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迁西县公民马树山因举报该县县委书记涉嫌犯诬告陷害罪一案,简称“马案”。2023年12月9日至2024年1月15日,短短的37天内,迁西县公检法机关相互配合,以争分夺秒的迁西速度一举实施了对马案被告人的刑事拘留——批准逮捕——审查起诉(期间又增加了诽谤罪)——提起公诉——取保候审等等一系列司法举措,把专司生杀予夺的刑事法律拿捏得游刃有余,犹如黄毛稚童做游戏一般,充分展现出了其娴熟、精湛、高超的司法技能。然而,就在善良的人们猜度迁西县极有可能逮着一条“大鱼”时,最高人民检察院介入此案并发现,所谓马案并“不存在犯罪事实”,遂指令迁西县人民检察院依法撤回对马树山的起诉。哇,这气势汹汹的马案竟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许多小伙伴都惊呆了!一个“不存在犯罪事实”的马案轰轰烈烈,搞得像真的一样,而且是经共和国的最高检察机关直接介入才使得案件出现了纠错的转机,你说这事闹的,搁谁谁不懵逼?谁不惊诧?谁不无言以对?!是的,此时此刻,似乎说啥都不好使!既然到了对马案无话可说的地步,不妨暂且搁置窝心话题不提,解放思想,另辟蹊径,找寻过往案例,轶事还说,聊斋志异,权且作为“闲话”罢了。
话说1941年6月3日,陕甘宁边区政府正在召开县长联席会议,讨论征粮问题。当时,天下着大雨,会议室突然遭遇雷击,雷电“垮塌”一声把延川县代县长李彩云同志打死了。因为这事儿,一位农民兄弟就说了:哎呀,老天爷不睁眼,为什么雷公没有把毛泽东打死呢?毛泽东闻讯后,不仅即刻制止了保卫部门对这起“反革命事件”的追查,反而对“我们工作中到底存在什么问题”进行了反思和调查研究。毛泽东了解到:有些农民不高兴,“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公粮太多”,“1941年边区要老百姓出20万石公粮,还要运输公盐,负担很重,他们哇哇地叫……确实公粮太多。要不要反省一下研究研究政策呢?要!”(见《毛泽东在七大的报告和讲话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4月版,第143、144页)为了减轻老百姓负担,毛泽东实行两手抓,一手抓以农业为中心的大生产运动,一手抓精兵简政,从而大大密切了老百姓与边区政府的关系。广大农民获得实际好处后,更加把自己的命运同共产党、八路军紧紧地连在一起。有道说,“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这支陕北民歌就是由此响彻全中国的。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咱接着在聊斋里志异,于历史的时空中寻觅。
1945年,宋美龄以蒋介石夫人和特使的身份访美。一天,宋美龄在白宫与时任美国总统罗斯福夫妇共进晚餐时,外边突然传来示威抗议的声音,且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罗斯福总统的夫人十分尴尬,于是很虚心地向宋美龄请教:“在中国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办?”宋美龄秀出她那保养得极好的手,很优雅、很安详地用一个涂色的长指甲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做了一个优美的杀头手势,把罗斯福夫人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罗斯福夫人事后说:“宋美龄对民主制度能够讲得很漂亮,但是她可不知道怎样实行民主制度”。
罗斯福夫人的这句话倒是真的没毛病。的确,“讲得很漂亮”没有用!没有真正的民主,势必失掉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司法是否公正,直接关系到民心向背,而民心的向背则事关江山社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个被历史反复证明了的颠扑不破的大道理小道理本无须多加渲染,谁又能不明白呢——包括今天的迁西县!
迁西县的公安乃是人民公安,检察院乃是人民检察院,可是,如果仅仅把“人民”俩字儿挂在嘴上,“讲得很漂亮”,却“不知道怎样实行民主”,那么一切都将归零。所以,虽然发生在河北省迁西县的马树山诬告陷害诽谤案已注定是法制园地里的一枝“畸”葩,但我依然不愿相信有人故意糟践民主与法制,我宁可相信“马案”是迁西县和我们开的一场玩笑,是逗你玩,是幽默。尽管这是一个黑色幽默,尽管这玩笑开得过大,是无法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