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娃的求学时期(1)
苦娃因为幼童六岁那年在村里不同的地方纵了八次火，虽然给自己带来了瞬间的刺激，却也给自己的求学之路带来了一点点的小麻烦。不说小学前的早期班不敢接收带有污点的孩子，更何况苦娃在公安局里还是有案底的。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时期，乡村是没有幼儿园这个概念的。唯一记得，当时的村或叫大队部，安排本族姓的一位启蒙老师，义务办了一个启蒙班。招收本族姓的十来个六、七岁孩子，在一个非常破旧的祠堂里上小学启蒙课，为第二年上小学作铺垫。现在祠堂依旧还在，只不过没有像以往那样，是孩子们玩乐的天堂。孩子们不是在玩香烟盒输赢，就是在玩玻璃珠弹射，要不就在祠堂里玩捉迷藏，吵个天翻地覆，其乐无穷，寓学于乐。现在的孩子基本找不到七十年代时的感觉，不是被功课催得紧紧的，就是被电子游戏着了迷的，在家一坐就是一天，基本可分为想读书的孩子和不想读书的孩子。而七十年代在祠堂上启蒙课的孩子们，坐的椅子都是自家带的小竹凳，语文启蒙课内容基本是对汉语拼音字母的了解和几个简单字的识别，如“上中下人口手”，“天地闭合前后左右”等等，数学启蒙课内容只是对1到10的识别和加减。因为只有一位老师，她语文、数学一并教，长大后才知晓，那位同族的启蒙老师自己的最高学历是小学年四年级。当然，这里根本没有丝毫嘲讽启蒙老师的意图，因为那个年代绝大多数人是文盲，更且启蒙老师的孩子也和大家一起在认真地学习着，当然唯独苦娃没在那里学习。
苦娃在家从六岁一直熬到了十岁，逢上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国启动了改革开放政策，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们热衷于发展经济，逐渐对苦娃的往事予以淡忘。在那个金秋入学的一个早晨，苦娃的母亲还是忐忑地再带着十岁的苦娃，走进本村唯一的那所小学。一年级一位年轻的女教师接待了苦娃娘俩，并问苦娃的母亲，为什么孩子十岁才送来学习呢?苦娃的母亲也不敢多言，只是“嗯”了一声。当然那个时候，孩子十岁上小学一年级也是有的。有的家庭因为经济困难交不起学费，虽然当时一年级的学费只有两元伍角;有的家庭也因为孩子太多承担不起，一个家庭五、六个孩子那是常见的;有的家庭则认为学与不学无所谓，如果是女孩子那根本是可以不用读书的。因此，老师也不再多问苦娃的母亲了。只见老师把苦娃拉到了面前，简单地考核了一番，看着苦娃那张俊秀的脸，还是博得老师一些好感。
就这样，苦娃开始上学了。不过，从苦娃艰辛的求学过程，更从苦娃的顽皮本质，注定苦娃的学齡不长。苦娃的再度顽劣不仅给同学、给老师笼罩着些许阴影;更给学校带来了难于容忍的后果。
苦娃上一年级时，恰逢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人们的思想也得到了开放，具有前瞻性，甚至有了超前趋势，这给影视带来了莫大的红利。从战争片到武打片，无不让人欢呼雀跃。1981的《神秘的大佛》家喻户晓，1983的《少林寺》更是风靡全国。都说小孩的模仿能力超强，而正是苦娃这超强的模仿力，造就了苦娃在校园里的第一次闯祸。
凭心而论，这次在学校里闯祸，苦娃的外公也是负有一定的责任。因为苦娃的外公在当时已是一位有名的拳师，不少村里村外的年轻小伙子甚至中年人都慕名到苦娃的外公那里学艺。苦娃自从六岁那年在村里六次纵火后，苦娃的母亲就把苦娃送到娘家，毕竟苦娃的父亲不能尽到职责。说也奇怪，苦娃的外公特重男轻女，苦娃的母亲从没有得到苦娃外公的一招半式，而对这个玲珑剔透的外孙，特别青睐。每天清晨，苦娃一睡醒，就会随外公到训练场地去，陪外公晨练。苦娃的模仿，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如同现在的四、五岁的孩子，跟着奶奶跳广场舞，活灵活现，仿佛学到了舞艺的“精髓”。
