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水果琳琅满目,脆甜的苹果,紫红的西梅,金黄的香蕉,晶莹的葡萄……令人食指大动,目不暇接。身在南方,却依然可以品尝到全国各地的水果。但在所有水果中,甚得我心的当属桔子(通常南方称桔,北方称橘)。元稹的诗句中“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写尽了对菊花的情有独钟,无限赞美。而我对于桔子的深厚情感,则是“不是果中偏爱桔,金黄香甜惹人夸”。
桔子,这种人人都爱吃的水果,可谓物美价廉,全身都是宝。黄灿灿的桔皮,白色的经络,甜酸的口感,富含维生素C,可以延缓衰老和增添美白,橘子皮气味清香,可以提神和醒脑。
我父母亲住宅的院子里,就有一颗长了10多年的桔子树,每年的9月至11月间它枝叶繁茂,果实累累。父母时常给我与孩子们带些从树上刚采摘的“纯天然、无污染”的大桔子,我们欣喜品尝爱的甜蜜。
而桔子家族,其实也是一个大家族,它是芸香科植物福桔或朱桔等多种桔类的成熟果实,不只有我们最常见的桔子,还有金桔、砂糖桔、贡桔等;在芸香科植物里,还有橙子、柑子(含芦柑、粑粑柑)等等。金桔润喉解渴,粑粑柑清甜满口,橙子新鲜美味,芦柑酸甜交融,每一种都是让人回味无穷。
如今,时值秋日,满目秋色,层林尽染,正是最适合采摘的季节。和朋友家人一起,去采摘园里看那一树树金黄的橘子,如同喜庆的灯笼,在枝头诠释着属于秋天这个收获季节的美好和喜悦。每人拎着一个小篮,再拿上特制的剪果刀,游走于那满树繁华的桔园,你听,“这个很大”“那个更好”的喜悦叫声,响彻整个桔园上空。待到每个人都将自己的篮子装的满满当当,就可以尽兴而归了。
采摘了桔子,就可以开始享受劳动的果实了。桔子是最懂得团结的水果。你看,剥开金黄的外皮,里面团团坐着十来个兄弟,整整齐齐,一个紧挨一个,团结一芯(心)。放上一瓣在口中,感受着味蕾被清新甜美的果香燃爆的感觉。当然,也有那些带些酸味的桔子,让人的牙都被酸倒了,但却依然有着橘子天然、本真的味道。
虽然只是最常见的水果,但关于桔子的典故,还真不少。“橘生淮南而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这句话,出自“晏子春秋”(由此推测晏子是北方人啰!)。它告诉人们,同样的种子,栽种的环境不同,种出来的果实也不一样,它强调了外界环境对事物的影响。这让我想到,培养孩子也是如此。孩子能够身心健康,成人成才,和他自身的努力,固然分不开,但他成长的家庭环境、学习氛围也是非常重要。如果一个孩子在学校里,周围的同学都是努力向上、勇于拼搏的,他也会更加有“百尺杆头,更进一步”的源源动力;如果一个孩子家里的父母喜爱读千卷书、行万里路,兴趣广泛、提升自我,在这样健康向上的家庭环境中,他更容易受到积极的影响。满屋书香,会熏陶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学子来。
古代关于桔子的诗歌也不少,比较有名的当属生于四川眉山的苏轼之咏物词《浣溪沙·咏橘》:“菊暗荷枯一夜霜。新苞绿叶照林光。竹篱茅舍出青黄。香雾噀人惊半破,清泉留齿怯初尝。吴姬三日手犹香。”它充分写出了橘子的甜美,和美丽的女子剥开橘子后手有余香的情景;还有宋朝诗人周邦彦所写“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表现美人的热情待客那样一幅唯美的图画;更有唐代诗人孟郊的“橙橘金盖槛,竹蕉绿凝禅。”使我们从水果中感受到禅意而称奇。
剥开一个桔子,在那悠长的回甘中,许多美好的回忆纷至沓来,涌上心头。那些昔日的温暖的片段,依然让我时时追忆。奶奶还在世的时候,隆冬的夜晚,外面寒气逼人,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圆形的烤炉旁,把保存的桔子整整齐齐的在烤炉边缘放上一圈,待它吸取了炉子的热气,就可以吃了。奶奶总是会把那些最大的桔子递给我,在烤炉上不断升腾的白雾中,奶奶的脸庞是如此慈祥,她的双手是那么温暖。她驾鹤西去后,我每次吃桔子都会想起她,于是便有了更多在人世间行走的勇气和力量。
桔子,这个金秋时节骄傲地挂满枝头的水果,让我不由的吟诵着唐朝刘禹锡的《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并狗尾续貂“日啖金桔三四个,回味无穷到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