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冬天已至,新的一年即将拉开序幕,2025正迈着稳健的步伐向我们走来。回顾2024年,这一年,太重要,对我整个人生来说,无可替代。
从2003年起,我登上写作的船,借着坚持的桨不停地划啊划,努力地向前方驶去。虽然前路漫漫,但不甘心服输的我,从来没有屈服,只是不断地写。虽然这些年,发表在报纸杂志的文章200余篇,各级各类征文获奖百余次,但扪心自问,在写作方面,我还是一个门外汉,被厚重的门关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精彩而神奇的世界,触摸不到美丽的花朵,闻不到扑鼻的香气。
不过这一年,我明白太多,收获太多,成长太多。
以前,我写作,总是时断时续,被各种各样的琐事打断,被慵懒的个性打败,时不时写段时间,再停一段时间。有句老话,不怕慢,就怕站。我曾经站在原地,整整几个月都没有动笔。越是不写,越是懒得写,越是裹足不前,越是关山难越。这一年里,365天,我预估写作400多篇,至少一天一篇,甚至一天两篇,有时还一天三篇。比如,12月10日,我上午写完《笔的变迁》,中午修改《闲时光》,下午写完《偷吃》,晚上还在写《这一年,无可替代》。虽然腰椎处隐隐作痛,摸过去酸酸的,胀胀的;虽然眼睛发涩,有些干干的,想流眼泪,但兴趣上头,键盘噼哩啪啦,屏幕闪着白光,根本控制不住,就是写,不停地写。我相信,只要追求不止,前方的世界会更神奇。
从单篇的字数来讲,这一年,除了极少数篇幅在两千字以内,其它几乎每篇都在两千字以上,更有一段时间统统是每篇三千字。以前,觉得二千字是道巨高的门槛,根本无法跨越,需要使出全身的力量,铆出心灵的狠劲,把自己逼上梁山,才能完成三四千字,现在这些变得唾手可得。这对于我个人来讲,是个伟大的进步。某个单篇《八十年代,我们一起走过》,是看了相关的抖音,顿时有了灵感,把里面短短的十几秒视频变成长长的文字,写下来,分成几个部分,修改后落笔9818字。
从成文的速度来讲,我写作的速度大大提升,提升之快,如同蜗牛与飞机。刚开始写作时,写一篇一千字的文章,需要整整半天,还不一定写得完,时而被上厕所打扰,时而被学生打扰,时而被喝水打扰。其实,哪有那么多干扰,只不过是写作堵塞,前路不通,只能一次次退回,争取再接再厉罢了。江山文学网有位文友江亲莲,来自四川合江。她找我聊天,谈文学。她说,为了写作,除了工作,推掉太多娱乐,从来不外出吃饭,只是坐在电脑前,一个下午只能写出一篇文章。听了她的话,我想到从前的自己,的确如此。经过这一年的努力,我写一篇文章往往只要两小时,甚至只要半小时。12月9日夜晚,房间里静悄悄的,我辅导儿子做完作业,看看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心里想着去接高中读书的女儿尚早,天气太冷,又不适合外出走路,还不如写篇文章。打开电脑,点开文档,到关机起身,只用半个多小时,没有修改,《闲时光》两千多字,写得极为顺畅,像滔滔不绝的江水,思路根本停不下来。
有人讲,写得多,写得快有什么用?关键是写得好,这是真理。对于作者而言,不断地练习,能有效地避免文笔生涩,但灵感才是最重要的,组织语言不难,题材的创意却难能可贵。这一辈子,我最感谢的是父母。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正是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才有一个健康的我,拥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常常在笔下,我写父亲的辛劳,成文不少于十篇,可真正写得好的没有一篇,皆因这个题材被太多人写滥了,很难出彩。10月20日左右,我参加江山文学网的“人生家园”社团征文,主题为“相约秋天”,写了一篇《中考前后》投稿参加征文,社长审核后跟我说,主题不太搭,建议我重写一篇支持征文。我想了两天,终于构思一篇《飘在秋天里的父亲》。写完之后,我又不想投稿到网站,毕竟网上一旦使用,就不能再投稿到报纸杂志,所以打开《班主任之友》投稿系统,经过四审,目前在编委会讨论阶段,虽然没过终审,但自我感觉不错,关键在一个“飘”字,具有神韵。
