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程海约是在公元1986年秋季的一天下午课间活动四十分钟时,一位胖胖大大的男人正同我们初一四班的英语老师张淑荣一起散步于大墙初中的操场上。
听同学说:他就是那个写诗的作家程海也正是我们英语老师的丈夫。我们那时候的学生爱好文学者甚多,好些学生都停止了玩耍的活动,远远的站着大多都投去羡慕的眼神。
虽然程海同我是一个村的也和父亲是同龄人,况且他和我都属于一个户族“巷道户”的人,接辈分我还是要将他叫爷的。但在我的记忆里却是从未谋面,或许是他的家在村子西头我家在村子东头的原因吧,总之在我的印象里从未见过他。更何况当一个孩子能真正分心于他玩耍之外的事情时,而程海此时却早已经脱离了上程家村这片热土去了乾县文化馆,不认识他也就说得过去了。也许由于他是自己户族的人,或许还有自己从小就热爱文学的缘故,所以关于他的种种传说我却知道的不少……
据村里人说,程海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作家。小时候为了多认识汉字,除过上学期间他都会将自己圈在自家院里一个废弃的半截红薯窖内,硬是在小学期间将新华字典背诵的滚瓜烂熟,好为自己以后能当上一名作家打好坚实的基础;他小时候和那段短时间在农业合作社生产劳动其间,干活的场合总是不见其人?最后往往在庄稼地深处或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总能发现一个正在埋头读书的程海。
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
程海凭着对文学事业的一颗赤城之心兼之上天赋予他的文学天赋,在文学之路上始终废勤忘食不忘初心持之以恒辛勤的耕耘着他的文学梦。用他那文人特有的敏锐感觉不时地捕捉着来自于他那颗睿智头脑中源源不断关于文字的奇思妙想与美言警句,再经由他手中之笔的润色与加工最终形成一首首美轮美奂的诗歌,一篇篇深情精美的散文,甚至于短、中、长等不同篇幅内容丰富多彩的小说等诸多类型作品且逐年不定时的发表于各大文学期刊和各大报刊之上,从此让所有热爱文学和广大爱好阅读的人们,都逐渐的了解并知道了程海这么一个优秀的作家。
在我的记忆深处,大概是我上初二那一年的第二学期,程海中篇小说《我的夏娃》在陕西宝鸡广播电台广播时。我们大墙初中那茬学生以及我们村人才渐渐的知道程海已经把事弄大了,人也已不在乾县文化馆,而是升调至咸阳市创作研究室去搞专业的文学创作。他也不再是专门写诗而是改写小说了,如今他的大作《我的夏娃》已经是在广播上大张旗鼓的播放着,这可是全国性范围内的收听量呀,他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作家一位名人了!
从此,他也成为了我们村里人的骄傲和自豪!特别是我们村当年在大墙初中上学的这茬学子们在校园内更是到处逢人说程海,好像程海的成功与成名和我们村里每个成员都是息息相关不可分割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程海就在我们当年这群文学爱好者的学生心目中成为了偶像级人物,并各自在心里暗暗的以他为榜样,以他为目标!悄悄的为自己的文学梦做着美好的蓝图与规划!当然这其中肯定是缺少不了我的……。
当我第二次见到程海时,却也正是他凭借着长篇成名小说《热爱命运》在公元一九九三年那场世人皆知轰轰烈烈的文坛圣宴——文学陕军东征首都北京获得巨大声誉之后,正是他大红大紫日升中天的那段辉煌岁月之中,也正是他被委任为咸阳市作家协会主席的人生高光时刻!
在公元二零零二年夏季的某一天,程海八十五岁的老父亲寿终正寝驾鹤西去了……
“程海回来了……程海回来了……”村里人到处传播着本村名人——全国著名作家程海先生回归故里的消息。“能不回来吗,他大殁了,他敢不回来……”村里一些老人白了一眼那些正传播消息的年轻人振振有词的说着……
由于我们是一个户族,在安葬老人的那一天,我们这些年轻人记得当时是被安排为参加葬礼的所有亲朋好友们端盘上菜上饭的角色(那时候还没有服务队,过红白喜事都是本族内部安排每家出人顾事的)。现在依然是清楚的记得那次事过得很大:在葬礼的前一天,咸阳市秦腔剧团和一大型歌舞团搭起了两个偌大的舞台在程海五弟程江家门前那片很大的空地上,面对面的表演着各自的拿手节目。
由于地处当年的107省道旁边,那里也是我村刚刚批划为数不多的新庄基地方,空置地方很大很多。那时候的农村人对名人的向往又都是趋之若鹜的态势,兼之秦腔和歌舞强有力的助阵,方圆数十里的群众或骑摩托或骑自行车或者步行,条件好的驾驶着各种农用与非农用五花八门的车辆拉着满满的群众都向着上程家村匆匆赶来。
当时的人流大若一个古镇集市的人流量一般,来来往往的人群摩肩接踵一眼望不到头。各种贩卖甘蔗和桔子等水果的小商小贩竟也不期而至,生意却也相当不错。当年的那个场景就是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村民们都清楚的知道,这些方圆数十里百姓的热情并不仅仅是只为这两台戏曲及歌舞来的?他们大多数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想亲眼目睹一下名人程海,这位已经五十多岁传闻中一代才子的风彩而已!当年村里的人都认为,程海这一生能活到在故乡人民心目中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值了!!