说起来苦娃外公的武艺可追溯到唐代名将薛仁贵亲创的拳法名为薛家拳，拳法刚烈讲究实战性，步伐坚稳有力动作紧凑，在出拳时常借助自身声音给自己增势。更高一筹的是，苦娃的外公还掌握一门绝学，气功点穴术。相传苦娃外公的爷爷名叫薛世妹武功一流，在民国时期给富商押镖，途经泉州惠安一带，遭一群当地的地痞拦截。不知什么原因，苦娃外公的爷爷动用了真功夫，只在地痞头头的肚子上轻轻一摸，那个头头应声倒下，不省人事。后经当地武术老前辈勘探，确认是一种叫肚皮揩油术的武功秘决，因此没过两天，那地痞头头就一命呜天。
当然后来事件的发展却远非我们所能想象，众所周知，泉州在古时候应该也是中华武术传承地，地痞头头的家族显然不想让此事件罢休。经多方打探，摸清了薛四妹的底细:拳法多样，重心往下，气沉丹田，动作刚烈且又有一独门绝技一一点穴术。为此，泉州方面做了精心筹划安排，纠集二十位精壮会功夫的小伙子，提前准备十条粗实的麻绳和若干厚硬的麻袋。
然而这一切对于薛世妹来说却是一无所知，他像往常一样引着一车队，从仙游押镖往泉州。途经惠安与泉港交界的笔架山，走着炭盐古道。如今古道上仍有一山神庙破败不堪，密雨斜侵碧绿藤蔓的古墙，庙外青草萋萋，无人问津。谁也不曾想到，曾经的网红镖师会在此处陨落。苦娃的外公告知苦娃，当时从那座山神庙里突然涌出二十个精壮的小伙，拉着结实粗硬的麻绳摆开阵势，把外公的爷爷薛世妹团团围在中间。最难意料的是，一位跑在最前的小伙猛然从口袋掏出一把右灰，撒向薛世妹的脸上。薛世妹顿时眼前一片漆黑，不敢冒然前行，只站在那里，摆出进攻的姿势，不断挥舞双拳。说时迟，那时快。一群人又一起蜂蛹而上用绳子把薛世妹团团捆住并用麻袋套住。此时的薛世妹只能任由摆布，可恨的这伙人又从山神庙里抬出一根大木头，六个人共同不断地用力撞击他的身板。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罢手，留下奄奄一息的薛世妹而心满意足地离开。回乡后的薛世妹也没过几天就撒手而去，空留一生遗憾。
说完薛世妹的前前后后，苦娃的外公一边指点苦娃的一些基本动作要领，毕竟他对这俊秀的外孙是特别偏爱的，一边语味心长地对苦娃说，武术只能用来保家卫国和强身键体。
可是在校园里的苦娃哪里记得外公的嘱咐，开学的第一天就纠集几个大个子的同学，自称为老大。当然，读一年级时的苦娃年龄就比别人大两岁，而且又有外公传授的一些套路基本功，因比如影片中自命为王都不足为过了。整日，在校园里除了上课之外就是闲逛，还到处打打闹闹，终于惹出了大祸。
那天，苦娃听自己的一位“小啰啰”谈及，“小啰啰”的大哥在五年级被一位同班同学打了，同班同学个子很高。一听此事，苦娃那顿时是火冒三丈,仿佛是江湖老大附体有模有样，撂下狠话——做了他。说实在的，一年级学生去挑战五年级的学生真的罕见。按现在的定义还真不算是校园欺凌。因为校园欺凌是指力量相对较强的一方对力量相对弱小或处于劣势的一方进行的攻击，通常表现为以大欺小、以众欺寡、以强凌弱。而苦娃是以弱碰强，压根就是自不量力。
戏剧性的事情，总是在不经意地发生。也许苦娃可算是一位战略家，通过小啰啰的哥哥把大个子约到一田埂边。说时迟，那时快，苦娃从背后劲奔向大个子，一脚踹在大个子的左后腿部，一掌击向后背。只听“呀”一声，大个子“卟嗵”一下，直直地倒在下面的田地里，一动不动。连苦娃自已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对大个子的一踹一掌是多么的精准打击。后腿部踹在承筋和承山脉络处，掌击在位于后背第三腰椎棘的气海俞穴上，按江湖上的行话，大个子已经被点穴。当然，后来能够解开大个子穴位的只能是苦娃的外公。虽然苦娃挨了外公的一顿大骂和学校的一阵批评教育，苦娃在学校里可是“首战”告捷、名声大躁。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