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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寒冰:戏说“淮普”糗事

作者:弱三千   发表于:
浏览:79次    字数:1690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8篇,  月稿:0

  本文所谓淮普系指淮河流域的人群日常生活中普通适用的地方语言。淮普的典型风格是简约明快,豪放大气,一语破的,有时甚至有不鸣则已、一鸣定乾坤的味道。但是,由于淮普中的某些词语目前在现代标准汉语中暂时还找不到相应的精准的语句取而代之,又由于淮普在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和所谓“一”“七”“八”“不”变调等等发音规则上与现代标准汉语存有差异,所以,常常会因此闹出一些“糗事”来。试举一例:

  早些年,家乡淮南盛办八公山豆腐文化节,主办方——地方人民政府专门请来戏班子吹拉弹唱,歌舞升平,好一派盛唐气象!然而,让主办方始料未及的是,表演艺术家们不仅个个煽情,而且乐于与观众互动。本来,一曲歌罢,鞠躬谢幕,皆大欢喜,可是,从北京来的著名节目主持人意犹未尽,捧着个话筒屁颠颠地追问台下热情的观众:唱得好听不好听啊?于是乎当场就有人冲着主持人手里的话筒用标准的家乡淮普语言发自肺腑地抢答:“嘛比好听”!当时,在晚会的现场,在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谁都不曾想到,这个随机的抢答竟然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共鸣,似乎把整台晚会推向了新的高潮!或许是由于“淮普”与主持人的“标普”反差过于强烈,或许是由于正在现场直播,群情激昂的场面超出了预期而略有“失控”,主办方就有官员指责抢答人的淮普语言土里土气,有失风雅;更有的官员对于抢答“事件”表现出十分不满,以致动了肝火。

  淮普中的“嘛比”俩字儿究竟该如何书写才算得规范俺却不知,然而作为土著淮南人,恐怕谁都知道,这俩字儿只是与现代汉语中的“无与伦比”“绝对”“顶尖”之类的词语意思颇有点儿接近,但是比“非常”的意思又更加非常,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假如你生拉硬扯,非要把“嘛比好听”翻译为“非常之非常地好听”,那样既不能完整准确地表达当事人的意思,也不符合淮普的语言表达习惯。淮普就是这般神奇,就是如此任性。“嘛比好听”这个随机的抢答有毛病吗?你别说,还真的挑不出啥毛病!不加分析地断定其“土里土气,有失风雅”,可能是身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地方主政大员并没有真正弄懂淮普,或者是还没有真正置身于百姓之中。从表象上看,抢答“事件”表现出的是淮普与现代汉语“标普”之间的矛盾,实则不然。

  记得有一次我和我的同事们与合肥市原市委书记孙金龙一起吃饭,服务员端上一盆菜,我夹起一筷,脱口说道:“这个好像是鸭子的脖拉颈子(淮普,鸭脖子的意思)”,孙金龙接过话说,我们合肥管脖子叫“脑颈把子”。当时,我和我的同事面面相觑,相视一笑,没想到,孙金龙,一个外乡人,竟然也能把合肥话说得如此地道。可是,我和同事们不仅没有因此认为孙金龙的话“土里土气”“有失官员风度”,反而联想起孙金龙在大会上要求“领导干部不单要会说普通话,还要会说合肥话”,我和同事似有所悟:“此间有真意”。

  曾经有位伟人说过,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和那里的人民结合在一起,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是的,你没有看错,我也没有写错,这位伟人就是毛泽东!毛泽东时常批评有些人脱离群众,自恃清高,嘴尖皮厚腹中空,“言必称希腊”,可是他们说的话写的字,老百姓就是听不懂看不懂。毛泽东还十分形象地举例说,工人的“工”字,一横一竖一横,可是我们的文人们非要把中间的竖画打个折,写成“竖折竖”;工人的“人”字,一撇一捺,可是墨客们写完一捺后一定要在捺画上再加上两撇!毛泽东批评说,这些人是铁了心让老百姓看不懂。毛泽东作为一代伟人,同时也是伟大的文学家、语言学家,但是在毛泽东的字典里找不到人民群众看不懂读不懂的冷僻拗口怪异的文字,不像现在的某些“专家”为赋新词,故弄玄虚,云里雾里的,好像发了誓的不让老百姓听懂他们在说啥,比如下滑不叫下滑,美其名曰“负增长”;失业不叫失业,叫做“缓待业”“慢就业”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曾几何时,承诺一年一度的淮南八公山豆腐文化节已停办多年,豆腐的文化节早已是春天的故事,但是,倘若或有来世续办,真心希望豆腐文化能够捎上语言文化,在大力推广普通话的前提之下,丰富群众语言,积极倡导人人都能好好说话——说寻常百姓人家听得懂的话,防止语言乱象,保证祖国语言的健康。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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