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人生

【晓荷·奖】闪亮的军刀(散文)

作者:大路白杨   发表于:
浏览:31次    字数:3333  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38889篇,  月稿:3

  题记:如果用一把闪亮的军刀,划破荒凉沉默的黑夜,这才是男人式的胆气和勇敢,是对抗所有空虚的坚硬。试着让每双手不再空着,试着让黑夜为你的壮举落泪,试着把生命变得血性起来,男人,才会有真正的人生。

  (一)

  一个男人的勇气是来自一把枪。

  当你握着一把沉甸甸的手枪时,一股说不出的东西让人凛然无畏。不论这把手枪是挂在腰上还是隐于内衣,你的后背总会有一股硬气凛然的力量,它们推动着你,支持着你,威严着你,去完成你没有枪肯定做不了的大事情。

  当然,我们国家是一个严格禁枪的国家,遵守法律才最重要。不能与美利坚那些发达的国家相比。人家美国是多么混乱的国家,人人可以持枪面对另一个持枪的人,每个人都能自由地穿梭于法律的缝隙间,敢于面对总统或社会制度表达自己的态度。再回过身子说我们的中国,人民素质虽然经过儒家思想、社会主义思想道德教育这么长的时代,加上各种思想政治教育,仍未达到人家的水平,自然不到人人持枪的程度,这不能不让人着急。中国领导者潜意识里的防洪暴民意识,使得各类政权组织,建立起时时刻刻强化着以恶的人性看待对待所有的有暴民倾向的防范,都是政府的一项重要的执政内容。因此,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做到人人可以的里握一把枪,在法律规范的地片里,以正当防卫的手段、用手枪武器的措施来保护自己,那可是一件非常遥远、也非常可怕的事情了。有时几个朋友议论着,如果中国人手中有枪,说不清要死多少人,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于是,我就不再做那个蓝色的梦想了。于是,我便喜欢起刀来。在各式各样的刀里,我最喜欢的还是军刀。有美国的军刀,有瑞士的军刀,有日本的军刀,有各国的记不住名字的种类特色各异的军刀。不知为什么,对于刀这种东西,我从小就有一种仰望的敬畏与占有的欲望。难怪我的堂姐说我小时候,抓生就是一把小刀,而不是花花绿绿的吃食与玩具,我从小喜欢的东西与别的男孩子不同,从我小时起,虽然她大我几岁,她仍怕我。这不能不是一个正当的理由。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有本事能从当地的少数民族人家里,通过各类外交或鸡鸣狗盗的方式,偷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别的孩子面前比比划划显能逞强。

  在新疆的各地,就是在一个小小村庄里,许多少数民族就有配刀的习俗,他们的男人都会在腰上有佩带着小刀,而且,每个男人国家政策都允许有几把,这些小刀大多是用拖拉机的链轮销子、前苏联坦克的装甲板或是拖拉机弹簧等其它什么铁质钢性好的原料,经过村里的铁匠打制淬火而成的。

  可以说在新疆民族男人腰上,每一把小刀都是一种身份和能力的象征。

  我常去邻居阿不力孜大叔的家里玩,他有一大堆和我年岁相近的儿子,和他们能玩在一起是一个原因,吸引我的是他家挂在墙壁上的几把小刀。那是我的梦想的所在,那些用牛皮铁片做鞘的小刀,曾深深地激发起我抚摸它们,进而涌动着不给我就想窃的强烈欲望。我曾记得每到冬季宰杀牛羊时节,他会从一大堆各色小刀里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终会选中了一把又黑又难看的小刀,再把其它几把又大又漂亮的小刀重新挂回墙上。

  我曾经好奇地问过他,阿大叔叔,你为什么要用这把刀?他咧开长满胡子的大嘴,笑着逗我,这个黑刀子,男人的样子,那些刀子,他用手指着其它挂着的刀子,女的。男的干活,女的看着。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刀别看它又黑又笨重,用的钢材是外国飞机上的材料,一经淬火锋利无比,难怪阿大叔非常喜欢。这把刀曾被我成功地偷过一次,我把它和其它的刀碰了又碰,其它刀不是锯齿般的豁子口就是耷拉脑袋的卷刃。把我们一伙比刀子的那几个家伙,搞得怪没面子怪恼火的无比沮丧。不过这种兴奋的日子没几天,也子又被阿大叔成功地“拿”了回去。就为这事,我的铁匠老爸用他打铁人的大手,差点没把我打成神仙。

  (二)