而我真正认识程海并与他交往的时间,却已经是到了公元2017年的夏季了……。
农村的夏夜亦然是酷暑难耐!虽然是各家各户或多或少的都安装有一两台空调机,但大家还是习惯于三五成群在一家宽敞的门前空地上围坐在一起闲话桑麻,也借着夜晚的阵阵野风去消暑耐夏。
那夜,我也正是这些参于者之一,我们共同聚集在程涛三爷(程海弟排行为三,程海为二)家门前一起海阔天空的闲聊着。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文学。我趁机也向三爷翻开了我手机上在《江山文学》网站发表的诗歌让他点评一下。
“要么,给你二爷发过去,让他看一下你写的咋样”?三爷突然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晚上十一点了,“算了吧,时间这么晚了,二爷应该是睡了”
“没有,他一般晚上十二点以后才睡觉的,这是他写作养成的习惯”三爷坚持说道,并趁机将二爷程海的微信名片推荐给了我。
我盛情难却,只得向二爷发出邀请,并写上我的名字。只当完成了三爷的一片心意并未企图能够添加我的。谁知,手机竟然是“叮铃”的响了一声,低头一看,他竟然是加了我,我忙出于礼节向二爷程海发着问候。
“您好,二爷!还没有休息?您知道我是谁么?”
“还没休息,你当然是老家的人了…”二爷程海的回息一下让我倍感亲切!
“二爷,我在我三爷门前聊天呢,三爷让我把自己写的诗歌给您发过去,让看一下写的咋样?”,我连忙道出自己的意途。
“好,发过来,我看看……”二爷程海回息道。
我记得当时发过去了好几首小诗,其中有一首《印度,一个喜欢玩火的民族》。等了好久,二爷程海回息道“写的非常好,有一定的天赋,好好写……”这无疑是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更坚定了我继续写作的决心与勇气。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了程海,并最终成为了他所创办的《大秦文学院》中的一名成员。
我与程海的接触从此以后就的慢慢的频繁起来。
年逾七旬的程海,写作已经不再是他的唯一,书法与绘画逐渐的占居了他老年生活的大部。
早在他四十多岁写《热爱命运》时,常常就以练习书法来调剂自己写作其间所产生的枯燥感。记得他曾在《程海诗词书画》册前寄语中写到:“我绝大部分时间用于写作,写作之余该干什么?一不会打麻将,二不喜象棋,便选择写字画画,怡悦身心……字若写得入眼,便可用来馈赠朋友,所谓秀才人情一张纸。有时还能换得一点润笔,以补衣食之用……”。但如今书法却成为了他每天的必修之课!绘画也不是花鸟鱼虫人物肖像?他只画梅兰竹菊四君子,竹子与兰花犹喜!不过我也偶尔欣赏过他画过的一盏青油灯和一只屹立于苍松下大写意的雄鹰。
当然,这种出自于骨子里的喜爱是和他一生清高秉性是无法分开的。据说,程海在任咸阳作协主席期间,就是因为性格问题,看不惯好些营营苟苟之事直接影响到他当年的仕途升迁之事。这些我当然无从知道。只是后来,在一次程海女儿的婚宴上,他邀请了我们这些朋友参加。他的一位旧日部下当时喝的有点高,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对程海说道:“程老师文章是一流的,书法也是一流的,但,对人情世故却是无法言说的……”他的言论博得大家一笑,程海闻言也呵呵一笑,算是默许了……
也许,正是由于程海自命清高不愿同流合污的性格所致,他的文章才那么卓而不群出类拔萃。笔下才会产生出众多优美的语句与动人的故事情节,偏偏也成就了一代名作家的辉煌成绩!
或许他只适合当好一位作家,而不是一位好政客!
然而,这几年作家程海的字画却越来越受到更多人的关注与收藏。记得前几年他在西安举办的一次个人书画展,当时我同几位好友也去参观。仅在当天他的四五十幅作品就被抢购一空,记得其中有一幅八尺的墨竹就售价十六万元,使我至今难忘。
今年,作家程海已经是七十六岁高龄的老人了,但他亦然是坚持着偶尔的写作。长篇看来是不会再写了,时不时却有一篇精美的散文出现在朋友圈。此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倾心于书画之上了,他的书法作品温文尔雅满含书生之气;竹、兰画作简单几笔尽显刚劲之法,将一种文人的清高气节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程海,一位具有清高气节的一代名作家!同时又是一位逐渐在书画界享有名气的书画家!还是一位在故乡人民心目中一生成功的名人以及在我眼中是一位永远值得学习与尊重的文学老前辈!
2023年5月19号晚于上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