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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孔乙己的长衫

作者:安欣   发表于:
浏览:32次    字数:1232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6篇,  月稿:0

  鲁迅先生一篇《孔乙己》,写出了作为读书人的孔乙己的无奈。他的长衫,是一个读书人的象征。他完全可以脱下长衫,去干体力活,然而孔乙己始终没有,他不屑于与那短衣帮为伍,哪怕去偷,因此被打断了腿。

  孔乙己是亨通酒店站着喝酒的一个老式读书人。他“温一壶酒,一碟茴香豆”的话,现在还在我的耳边飘荡,他是读书人,而那“长衫”就是他读书人的象征。

  在知乎上看见过一篇帖子,内中一句话对我感触很大,她是这么说的“都说学历是敲门砖,慢慢的我发现这也是我下不来的高台,更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

  作者是读过研的,然而她却实在不屑于做那些所谓三四千的工作,她不屑于做流水线这样的活计,而她拿着所谓的文凭,这就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

  古人说所谓学而优则仕,然而当真是这样嘛,我猜不是的,现在有多少的孔乙己,又有多少件脱不下的长衫,想到这里,我再不敢想,取而代之的,是我竟然漠然了。我没想到,我这种人,有一天,也会漠然。

  孔乙己的形象已经在中国文学史上出现了一百年,然而我依旧为此动容,这是鲁迅先生文字的与众不同,它富有鲜活的生命力,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刀剑”与“匕首”。

  其实想想,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孔乙己,我们可悲得坚守着自己读书人的底线,不肯与那“短衣帮”为伍的,然而我们除了坚守着自己的“长衫”之外,却又无可奈何。

  曾几何时,我向往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向往黄巢的“我花开后百花杀”,然而我知道,向往只是向往,我不可能如此,我只好把情寄于诗,把归隐的愿望托于诗。

  我当然知道,自我写诗以来,那孔乙己的长衫就穿到了我身上。这是我的弱点,然而我不怕,因为我在以前就知道,孔乙己会慢慢落到我身上,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只是迟早快慢而已,我接受了,因为我知道它有朝一日会来。

  我就这样戴着两幅面孔,在“短衣帮”内穿梭,然而我是不高兴的,我始终不高兴。只有夜里,我再度穿上孔乙己已经脱下的一百年之久的长衫时,我才会高兴,我才会认为我自己找到了自己。

  孔乙己,他永远在中国的文学史上耀耀生辉,一百年,二百年,一千年,甚至更为久远。

  而我们,却永远脱不掉那所谓的读书人的“长衫”。但是我们又无可奈何,我们不得不走在俗世里,与那“短衣帮”你来我往,我们不得不走在俗世的道路上,愈来愈远。穿在我们身上的孔乙己的“长衫”,不得不脱掉,只在夜里,与鲁迅先生相遇,与孔乙己相遇。

  然而我真的知道我是脱不掉那长衫了,我在与俗世的人来来往往之后,夜里我还是会穿起那孔乙己的“长衫”。在某一刻,我依旧遇见过鲁迅先生,遇见他笔下的孔乙己。

  后来,我便释然了,我就是那孔乙己,而我始终脱不下那“长衫”,我也没有真的想脱过那作为读书人身份的“长衫”。

  孔乙己一百年的长衫,是我永远摆脱不了的枷锁。

  永远,永远。

  我永远忘不了鲁迅先生,也忘不了一碟茴香豆,更忘不了孔乙己,与那久套在我身上的———长衫。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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