  后来,我读到中学,爱刀之心仍然不减。先后喜欢过日本人的军刀,喜欢过八路军的大刀,又喜欢过古代武侠的长剑,最后喜欢上外国的军刀。在最喜欢的刀里,最解恨的仍是那些带着呼啸、百米之外夺人性命的飞刀。八路军的大坎刀永远带着长长的、火苗般飘动的红穗子,抡起来呼呼生风,煞是勇猛、痛快淋漓;日本鬼子的细长弯刀虽然残忍,能在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前当个威吓的拄拐,但在大砍刀面前是那样软弱无力、透露着无可奈何。自从读过几本武侠小说,再看过几部电视片后,总的来说,我还是喜欢中国古代的长剑。长剑,满怀激烈,直冲云霄,不仅是一种身份与文化的代表和象征,而且是品德与武功的表示。古人的生活不像我们现代的生活那样,总是以心灵的方式来防备别人的进攻,而是实打实地用物质的方式告诉别人,你别来犯我,否则我虽认识你,我的剑却不认识你是谁。

  无数的场景在我眼前浮想联翩: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落地。剑气他虹,横贯天际;帝王将相、贪官污吏、武林败类的人物,在刀与剑的面前,哀叫着、讨饶着,种种嘴脸是那样的渺小而可怜。每看到此时,我总是长长吁出一口君子的恶气。直到后来才明白,在我幼小的思想里,早就有了一种想当英雄或对已成为英雄的钦佩情结,这种伸张正义和信守诺言的情绪无时不影响着我,使我在现实的生活里,成为一种时时需要防范的激情冲动。每当看到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员,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仆恶子,甚至撒钱当老大的人,总想拔剑而起,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血溅鸳鸯楼。然而,法制的时代是不会再需要这种盲动的侠客。侠客是社会的一个骚乱分子,是儒家体系里不能容忍的人,更是法制体系中刺眼的异类。

  因此,文以谏死,侠以武乱,民以骚动,总是历朝历代统治阶级登位伊始必须坚定打击的铲除的对象。

  (三)

  直到大学毕业,我才突然意识到,剑与刀只是一种武器象征,尤其是在热火器和信息科技成为主流的现代战争中,剑中是一种理想的标志而已。凭刀剑走天下,混江湖入人间,更需要立即摆脱这种英雄的情结,用肉眼看人生,用俗身处世界,用中庸混生活,比起刀剑来更有力量,有时替人伸张正义更不比刀剑差。不过,这一切并没有能完全制止我灵魂深处那种顽固的惯性,刀剑仍然和英雄须臾不可分离,没办法,基因在作祟。

  我仍然用侠客的态度,用义士的承诺,用正直的态度,对待生活里许许多多能冠以正义的恶行、丑态,必须用类似刀剑的方式去解决。因此,在毕业多少年之后,当我的同学和朋友一个个走上高位,领着高薪、坐着豪华轿车,吃着山珍海味之际,我仍是一个以笔为刀的文人形象,为女儿讲解着正义和为人品德要崇高,讲解着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资本主义制度必然灭亡的内容;因为女儿要考大学,要吃饭、要工作就必须学习和掌握这些东西。而我却只能放下侠客的角色,从吃饭的重要性入手必须这样讲,而且要从内容到外延,举例子说明、名词解释、简答论述地讲解。

  在我的书房里,仍留着一把朋友从国外带回的美国巴克军刀。它圆润的从未开过刃锋,锯齿一样充满信心的刀背、透出蓝荧荧的寒意和刀鞘上坚定又平淡的顽强,让我在半夜三更之际,时不时想转过头来亲切地凝望。对于挂在墙上的仿制日本队军刀,我也充满着敬意,尽管他们有过那一段极不光荣的历史,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日本军人来说,那只是尽了一个军人的气节,却丢失了民族的大义。以死明志,以刀结束生命,我佩服这样的人,不论他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记得考上高中的前期,连续几天到我爸的铁工房里帮他干活,看着他把一根苏联坦克的铁轨销子,打出一把长约一尽左右的刀,用牛角做的刀鞘,刀子在无数次烈火和打磨揉制之后,被迅速放入才化开的冰水里淬火,一阵白烟中,刺耳撕裂的响声之后,铁变成了钢,我为它开了刃,刀锋销铁如泥。

  那是一把透出寒冷的钢刀。

  (四)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在工作稳定之后,突然想起来这一把刀来。寻来找去,却始终找不到它的影子,也许,我真的记不住它最后放在哪里了。在几天的反复寻找之后,才明白,它以使者的神秘,此生与我再无相见的缘份。我终于知道,它在完成了承受的烈焰与淬火之后,也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握在它应该去被攥紧的大手里。

  它不管在哪儿,一定会有自己的用处,去为它的闪亮而无比生动!因为,这是我一生中打出的第一把刀,注定着我与它有着同样的归处。

  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二〇二三年三月五日修改于乌鲁木齐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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