除了创意,所有的写作技巧中,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细节。为了掌握好这个人物描写方法,我曾经阅读大量关于习作的书籍,听过太多名师的讲课,浏览过全国一等奖的文章,尝试着运用过多次。好多时候,只能分辨出来,却难以随心所欲地运用,如沈从文《腊八粥》,结尾拍案叫绝,“夜饭桌边,靠到他妈斜立着的八儿,肚子已成了一面小鼓了。在他身边桌上那两只筷子,很浪漫的摆成一个十字。桌上那大青花碗中的半碗陈腊肉,八儿的爹同妈也都奈何它不来了。”这就是典型的细节描写,极为传神,可惜我无法化为己用。这一年里,写得多,自然而然,有种手到擒来之感。比如,我写作的《偷吃》结尾,母亲把喝完的麦乳精灌入一点温水后摇晃,给我先喝;再灌一点温水,摇晃后自己喝,就是一处完美的细节,表现伟大的母爱。生活中,这样的细节比比皆是,只是转瞬即逝,没有敏感的目光难以捕捉,更难以运用。况且,这种东西,真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讲法,很难教会,只有不断练习,才能做到“熟能生巧”。
在平常的语文教学中,我曾经多次跟学生讲,写作遇到重点的段落,要慢慢展开,不要粗略地概括,本该写成几大段的精彩文字,被三五句话高度概括,只能让人觉得浪费了极为高端的食材。其实,不光学生如此,以前的我也常犯这种毛病,初写某一篇时,节奏放缓,徐徐清风吹拂,慢慢秋意展现,结果快刀斩乱麻,“咵嚓”两下结束。原来,教人易,育己难。明知这种毛病,却很难改正,正应了一句话“世间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这一年,我把这病治好,哪怕写时犯了,改时也彻底治愈。12月8日,我纯粹是凑字数的感觉,写了一篇《加班》,字数1200左右,潦草写完,关机睡觉。12月9日,我在办公室里,重整旗鼓,枯坐在椅子上,腰挺得板正,一字一句修改,每一个重要段落都大刀阔斧地详写,最后改成2370字,才算完成。虽然不够完美,但至少跟原来相比,已大相径庭。再如我写作《女孩雪莲》时,我查阅了很多资料,整整花了两天时间写作,从童年写到青年,从爱钱到爱情……哪怕到了最后部分,我还是耐着十二分的性子,考虑环境、心理、动作等各种描写方法,最后写成6464字,发表在江山文学网,当天获得精品推荐,拿到稿费4.3元。虽然少,但对我而言,也是笔不少的财富,至少是十足的动力,推着我继续前行。
女儿读高中,课程很难。很多高中的孩子都说,老师上的课听得懂,但作业做不来。究其原因,课堂中的例题是单个知识点,布置的作业是混合知识点,难度不在同一个系列。写作中,我对于各种体裁的手法,都有独到的体验,但以前都只是单独使用,就像刀是砍,斧是劈;火是烧,水是浇……难以混合一起,这样就难以发挥其重要的功效,给人一击致命之感。因而,一直的一直,我对某些布局,总难以迅速突破,一举攻占敌方大本营。我知道写作一件事,可以关注流程,关注困难,关注方法……但从来都是各自为战,这一年,我将其混合为一体,写出下水作文《写作文》,就是兼具三者。再如以前,我知道散文可以写多件事,既要有向心力,又要有离心力,以主旨圆心,以事情为半径,画大圆则半径长,画小圆则半径短,这是作家王鼎钧说的,我牢记心中;我也知道欧•亨利的《警察与赞美诗》运用的就是意外转折的技巧,丰子恺的《刷子李》也是同样方法。这一年某一日,我在文友“小猪他爸”的点拨下,恍然大悟,为什么小说不能与散文合二为一呢?既运用散文的技巧,又使用小说的方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构思出《买花》,就是如此!
这一年很短,短到人生旅途中都是一瞬;这一年很长,长到365天,都是真实的日子,庆幸我没有虚度,对于写作的帮助太大。这一年,对我来说,无可替代。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