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板到电脑
时近立冬。但今天上午阳光明媚,气温如中秋时节。我与博物学家老于到河边转了一圈,重复地拍了一些镜头,特别从各个角度重拍了那个四周皆水的小岛上的火炬枫。
下午天变了,阴沉沉的,在楼上也感觉到气温降了下来,有不适的感觉。
但是对于一个喜欢读书写作的人来说,天气的变化影响不大。
午休起来,我便打开电脑。我先是从照相机取出贮存卡,将近几天拍的照片导入电脑,然后从中选出一张自我觉得照得最好的火炬枫照,将它设置为桌面。哈,光这张火炬枫照,就叫我兴奋不已。它的确配得上我这已经升级的电脑了。用这台电脑打字写作,本来就感觉良好,每天看着这么美的桌面,不用搜索枯肠,灵感说来就来了。
我回忆起与写字有关的一些往事。
刚上小学的时候,写字根本没有现在意义上的纸和笔,一个石板,一支石笔就是全部的书写工具。石板有两种,高级的是滑石做的,带框,三毛钱一个;低级的是用泥土烧制的,一般卖陶器的人带着卖,五分钱一个,非常粗糙,需要放在水里磨光才能用。家里富裕些的,就给孩子买个高级的,家里穷的,就给孩子买个低级的。条件最差的,就用个破盆碴子当石板。我家那时可能也不富,家里就给我买了个五分钱的泥石板。
石笔也有两种:一种用滑石制成,带楞的;一种是用石灰制作的,圆柱形的。滑石做的石笔配高级的石板,石灰做的石笔配低级的石板,这样非常平衡。
用石板石笔写字也不错,写满了就可以擦去,然后再写,可以反复使用。孬处就是不好保存。
其实也不需要保存。但老师常常布置作业,叫学生每天放学回家写字,一个字写几遍;没地方写,只能写在石板上。第二天去上学,必须将有作业的石板带到学校去让老师检查。冬天天冷,学生穿得单薄,又用裸露的手提着石板(放在书包里就把字抹掉了)走路,被风吹着,手冻得通红。那高级的石板还好携带,因为它有框,比较保险,那低级的就不行了,不小心掉到地上摔碎了,那样作业就白做了。孩子们心疼得要哭,可又有什么用!
大概到了一年级下学期,或者二年级的时候,用上了本子。那时候的本子大都是用纸张自作的。一张薄薄的白纸可以裁三十二张,然后用针线订成一个本子。这些活儿都需要一定的技术。人家有的孩子自己就能制作,有笨的就请老师帮忙。我一般自己制作,虽然粗糙一些,但我不嫌粗糙,也没有责备的。
这时写字除了作算数题打草需要石板以外,做作业一般都用本子了。
那么用什么写字呢?开始是用铅笔,后来就用蘸笔了,再后来也有用钢笔的。至于墨水,那时候虽然已经有了民生墨水,但一般人家用不起,也就买个二分钱的化学片用。这化学片是一种蓝色的燃料,固体的,需要放在热水里化开才能用。我一般都是用化学片。只是这种染料颜色蓝得过分,写出字来不好看,不像民生蓝黑墨水写字美观。但只要能用就行,好看不好看就不管了。
冬天天寒,装在瓶子里的墨水动辄结冰。结了冰就不能用了,只得放在锅台上温一温把冻化开才能用。这样往往会耽误一些时间。
忘了是哪一年了,大概是二年级,1955年,爷爷给我买了一支花钢笔,一头是圆的。钢笔不大,不大符合我的审美眼光,但我也没说,用了大约半学期就丢了。后来又花一块四毛钱买了一只大方好看的钢笔。
上高小后用纸很多,特别是作文本,我必须经常买,因为我写的作文比一般同学都长,一个作文本三四篇作文就用完了。
转眼到了六十年代初,正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老百姓衣食是最大的问题,纸张也很紧张。门市部不是没有本子,而是本子的纸张质量太差。差到什么程度呢,跟马粪纸的颜色差不多,疙瘩露水的,用钢笔写字,需要经常换笔尖。学生用的课本,纸张也很糟糕,黢黑黢黑的,人说白纸黑字,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黑字黑纸。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近视眼,很奇怪,那时候使用那样的课本也没有几个近视的,从小到五十多岁我的视力都是一点五。
三年自然灾害过去了,人们的生活渐渐好些了,黑纸也不用了,而用上了油光光的白纸。
社会的发展飞快,上世纪初开始,电脑开始进入家庭。我于2005年买了电脑,从此告别了纸笔。电脑打字就是快。我本来书写不好,没练那一功,电脑打字弥补了我的缺陷。我从此吟诗作文皆用电脑打字。智能手机的使用我晚一些,但终于没有逃出时代的催逼,买了智能手机,用其打字功能跟朋友们交流。
电脑写作的好处我就不说了,他的最大好处就是快。
六十多年过去了,社会的发展之快,简直不可想象。不说别的,单就书写工具一项,快得简直像神话。我自从使用电脑以来,不断地对它淘汰升级,到目前为止,我家已有三台电脑,两台16G的(其中一台是妻子看书用的),一台8G的(备用)。先进的工具,促进了文化的发展。没有电脑,我每天写两三千字的文章恐不可能。从石板石笔到电脑的发展,证明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2022.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