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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春旺:话说改革开放前三十年农村人们的“住”和“行”(一)

作者:西门官人   发表于:
浏览:0次    字数:3072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20篇,  月稿:20

  “住”和“行”作为人类生活的基本需求,二者之间存在着紧密而复杂的关系。住所是人们生活的起点和归宿,而出行则是连接住所与外部环境、实现各种生活需求的桥梁。没有合适的住所,人们的出行将失去起点和目的;而缺乏便捷的交通条件,则会使住所变得孤立无援,难以满足居民的日常需求。因此,“住”和“行”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了人们生活的完整体系。下面结合本人亲身经历说说改革开放前三十年农村人们的“住”和“行”。

  先说说“住”

  概括改革开放前三十年的农村住房状况,一是结构简单,抗灾能力差,所居住房屋多为土坯房、茅草房或简易的砖瓦房;二是人均住房面积较小,家庭人口多,居住拥挤;三是住房内缺乏基本的生活设施,生活条件较为落后。解放前,大多数贫苦农民都是靠租房居住,且基本上是毛坯土房,冬天不能保暖,夏天时常漏雨。

  解放后土改大多数无房居住的贫下中农家庭,基本分上了地主家庭的二、三间房屋居住。我们家当时和另一家分到了一地主家的5间正房,每家2.5间,伙住堂屋。由于2.5间房屋容不下父亲和二大爷两家居住,所以二大爷一家,只好出去租房居住。停了几年,哥俩东借西凑买到四间破旧土坯房供二大爷居住。夏天我家的两间房屋都能住人,一到冬天,因家庭贫困取暖烧柴得不到保障,烧不起两条炕,一家子5、6口人只能住到一间房子,挤睡在一条炕上。

  到了六十年代中叶,我家达到了7口人,虽然大哥于1968年上了西合营北中初中住校学习,但还有6人挤在一条炕上,来了亲人,晚上我还得去同堂屋的邻居家去睡。后来当我10来岁时,晚饭后我就从后街自家家中到前街二大爷家去睡,早上二大娘给做上早饭,起床后吃了饭就去学校上学,每隔10来天,母亲就给准备好一小柳簸箕小米,给二大娘端了过去,这样一直延续到1977年6月参加工作。后来随着家庭条件的改善,家里除五弟年龄较小外,妹妹出嫁,我哥仨相继结婚成家并先后另立门户。老大结婚后,原住的2.5间老正房归他居住,我们父子6人搬到了前街二大爷家两间闲房居住,我结婚后在正房住,父母弟妹在耳房住。

  70年代初期,我们村在解放后第一次为10多个无房户解决了宅基地盖房,其宅基地都是围绕堡墙边划定的,房屋质量全部还是简易的毛坯土房。

  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民住房问题得到了各级政府的重视,开始逐步为农村社员批宅基地,解决住房困难问题。此后,各家各户开始了为子女已婚家庭申请宅基地盖新房。这时盖得基本上是四角硬红瓦或筒瓦房,后来将后墙用砖砌包。当时我家先给大哥在堡外新盖了三间四角硬瓦房居住,三弟结婚后又去到了后街老旧房居住,后来我又在南门外盖了四间四角硬瓦房,搬去居住,前街2间旧房由父母和五弟居住。

  那时人们冬季主要是靠用柴禾从小灶和利用锅灶做饭烧土炕取暖,辅之用火盆放上用锅灶烧熟的煤炭㦶用小火炉窜点燃干柴燃着煤炭取暖。家里人干完活围着火盆坐在炕上拉拉家常。同时还可以利用小火盆上面的小火炉窜烧开水、熬菜、做饭,还可“烫酒”、给孩子们烧土豆等等。有外人来串门短坐,坐到炕沿边上;长坐,主人会说脱了鞋,上炕暖和暖和。坐炕也就养成了盘腿坐着的习惯。吃饭时,一家人围着炕桌或饭盘子去吃。这种传统的烤火盆,让那时候的人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在冬季农闲季节里,庄户人时常三三两两聚在邻居家炕头一起用火盆取暖,做做针线,唠唠家常或者喝喝小酒,氛围温暖、热闹。还有的人家在大炕前边用砖头或泥基子盘上小火炉,在大炕中间灶火上面稳上铁锅,利用烧炕时添的柴禾边烧炕边做饭。到了70年代后期,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有条件的户开始买上洋炉子和洋炉筒子驾火取暖、做饭、烧水。这时富裕人家都用茶汤壶烧水。

