

  2023年12月,《挚友》杂志编辑向我约稿,让我写写童年的故事。为了写好这篇文章,我又回到了我出生并居住了23年的老屋——北京市崇文区(现已改为东城区)关帝庙街8号(紧挨着东河槽胡同西口)。如今我的老屋已旧貌换新颜。难觅其踪。关帝庙街8号院南侧的关帝庙遗址和关帝庙的那棵历经沧桑的古槐树耸立在那里,见证着我曾住过的老屋的的历史。如今在我曾住过的老屋——关帝庙街8号原址上,建起了一座高楼西花市南里4号楼。这座楼东侧的东河槽胡同2号,和2号里的红枣树也不见了踪影。红枣树成为我永久的记忆。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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