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以来,我们村就是传统种菜的地方,所以村子里不会种菜的人很少。生产队解散分开地以后,我们家分到了几分菜地。父亲是个细相人,菜畦子总是拾掇的平平整整地,菜也种的好。父亲种菜时,我和母亲就给他打下手,父亲去外面上班走了时,我就和母亲种菜。开始,我和母亲种的菜不行,但架不住我家菜地多,所以我们吃菜还是没有问题的。后来,经过锻炼,我和母亲种的菜就越来越象那么回事了。那时候不象现在买菜方便,卖菜的很少,城里有个菜组菜品不多也不新鲜,天天从村里去买菜吃也不现实,所以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是要种些菜的。当时村子里还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如果谁家买菜吃,会被别人笑话的,因为买菜证明你人缘不行,乡里乡亲的,和谁张开嘴,也能打闹点菜吃。
上世纪90年代后期,受大气候的影响,壶流河水库水位下降,南北灌区再也放不出一滴水来了,我们村的水库也由于同样的原因放不出水来,因此我们村大面积种菜的历史宣告结束。
习惯了种菜的人们便开始在各自的院子里种菜。那时候我家还没有盖南房,院子足够大。父亲在院子的菜畦中种了韭菜,这样年年春天别的菜还没长起来的时候,我们家就能吃到甜嫩的韭芽了。
后来轮到我种菜的时候,我也会在院子里种两畦韭菜,大多数时候还在头年的夏天撒畦葱籽,这样来年的院子里会出现一片最早的绿色。每年最早种的是水萝卜,那时天气还不暖和,就在菜畦上蒙一个塑料布棚子。水萝卜能吃的时候,院中的头茬黄瓜也能吃了。韭菜黄瓜丝水萝卜丝拌豆腐泡糕是妥妥的好菜。种罢水萝卜的畦上种些嫩玉米,再在玉米间隙种些秋豆角。葫芦种的也比较早,在葫芦窝上十字搭叉弯两根嫩柳条,蒙一小块塑料布就行了。嫩葫芦炒菜烩菜,葫芦老时就旋葫芦条晒干藏起来,以备冬天吃用。
盛夏的时候,我那个大院中还有西红柿、辣椒、香菜、茄子、小白菜、元白菜、胡萝卜、白萝卜、可了叶、雪里红、嫩芥菜等。肥用的是土大粪,菜叶子上有了虫子就人工捉下来。有一年种的两畦菜叶子上出了不少虫子,总也捉不过来。我儿子当时正在村里读小学,他性格好,小同学们都喜欢和他玩。那天他正好领了七八个孩子回来,妻子就对孩子们说捉一个虫子给5分钱,孩子们高兴地不行,一会的时间便捉了不少虫子。
西红柿、茄子、辣椒、元白菜等菜的秧子长到一定的程度,肥力不足就要维粪了,最好用鸡粪,其次才用土大粪。有一年一个养羊的朋友给了我两袋羊粪,用了后的几年之中,院子里老出现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草类,之后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根除了这些东西。野外放养的羊啥草也吃,这大概是主要原因吧。
一年有人给了我几粒美国豆,说让我种来试试,我把它们种在畦上边缘的一片闲散土地上。等它们长出了秧,我就在每个秧子的旁边插上了葵花杆,并横竖成行的架了起来。美国豆长势很快,两三个月就爬满了架子,并且还一直疯长,头又折下来,和别的茎条纠缠在一起。深秋,院子里别的作物都没有了,美国豆还不断长出豆角来。后来,我把成熟的豆子收了起来,把嫩豆子一锅煮了吃。第二年再种,我就知道了美国豆日期大,必须早种,茎条架的尽量高些,有助高产。煮排骨鸡骨架时,放些美国豆在里面,那个好吃就别提了。
头伏萝卜末伏芥,年年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种些芥菜和黄家菜,秋天腌一小缸滥腌菜,感觉着美美地。
自己种菜,锻炼身体,陶冶情操,纯绿色无污染还新鲜,吃着放心,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