  人民公社化时期,生产队农作物谷子秸秆用于大牲畜饲料,高粱、玉米等秸秆秋后分给社员家庭作为烧柴用。但由于生产队分给的烧柴远远不能满足各家庭冬季烧炕取暖用。为此,各家各户到了秋天,劳动力只有在工余时间,家中孩子利用节假日到秋收收割庄稼后的玉米、高粱、黄豆地里搂庄稼叶子(拾柴)。冬季大人孩子们都利用农闲和周日时间,背上篓子到河滩、地边地埂、树林里搂草秸秆、树叶等,或到田地里刨茬子。那时一到学生放秋假,大年令的孩子去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十多岁的孩子就扛上三齿凿子,带上麻绳到玉米或高粱地刨茬子,有的在秋耕时跟着拖拉机或步犁在后面用两齿凿子捣茬子,到了晚上背回自家院里,后来用两根排杆和一个步犁小铁轱辘做上小推车往回推。这样各家各户冬季基本上都在院内垛着一大垛柴禾。利用火炉取暖的硬柴是生产队分给的玉米葫芦和人们冬季到河滩刨的树根、卧柳根以及平时积攒的木材头等废旧木材。煤炭是每年由生产队拉一马车块煤,一马车烂煤分别分给每户各七八十斤。

  那时,除了住房、取暖问题突出外,其它基本的生活、卫生设施也比较简陋落后。一是吃水困难。那时各家各户家里都有一个能盛5、6桶水的大水缸,基本上每个院内都有一口用人工打的水井,有的用辘轳往上扭水,有的用手直接从井下用绳拔水,然后用担子挑回家倒在水缸中。院内无井或井水干涸的就到邻居院挑水。有的村全村在大街上只有一两口水井,人们从早就去排队挑水。有的还到一里外的小河泉眼挑水。除了生活用水需要外,到了夏季院内种的蔬菜畦也需要隔几天浇一次水,记得我哥几个因怕挑水活太累常常挑逗拌嘴、互相推脱。人们为了节约用水,凡是大雨天,都在房檐底下用水桶接水,用作洗衣服、洗锅碗等。一般人们都是端上洗衣盆到小河洗衣服。二是上厕所不方便并且极不卫生。

  那时大部分是露天厕所,一个院住几家也是用一个厕所。我们四家在院内有一个小套院每家紧挨着各有一个茅坑,男女不分,院内各家近20来人上厕所都是通过使音声来避免其他人再上厕所碰面,但因为着急未听到音声或小孩不注意时时常碰头,但那时也并不太尴尬。另外,人们因经济困难,上厕所不用手纸,小孩上学的废作业本很少,因而都是在茅坑前堆些小块土坷垃或小石子来用,有的老人不方便就从压茅坑档的大石头上擦。那时的厕所一年只掏一次粪便,夏天下雨后坑内粪便变成稀汤子,臭气熏天,人们墩下大小便时往往溅到身上。三是用电问题长期不能解决。我们村在70年代初通电前一直用的是煤油灯,困难户时常点白麻杆灯取亮。煤油灯一般是一个木制灯台上面托着一个有白铁匠打制的油灯座,上面放着一盏用药瓶制作的煤油灯,灯捻是用老古书纸手工捻成。那时办公用的都是罩灯,饲养员夜间给牲畜添夜草或夜间场面秋收打场等手提的是保险灯(马灯),村里在戏楼底下开会、演戏用的是大型煤气灯,还有嘎斯灯等。人们过时过节挂的灯笼点燃的是蜡烛,祭祀上供用的是麻油灯盏。人们日常夜间出家门或在家应急时常用的是手电筒等。那时孩子们在煤油灯底下做作业时,鼻孔内都被熏的黑黑的。1970年我们村里才通了电,大部分人家都开始用上了电灯。大队也建起了米面加工厂,从此人们靠煤油灯照明和靠推石磨石碾人工加工粮食的现象一去不复返了。记得当时各家各户在通电安装照明电灯时,由于经济困难,每一个院里几户凑钱买一块电表,到月底按灯泡度数均摊电费。电线是从五金门市部买的绑线,然后套上细塑料管用。当时我当院的二婶子家凑钱买到了电线、闸盒、吊盒等用品后,就是急的买不到低度数的电灯泡,当院的王大哥就给她送了个顺口溜“又拍手又跺脚,就是缺个电灯泡”。当时各家各户安装了电灯后,都高兴极了,当电灯照亮满屋后,感觉到一下子从黑暗走向了光明。有个邻居任大娘高兴的和人们说“把老娘的眼照的像小毛比似的”。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人们一家一户分别安装了电表,将电线换成了黑胶线,灯泡的度数也增大了,并且用吹风机替代了传统的拉风箱烧饭的方式。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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