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散文

赵国峰:那道疤,是我一生的痛

作者:赵国峰   发表于:
浏览:19次    字数:1546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5篇,  月稿:0

  又是母亲节,而我却早就没有了母亲。爱好写作的我,写了好几篇关于母亲的文章,《老妈妈》在1998年张家口人民广播电台五彩华灯栏目上稿并播出,也是我的处女作。后来,又相继写了《再喊一声妈》《没有母亲的母亲节》《家有老屋》等文章,都与母亲息息相关,赞美母亲的慈爱、坚强。其实,做为一个母亲来说,只想把自己的子女养大成人,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你用多少华丽的词语去歌颂母亲,相对于母爱来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儿是妈的心头肉,而母亲额头上的那道疤,更是我一生的痛。

  1975年9月的一天夜里,下着小雨,一座农家小院,一声啼哭,剪断脐带,我成了父母的第九个孩子,也是最小的孩子,也给家里带来了欢乐。因我的老家和辽宁相临,很多风俗习惯与东北相似,最小的孩子也叫“老疙瘩”。都说子女的生日,是母亲的难日,此言不假。那个年代,医疗条件没有现在好,十月怀胎,没有B超检查、剖腹产等先进手段。后来,听给我接生的二大妈讲,我是从娘胎里两只脚先出来的,也就是接生婆们所说的“立码生”,头先出来叫“坐码生”。其实,拿现在医学常识来说,所谓的“立码生”就是胎位不正,很危险的,也不知道母亲当时吃尽了多少苦,才让我呱呱落地。刚出生,头很大,长得虎头虎脑,母亲便给我取个乳名,就叫“虎头”。或许是希望儿子像老虎一样没病没灾,健康成长吧,当然,也只是我的猜测使然。在我的老家,小名都带个头,诸如林头、双头、丫头等等。

  因为是老小,也深得父母的宠爱。顽皮的我,也变得无法无天。童年的记忆是模糊的,因人而异,有人记事早,大部分人都在六七岁时候,才记事。隐约记得五岁时,因为没有吃到水果糖果,一气之下,一块铁马掌砸向了母亲的额头,母亲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可血依然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我却吓得哇哇大哭。母子连心,可想而知,母亲当时有多么疼,被自己吃奶的儿子打了,又有什么办法?从此,额头中间留下了一道竖疤。母亲没有挂在心上,别人倘若问起来,笑着说,“娘胎里带的,我这是二郎神给我的天眼”。

  母亲结婚前,代过课,教过书。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几个儿女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那个年代,缺衣少穿,缺粮少肉,九个子女的一大家子,母亲忙里忙外,操持家务。“妈,衣服破了”,“妈,给我两毛钱,买铅笔和本”,“妈,八月十五能吃上饺子吗?”你一言,我一语,精打细算的母亲,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夜深人静,一盏煤油灯下,母亲不是缝衣服,就是纳鞋底,总有忙不完的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人们常说“花不花,四十八”,不到48岁,母亲早就戴上了老花镜。刚上初中的我,突然发现母亲变老了,白发渐多,精气神也大不如以前,只是一生刚强的她,从不诉苦说累罢了。

  学校离家有六十多里的山路,也是母亲生前求人给我找的一所好学校。本来分数达到了学校录取线,可那个年代信息不发达,没有报考,一生不愿求人办事的母亲,为我破了一次例,可想她有多盼望子女将来要好起来,走出大山,离开那块贫瘠的土地。母亲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只要肯读书,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读”。13岁的我,那时没有自行车,翻山越岭,走路上学。两周回家一次,母亲变着样给我改善伙食,周日返校的日子,吃过午饭,带上一罐咸菜,略显佝偻的母亲,一路送我到村口,没有过多的叮嘱与唠叨,一直目送我,拐过了那座小山,走远了,站累了,还要靠在杨树上,久久的,不肯回家。或许她不太放心我一路往前走的勇气,而谁让我又是她的老疙瘩呢。这也是哥姐们后来告诉我的事情,更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的生命也定格在了48岁。

  人们常说“人活八十也要有个妈”,是啊,那的确是件幸福的事。今天是母亲节,虽然我没有了母亲,但也祝天下父母健康长寿。最近,有首歌《我把来生许给了你》很火,我把来生许给母亲,如果有下辈子,那道疤,我不会忘记,我一定用心去抹平。

【审核人:凌木千雪】

收藏   加好友   生成海报   分享
点赞(0)
打赏
Tags:
评论(0人参与,0条评论) 逸山
0/0
  • 请先说点什么
    最新评论

    发布者资料

    热门文章

    心情散文

    查看更多心情散文
    首页
    栏目
    搜索
    会员
    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