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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声声

作者:若梅花开   发表于:
浏览:82次    字数:1366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3篇,  月稿:0

  早晨刚睁开眼,“咕咕”“咕咕”......的杜鹃叫声分外入耳,一声连着一声,富有节奏感。阵阵的鸣声回荡在山岗、洒落在田野,好像是在召唤,又似在诉说着什么。

  在我的家乡,每到农历五月前后,最惹耳的便是这杜鹃的叫声了。

  据记载,杜鹃,是杜鹃鸟的学名,其别名还有杜宇、子规、催归等。在我的老家,大家根据其叫声特点也叫作“边割边黄”、“布谷”等,这也是最常见的几种杜鹃鸟。

  每每听到杜鹃声,让人怀旧,甚至有一些忧伤,还不禁勾起了许多的记忆——有田野里农人们的“五月人倍忙”,有考场上学子们的“奋笔疾书忙”,也有属于农历五月种种难忘的回忆。

  在我七岁那年的农历五月,我正在村小上一年级,那时也正是麦收时节,父母亲忙着在地里收麦,我们在学堂里除了课堂中跟老师学着认读拼音外,便是在狭小的操场上疯跑着,你追我赶,瘦小的身躯上飞扬着灰尘。村小的校园里,除了我们的嬉闹声和读书声外,最喧闹的便是田野里的“布谷”声了。

  有一天下午,母亲来到学校叫我:“明明,我在王老师那里给你请了几天假,你快跟我回家。”母亲匆忙的给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容多想,便收拾起书包跟母亲回家了。刚走到家门口,便看到院子里有很多人,有几个老人坐在堂屋里,大家都表情凝重,我朝太婆的老屋里看去,爷爷和父亲出来进去忙碌着,我想肯定是太婆去世了,我偷偷地凑过去看,父亲和太爷他们正给太婆穿寿衣。

  那时我还小,只知道接下来可能就要把太婆装进黑色的大匣子里,也不知道一别就是永别的话,我突然之间陷入了安静,头顶的布谷鸟还是一声赶着一声叫着。骄阳似火,我却觉得无处躲藏。

  接下来的几天里,爷爷和父亲都里里外外忙前忙后,爷爷是大孝,身穿白色的丧服,父亲头戴白色的头巾,我带着红色的头巾。几天里,我都是在跪香,晚上特别瞌睡的时候我就独自去小屋里睡觉了。

  太婆去世第三天的凌晨三点多,她在众乡亲们的帮忙下入土为安。因为我年龄小,当时也睡着了,母亲怕惊扰我就没有叫我,我也没有送上太婆最后一程。同天下午,父亲叫我去和他一起给太婆点灯,到坟地时,我只看到了一方矮矮的坟墓。自此,太婆便长眠在这里,而留给我们的只有诸多思念。在我和父亲回家时,接连不断的“布谷”声让人更加的悲伤。

  处理完太婆的后事,父母亲便又紧锣密鼓的继续收麦,因为耽误了几天时间,地里的麦子干的快扶不上手了,为了加快收麦进度,父亲去毛坝市场叫了一个麦客。麦客叔叔身材魁梧,年轻力壮,力气大,背起麦来是把好手。父母亲起的很早,天微微亮,他们就到了地里,先合力割几十个麦,之后母亲一个人负责割麦,父亲便和麦客叔叔一起背麦。

  烈日炙烤着大地,布谷鸟“咕咕”的叫着,狭窄崎岖的山路早已被收麦的人们踩出了尘烟,父亲的背上也磨出了红血印。我是父亲的小跟屁虫,在满是石子的山路上捡麦穗、捉蜗牛。

  太婆的丧事和夏收赶在了一起,是悲伤、是忙碌、是焦灼,这一年的布谷鸟叫分外让人记忆深刻。

  时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太婆已去世几十年,每到农历五月,家乡的人们依然忙着夏收,家乡的田野上也回荡着阵阵的杜鹃鸟鸣,每次听到“布谷”“布谷”的杜鹃声,我都会想到去世的太婆和那一年忙碌的夏收,还有那土头土脑的少年!

  杜鹃声声,鸣声悠长而深远,和在仲夏的雨中,协奏起了一曲思念的歌!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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