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作家的敏感
刘心武先生说,一个作家忧恐失去的,是对事物感觉的敏锐。而走在人群之中的自己,也许正因为不是一个作家,对周围的一切,好像已经熟视无睹,抬头所见,是凋敝的柳树,略显苍凉的西湖湖水,搁置的游船,除了败色破像,所谓的惨感,再无生机,身边步行或踏车上班的目无表情的行人,即便体育场活动的人群,仿佛也只狂吠张场,纷乱闹腾的音乐。
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的幻想,疾步超过一双夫妇,手指轻碰到她,是否触动了青年的浪漫,叹息岁月的深秋;越过一位老人,寒凉的冬天里,感觉我在向东生长一样,长过了他的岁月;也像一叶舟,缓缓的平行的穿过一位老妇,她是孤舟之嫠妇吗?是幼时之弃婴。这种感觉在当时隐蔽着,到此时才渐渐清醒,看到你的感觉,在梦里的飞跃一样,在远处慢慢的演化。
梦里到处活跃着无处不在的幻想,我和妻子长奔,去很远的苏桥,我曾经上高中的地方,路上险象环生,不时被人群冲散,或者在峭壁一样的山坡上,向山谷进发,还有绕过浴池一样的河水,想到了青山处处,又有肃穆到含蓄这恐怖的深色山坳与山峰,在一座高耸若故园田野里的高桥水渠上,从危梯子下了一样,忧心拉着她一节一节着地,左右还有相碍欲害的人群。
这生活现场中失去光泽的感觉和梦幻,一种惊人的万象,都证明着意识和现实的冲突,现实的迷茫和魅力,让洞穿一切的欲望,是不是刘心武先生说的那种对事物感觉的敏锐呢?还是什么样的幻想。
二
今天是周末,一周来因为总有事情可做,不曾浪荡形骸,颇有点正经人的回归,即使一日逊去,走在秋暮深重、车灯通明的街道上,自足感油生。有时刻要寻找所谓的灵感,也便所谓的唐性宋情的古老之心,却总有不见,引证所谓的悲悯情愫,也是常常无着,来机关工作之前的那些哀伤感怀,仿佛荡然无存啊。失去了刘心武先生说的那种敏锐吗?是我变了还是自己失去了什么?步行那些的夜晚如今朝阳的寒风里,不觉得寒凉,这又是什么样的迟钝呢?
上午编织那三篇短文为一组,定为“家国情怀”,邮件给北京,又整理了两条消息送给报社,中午照顾好儿子后,便午休。在早已久违的梦里,听到砰砰的敲门声,是儿子忘带了东西又回来,索性下床送他。来到单位,发现楼前萎谢的群菊,已经被人清走,扫尽了凋敝的痕迹,仿佛没有冬日,没有酷寒,而且,午时的阳光暖暖的,让我有到室内温洗手脸的冲动。
当然所谓的作品并未展开,只一个开始便于夭亡,难道今年的结果只有这样的收获吗?我有什么样敏锐的感觉吗?收获晨昏,收获公文的熟练写作,收获别样的情怀,几个新交的同事。不是该总结的时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是新年的到来,才是我的周岁结束新年开锣了吧。我仍然缺乏那受之感动的文章和事件,仍然这一颗什么敏锐均已散涣的灵魂,心已世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