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散文

散文||在“神的自留地”里徜徉

作者:薛惠   发表于:
浏览:72次    字数:3041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100篇,  月稿:0

  禾木村被称为“中国第一村”,“神的自留地”,是仅存的三个图瓦人村落之一(还有两个是白哈巴村和喀纳斯村)。禾木村西北部与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相连,东边则连接着蒙古国,是名副其实的“边城”。

  这里生长着珍贵的西伯利亚区系植物,如落叶松、红杉、云杉和冷杉,还有茂密的白桦林。灌木丛茂盛,枯叶朽木上覆盖着苔藓和野草,走出树林则是一片翠绿的草原。时有烟雾缭绕,远远望去给人一种神秘而壮美的感觉。而我,很早就从网友的文章中知道了禾木。网友是这么说的:“走进禾木,好像进入了一个避世的童话小镇,小木屋密集而建,袅袅炊烟升起,只有风声和炊烟在证明时光的流逝。”于是一个避世、纯净、诗意的小村出现在我的面前,真想立刻就见到心中纯美的禾木。

  为了欣赏到禾木的斑斓秋色,同时也为了避开国庆节的旅游高潮,我们一行选择在2023年9月下旬到禾木。在禾木游玩的时间安排上也比较充裕,9月20日这一天我们一行10时就可以到达禾木,然后在禾木过一夜,第二天上午10时才离开。对旅行社的这个安排,我心里一阵惊喜,禾木村不大,应该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品味这个独具特色的边陲小村的。

  禾木村中心街道

  游客要进禾木,一律得乘坐区间车。我们上了区间车大约一小时 ,就在禾木最繁华的地段中心街道下车了。

  进了禾木,感觉与我的想象相去甚远。我想像中的禾木应该是一个避世、美丽、清净的小乡村。可是,我眼前的禾木却是一个充满了嘈杂的人群,空气中布满了烧烤的气味,到处都是餐馆。虽然餐馆的外形是小木屋,餐馆的名称都很有风情与诗意,但却与风情和诗意风马牛不相及。大部分的餐馆都是经营牛羊肉,顾客吃的最多的也是牛羊肉。餐馆门口的吊杆上悬挂着杀好剥得白净净的裸羊以招徕顾客;餐馆的外围有一圈的大铁锅,锅里面沸腾着牛骨和羊骨;餐馆门口的烧烤架上烤着一串串的羊肉串,正在烧烤的男人被熏得满脸油黑,简陋的餐桌上围坐着聚精会神吃美食的客人。感觉这一切与每个城市的美食街并无二致。

  平心而论,禾木村的食物是非常丰富的,品种齐全,堪称美食一条街。可就是价格太高了。后来我们去了北疆的那拉提镇、巴音镇等,牛羊肉价格都比禾木便宜了许多。禾木的牛羊肉是最贵的。20日中午,我们一行6人在一家小饭店点了羊排汤,35元一碗,仔细看看,汤里面就三块小小的羊排。没有办法,出门在外只好将就,10元钱买了一块馕(一块馕在别的地方只要5元),几个人分了,仓促地吃完了午餐。

  后来,司机小许告诉我们,这些饭店大部分是汉人开的,图瓦人都躲到更深的山沟里去了。我还非常奇怪那,逛了大半天,一个图瓦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遍布全村的木屋,不是饭店就是客栈,并没有见到当地图瓦人的木屋。到底是我们给图瓦人带来了热闹,还是我们把图瓦人世代的聚居地给挤占了?现在的一切是图瓦人需要的吗?这些问题也许太大了,我只是一个旅行者。

  禾木桥、禾木河、观景台

  禾木村不大,用20分钟的时间穿过热闹的主街道后,我们一行就来到了禾木村的禾木桥。禾木桥并不起眼,是一座普通的木桥,与我们见过的其他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禾木桥多了两扇用木条钉的简陋的木门,木门的门框很高大,上半部是拱形的,中间镂空,用木条钉成禾木两个大字。桥的桥面、栏杆都是用木头铺就的。据说,禾木桥是岁月之桥。这座带门的桥,最早是白俄罗斯人用原木和铆钉修的,桥上并没有门。1970年,桥旧得不能使用了,当地人就拆了旧桥,在原处建了座新的桥,东西两端都建了门拱和双开木板门,还刷上了油漆。这座并不起眼的木桥却是禾木村标志性建筑之一。

