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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超:把贫困枯燥的生活过成诗——苏立敏散文的启示

作者:吕虹   发表于:
浏览:139次    字数:2450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119篇,  月稿:0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这是早已被大家所公认的。大凡一个作者,首先是通过语言来创造人物形象,讲述典型事迹,营造生动环境。用语言来塑造人物性格,反映现实事件,描写自然景色,展现思维过程。

  语言就好比一个人穿的衣服,是板着面孔教人的一本正经的西装,还是秀美飘逸的连衣裙,自然各人有各自不同的习惯或叫特色。但是连衣裙比较西装,总给人一种的活泼洒脱的感觉。

  用诗人的笔墨写散文

  最近,在香落尘外平台,接连读到河北作家苏立敏的《华北风物》系列(我看人们对李白鲁迅都不带老师,这里也直呼其名),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美。就像她穿着连衣裙走在乡间的《小麦》《豆子》《豌豆》《荞麦地》里,在田野里《点玉米》,听《故乡的油菜花》拔节开花的声音。坐在《杜梨树》下,看《柿子开花》,坐在《五月的花搭凉》里,听着《远去的钟声》捋《榆钱》。依偎着拿着《拐杖的奶奶》,《会画花的母亲》,盘腿坐在农家庭院里的《席子》上,哼着《小曲儿》,一边做《布鞋》,一边《纺花》,一边吃《韭菜饺子》。用她诗一般优美生动的语言,用诗人朗诵的语气,和我们唠嗑聊家常,聊《小园不负秋》。

  读她的散文,给人的感觉好像不是在读散文,好像在读诗,在欣赏一幅山水画,一幅田园风情图。给人一种清新飘逸、生动鲜活,诗情画意,诗意盎然的快感和美的享受。

  你看:

  “梧桐叶是辽阔的树叶,伞一般,风吹动时尽显风情;槐树叶小巧圆润,照耀在地面上的影子有柔和的美,它们铺在地面的树荫都是最好的花搭凉。抬头天蓝蓝的,低头是斑驳的黄土地,说累了往远处望一望,黄了梢的麦田正试着推起麦浪。乡亲们话语里祈祷着好年景,盼望着越来越好的烟火日子……时光看似很空地过去了,但乡情就这样滋生了。

  “五月的孩子们是幸福的,换上了轻快的薄衣,依偎着大人在花搭凉里玩树叶,玩石子,温暖的风吹着,明朗的阳光照着。”

  ——《五月里的花搭凉》

  “故乡的麦子是在深秋扎根的,它在太行山下的沃土里经受秋风萧瑟后,再在暮雪皑皑里睡一个长冬,才在春风里梦醒。经三月的懵懂生长,经四月的温情扬花,之后摇起沉甸甸的麦浪,把麦田渲染得像大海一样宽广。深秋的麦田仿佛给大地铺了绿毯,故乡的女子们在麦田擦山药片,雪白的山药片在地垄里散开,就像云朵落下来,是沧桑的深秋最喜人的场景。西风起,准备过冬的麦苗凝结一汪苍翠,紧紧贴着大地安睡。”(《小麦,贵重的乡愁》)

  如果把这些句子分行发在诗歌栏目,谁会有异议?谁能说这不是一首首优美的田园诗?

  第二感觉是生动活泼,赋予植物灵魂

  以《豆子》为例 :

  “也不能晚了,太晚了豆子一生气,就自己从豆荚里跑出来了。

  豆苗不喜水,不可以浇太多水的,浇水多了它就猛长个子,忘记了自己结豆子的使命。一般的豆苗都是矮矮壮壮的,风吹也不呈摇曳的姿态,就傻愣愣地伫立风里。

  豆叶子自带沧桑的绿,不水灵,在地里生,在地里落,不回家。

  豆芽随意撒一地,探头探脑的样子,唤起孩子们捡拾的愿望。”

  “这汤面就有了脾气。”

  “我给外孙起名豌豆,若有个孙女,就叫她荞麦吧。”(《荞麦》)。

  这些生动的描述,不但增加了文章的可读性,提升了阅读兴趣和快感。还给予了豆子灵性,也就是灵魂。这时候的豆子,已经不是一种普通的庄稼,在作者的笔下,在作者意识里,已经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乐观的人,一个调皮鬼。

  这不能不让人联系到作家阿慧的名篇《羊来羊去》,她笔下的羊何尝不是一个人?羊生何尝不是人生?羊的生死何尝不是人的生老病死?岁月更替?生死轮回?

  把穷苦的人生,寂寥的农村生活,过得如此有滋有味,性趣盎然,可以说简直写活了。

  把贫困枯燥的生活过成诗。

  “也不过砸二几十下,大蒜就成了烂烂的末儿,细细的辣香味儿飘满院子,主食尚未备好,蒜香就匆匆出场了。”

  “弟兄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就扯破。”夏夜里,孩子们央求爷爷讲小曲儿,爷爷不会讲绕口舌的小曲儿,只会出谜语……

  别看在谜语里,蒜像愣头小子,实际上新下来的蒜像温柔的小女子。新蒜没那么辣,细品有甜味儿,或穿白袍,或着紫衣,都是惹人爱怜的。最是把一堆蒜编成辫子,那是多温馨的场景啊。……往墙上一挂,厚重的土墙就成了梳辫子的墙,立马有了浪漫有了品位,红红的辣椒在旁边放着,多像红头绳啊,等着风给它梳头,等着雨给它润发。(《蒜花》)

  平日挂在屋檐下,长长的两辫大蒜给房舍增添了秀气。

  其实砸蒜也是孩子们很享受的一个生活场景。

  蒜也感知到了春天的脚步,它再不肯安睡,悄悄生出芽来那隐隐约约的美,是烟火日子最朴实的浪漫了。

  想起母亲为一院子鸡着忙的身影,心里的花就一朵一朵地开了。(《春暖》)

  种了棉花,日子就暖了,种了棉花,琐碎的时间就有了打发的去处。(《花官》)

  收割小麦,本来是苦的,累的,常言说:“收麦打场,活似见阎王”。但是,在作者,却用诗人的笔赋予它诗意。通篇没有说一个苦字,一个累字,难道作者不苦不累吗?不是,在真正的农村人,苦和累并不算什么,长期的或者说子子辈辈成年累月的劳作早已成了家常便饭,习以为常,早已成就了他们吃苦耐劳的品质,因为丰收本来就是流汗换来的,怕苦怕累便没有生活依据。

  众所周知,农村的生活是比较艰苦和枯燥的,当年他们是处身在没有电器化的农耕时代,全部是手工作业,特别是五六七及八十年代初期,真可谓面朝黄土背朝天,风吹雨打,日晒煎熬,饱经风霜。但是也有属于自己的节日,集市,聚会(比如红白喜事,人来客往),也有他们的娱乐活动(比如曲艺节目地方戏),也有饭场,也可以串门聊天(这是他们对付和排解寂寥特有形式和优势)。而这些在城里人看来只不过是、不外乎是苦中取乐。

  按诗人们的话说,也有大海,也有春暖花开,也有诗和远方。那就是心怀丰收和期望勇敢面对,那就是:把贫困枯燥的生活过成诗。这便是诗人赋予农民的高度赞赏和精神期翼,也许正是散文作家苏立敏寄予的良好愿望。

  2023.10.9匆匆于杭州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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