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金银花茶,一点寂寥的寒星,案头是两三本磨炼人生睿智的书。青春的沸水,偶尔煮成这首无字的诗。于是,意境的触角,摁熄苦夜的油灯,我的微火,就翩然于无数的心窗,就有人朝朝暮暮来仰读——仰读李商隐,鲁迅,或者张衡,我也因之被人仰读。
逝者如斯,因为这一次的俯首,注定我们是寒夜里火的图腾,曾经有一种虚幻的高阁陡然坍塌,怨与悔怆然无助,被晨醒的日头猛踹一脚,这夜,我的师尊教我把它们葬入第99层地狱。
应该忘却的是雨打芭蕉的那种无奈和索然,我们可以用信仰的水门汀,浇筑起厚重而无名的日历,背面,让浓稠的血液汩汩而流,直至生命之果瞬间成熟,你就会看到一双双蹒跚的小脚正沿着你思想的经络,轻踏出另一种斑斓。
或许我是从先秦的甲骨上走过来的,虽然纤细得难经风雨,但我一直往前走,并无数次拍落暗夜的尘埃,去寻找哲人。风轻的日子,就听见他说:九月,酌一碗清茶,凑近那理念之光,学醉一回。
我们不是橱窗里的易燃物。
我们的生命是血,一种殷殷如火光的血,前半生让人点燃,后半生点燃他人。
月光融融岁月的篝火在轮回中滋滋涅槃,后人如炬的眼神的长鞭驱赶着负重而沉着的韶华,我看见了自己的心在窗外飘摇,而青春的黑土地,在无语的果实熟透的秋季,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雪。
雪无语,心亦无痕茫茫大地上的桃李,会作最真的解释:
生为蜡烛的经历,
死为花中的小憩。
(编辑: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