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几人一大国(外一篇)
盆栽鲜花的今天,尚未开放,但社区楼道上的散步,却使我看到一盆结满了青果的盆树。果实是开过花的,青色的果子也是成熟为黄,为橙色而彩的。所谓一花一世界,所见花开,所见果树。是人所生存世界的一盆缩影,一张图片,一句哲语,常常滴水而映照整个世界。
我穿越了古今,闲看一幅山水的神游畅想。而这种艺术,若观历史、经济和政治。应该是同道相通,万径为一路吧。这样的道理都懂得,而在现实的生活中,常识不行,迷失了全局。为宅基地一墙之急者,也许旁观于“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则会顿悟,境界打开,而界一开着,穷究其一域,孜孜一盆栽,岂不近视迷失,倒退一样,失去了全局之观,失去了整个花园和整个世界。
当深夜不眠,刚好看到一个纪录片,《大国崛起》,那曾经熟悉的某帝国的崛起,崛起中的牛顿、瓦特、施米特,这几个历史人物就会暂时忘却。不去考察历史,忘记曾经的现实。不是恩格斯说的吗?“我们的根没想到要怀疑或者轻视历史的启示,历史就是我们的一切”的反动吗?“欲为一世经论手,需读几本紧要书。”那么华族大国崛起,又有几人已经主宰,将要主帅?谁是此200年间的牛顿和施米特?
那么一个人的生命,自己的世界里,又有哪盆花果和哪些书本奠定了一切?这是一个不能忘怀,同样不能不寻找展望和培养的历史问题。
少勇中定老厚重
若说我的床必定安慰我,我的榻毕竟是我的苦情,你就用梦惊骇我,用异象恐吓我。在早期的那些民族的心灵史之间,对上苍抱怨,可以用经典的话约会,同样,以己所见,耕罪孽种毒害的人,都照样收割。这是对剥削者的指责及自我愤怒。像一个年轻人一样,在灾难面前恐惧又不满,欲死却奋斗。
年轻时要奋勇,中年时要淡定。这样的话适合所有的人,不论西方还是东方,而作为中年,前几日的惊梦异象又算什么?是“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却又“欢然酌春酒,摘我园中蔬”的陶渊明老先生的两面性吗?今晨既起,闻祭香在厨房飘出,见是端午节给母亲的三盘儿祭品,又端上了鸡蛋及熟蒜,并念叨了几句,然后嘱咐儿子到里屋去睡一会儿。
关了空调,拿了报纸和书笔,到阳台阅读书写,见谁谁正向神诉苦,哀" 惊恐临到我,驱逐我的尊严如风,我的福禄如云过去。"我用铅笔画出我喜欢的诗行,不惊讶他们的恐惧和忧伤,又翻几张报纸,是周涛先生的祭母文,则是另外的情调,与所谓的悲悯不一,描慕亲娘,只诗末略有伤情,余则是“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的纪念,尚有淡淡的欢愉。
如此从微微的春风里站起来,寻找关于陶渊明老先生的几首诗,沉吟几行,在阳台向远处凝望,那郊外的田野,万亩金子般的果实,已全部收割,所余的麦茬儿,长短不一的遮蔽着大地,更为辽阔、久远,在一排排绿柳的映衬之间,仍无丝毫被杀伐的忧伤,且满野满野飘荡着暖暖的风和淡淡的愉悦,或者说是“老年则厚重”的那样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