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淖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外,不或世之滋垢,白爵泥而不滓 者也。
——《史记》
散影玉阶柳,含翠隐鸣蝉。微形藏叶里,乱响出风前。隐于漫花桥提,觅于疏影桥畔,给人以噪而无静的感觉,待心通明镜,再闻这丝蝉鸣,那时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人活一世,蝉鸣半夏。
曾经蛰伏数年,只为数日狂欢,不知魂归何处?一身轻清雅。蝉蜕不沾污浊,素食饮露水,成日高鸣于枝头,誓要给这雨打芭蕉的盛夏留下丝丝余音。不畏夏暑, 伫于树梢,欲与天公试比高。
噪者闻之噪,静者闻之静。俗者厌其烦,雅者会其幽。听着有意,蝉鸣自是不同。蝉鸣流韵,此起彼伏。
古人以为蝉者,饮露而不食,至高清之物,多吟咏之。“居高声自远 ,非是籍秋风”虞世南看淡人生百态,之将伯乐情寄于蝉鸣,“西路蝉歌唱,南冠客思侵”骆宾王,触景生情,将蝉声与愁思对举,辨明无辜,昭雪沉冤,“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卓文君写与司马相如,劝他回心转意---
如此甚多,数不胜数,古人将愁思寄与蝉鸣,也让蝉鸣流转千年,经久不衰。
冷屏枯翼,蝉鸣已止。
悲歌散尽,一曲鸣尽百生沉浮,初秋霜华浓,禅翼还是完整的。但也只听得林间余音,久久不散。曲尽秋夏,蝉鸣终止。
疏影残叶秋似凉,余音三载蝉仍鸣,生虽短暂,但一生无憾,更是将蝉韵刻进史册,令后人追溯。蝉无憾,但不知听者是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