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班，县民政局的何局长，像往常一样，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水。还没等品尝出龙井茶的滋味，紧闭着的房门，就被一个小混混给踢开了。
“哥们，我是一个蹲过大牢的人，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谁要是和我过不去，这把无比锋利的水果刀，就会和他过不去。”看见了悠闲自得的何局长，长着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小混混，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水果刀。
看见了狰狞的面孔，看见了银光闪闪的水果刀，瘦骨嶙峋的何局长，就害怕了。他怯生生地说：“小兄弟，不要发火，不要发火，请坐请坐。”
“局长大人，坐不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我这个穷光蛋成为低保户、拿到低保金。对了，就算是，你代表县政府发放了慰问金。”小混混提出了无理的要求。
“你要形成这样的概念，能不能成为低保户，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国家的有关政策说了算。”何局长表明了态度。
“政策?什么是政策?老子的想法、老子的要求，就是低保的政策。”说到这，小混混就把水果刀扔在了写字台上。
“你你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这是在逼迫我。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何局长总算是硬气起来了。
“记住了，你要是不满足我的要求，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从小混混的喉咙里，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
超过了六十分贝的声音，惊动了一墙之隔的栗无穷。为了一探究竟，她就急匆匆地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走进了何局长的办公室。
“喊什么喊，叫什么叫，你要是有拳打脚踢的本事，就和我过过招、交交手。”站在小混混的后面，栗无穷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
受到了惊吓，个头矮小的小混混，本能地，转过了身、回过了头。
“他妈的，这还是女人吗?脑袋大的像窝瓜、眼睛大的像核桃、鼻子大的像蒜头、嘴巴大的像簸箕、耳朵大的像蒲扇、乳房大的像排球、身子粗的像水缸。体重，往少了说能有二百斤。完了完了，算我倒霉，碰上了一个力大无穷的相扑运动员。即使是长了三头六臂，也得让她给打趴下。”看到了栗无穷的长相，小混混就傻眼了。
“看什么看，姑奶奶的漂亮脸蛋是你看的吗?姑奶奶的苗条身段是你看的吗?”还没等话音落地，栗无穷就拽住了小混混的衣服领子。
“大姐，别这样，别这样。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来闹事了。”小混混说起了软乎话。
“赶紧滚蛋，赶紧滚蛋!再不滚蛋，你的姑奶奶就得报警了。”栗无穷总算是松开了手。
受到了驱赶，灰头土脸的小混混，就得乖乖地溜走了。
目睹了这一切，何局长就有了愧疚感。他对栗无穷说：“在关键的时候，你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非常遗憾的是，平日里，我对你的关注、关心、关照太少了。工作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办事员。”
栗无穷回答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深知，作为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作为一个有损于公务员形象的人，不被领导所重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被领导所提拔，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让丑八怪走了狗屎运，那些羞羞答答、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美女可怎么活?再说了，一天到晚，总是能看见漂亮的脸蛋，总是能看见迷人的身段，总是能听到嗲声嗲气的声音，有助于领导干部的身心健康。一高兴，就能长命百岁。”
“这个吗，这个吗......”听出了弦外之音，何局长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