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或迟或早,总会来的。唐尧大地的这场初雪,洋洋洒洒,来的静默,又迎合了世人的期待。
初雪,下在了海棠果似润已瘪之时,满树琳琅,热烈而又内敛,一挂挂,一抖擞,如串串红灯笼般点缀着天地,携与枯枝黄叶迎接着冬之使者,热情却又庄重;初雪,下在了河水冰封之时,水浪层叠交错冻结成冰,晶莹寒净,纹理清晰,拥抱着一整条河,用冷静的双目仰视天际,见证洁白的飘落,回旋,沉寂;初雪,下在了大山沉睡之时,起伏的山脉一改往日的青霭,呈现在眼前的是片片白雪下零星散布着的青黄,好像白雪落到了山间,浪漫,如梦。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咏雪感慨。感慨它的洁白,“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感慨它的新奇,“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感慨它的飘逸,“浓香斗帐自永漏。任满地、月深云厚”;感慨雪的空灵,“谩凝碧瓦难留,信知暮寒轻”。
看着眼前的洁白一片,我俨然已经忘却了这白被下的红砖青瓦,忘却了收枝积蓄力量的蔷薇和裹紧衣裳的月季花。忽地思绪重叠,仿佛似曾相识。我努力扒扯着回忆,喏,原是记忆深处的故乡雪在脑海深处暗暗悸动。
也是,来到这里已然四年。看过了多少场雪,赏过了多少个景,可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点,每处地域的雪景都有自己的特色。故乡的雪,总是那么地酣畅淋漓。鹅毛大雪挥洒着畅快,这一片奔向树林,那一片溜向田野。穿上厚靴,戴上手套,这无边无际,广阔无垠的皑皑天地就是我的私人乐园。再者扛起铁锹堆雪人去,滚雪球,修修整整,脱下自己的围巾,带着温暖给雪人注入了灵魂。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这场雪,恰到好处地滋润着我的心,让我在干寒的天气里触摸到了冬天的乐趣,让过往重现,却多了新的样子。我依旧憧憬着,希冀着,盼望着冬日暖,清雪润,喜乐多,好事生。
作者:邢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