  从禾木桥下潺潺流过的河流就是禾木河。禾木河不大,感觉只比小溪流大一些。和新疆其他地方的河流有些相似,河水非常清澈,水流湍急;而河水冰冷刺骨,这是河水的水源来自雪山的缘故。小河的两岸布满了白色的、圆溜溜的鹅卵石,还有白桦林。虽然时间已经到了仲秋,新疆的山里已经下雪了,而白桦林还只是微黄。行走在禾木河的岸边,只见白色的鹅卵石、微黄的白桦林倒映在禾木河清澈的河水中,如同一幅五彩斑斓的秋色图。我漫步在禾木河的栈道上,河水静静地向前流淌,偶尔几声鸟啼,屈指可数的几个游客,丝毫没有村子中心街道的熙熙攘攘。只有在这个时间和空间里才感觉到了禾木空灵的美。

  走过禾木村,穿过一大片的白桦林,在禾木村北侧的山坡上,是一处平整而宽阔的观景台。相传成吉思汗曾在此检阅十万大军,因此 ,当地人称它为成吉思汗点将台。

  观景台在禾木村群山的半山腰,需要爬山20分钟才能到达观景台。远远看去,观景台的形状是一个长形的平台,站在平台可以欣赏到禾木村的全景。由于观景心切,我们几个气喘吁吁地爬上了观景台。上到了观景台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观景台之大超乎了我的想象。观景台就是平展展的一直延伸到高山的山脚,如同是半山腰的一块草地。它的面积很大,就是骑上一匹快马用上1个多小时也未必能跑一圈。在观景台上,只见禾木河绕村而过,山脚下是绿色的草地,草地上点缀着一丛一丛矮小的灌木,河边是一排排高大的白桦林;在小河的对岸,是一马平川的草地,草地上散落着一座座颇具特色的小木屋;村里氤氲着早晨尚未散去的雾气;远处,有牛羊在悠闲地吃草。到现在,我才体会到禾木的美:是一种集河流、山林、草地、雪山于一身的美。在这里,我们即可欣赏到高山雪岭的雄伟之美;也可以聆听小河流水哗哗的诉说;更可以体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风情;当然漫步白桦林欣赏秋景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个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三国接壤的边陲小村静谧、纯美、遗世独立,真想哪儿也不去,就坐在观景台上静静地品味。

  小木屋

  禾木村的小木屋很有特色:是由村民将木头两端挖槽后,相互嵌扣,一根根向上垒建而成,屋顶普遍采用人字形坡屋顶。他们用松木搭建出的一幢幢屋舍,每一根木头缝隙的连接处都要用一种叫“努克”的草填满在木头缝里。这种草吸水后会膨胀起来将缝隙填满,墙壁就会变得密不透风。这样就能遮挡风寒。这些小木屋已成为图瓦人的标志。小木屋有大半截埋在土里,以抵挡这里将近半年的大雪封山的严寒,特别的原始古朴,并带有游牧民族的传统特征。

  我们在禾木村的这个晚上就住宿在一个叫做“十部芳草”的客栈。禾木的每个民宿都是独立的小木屋,每个小木屋并列三间客房,一问,价格不菲,小许师傅告诉我们,由于是旺季,每间民宿是1880元。如果没有预订,根本就订不到。我们为这高昂的价格而咋舌。

  小木屋里面非常暖和,设施也很好, 小木屋的外面有木围栏,这些木围栏应该是图瓦人圈牛羊用的。现在图瓦人都不住在这里了,小木屋用来做客栈了。围栏的空地上便种满了花花草草,只是管理得不太好,看上去有些荒凉。

  夜里,禾木村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让本来已经很冷的禾木变得更加寒冷,清晨,我穿上加厚的冲锋衣走出小木屋,之见群山笼罩在雨雾中,昨天白天非常清晰的小木屋、白桦林、草地、观景台都变得模模糊糊了。小许师傅打来信息,我们就要离开禾木去下一个目的地魔鬼城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冲锋衣,望着雨幕中的禾木村,我心目中那个小资的、清新的、布满小木屋的禾木村似乎又回来了。车开动了,峡谷雾气蒙蒙,如同仙境;上山盘旋的山道一路向下,汽车行走在群山环绕中,眼前飞过一个又一个秋色浓浓的峡谷,我们穿行在云里雾里,如同神仙一般地在天上行走。为此,特写一首诗做文章的结尾,以志纪念。

  禾木赞

  雪岭亮双眸,牛羊草地留。

  炊烟昏暮起,鸣鸟早晨悠。

  红叶流诗韵,秋风拂绿洲。

  依依离别去,人在画中游。

  2023.10.23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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