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翻越六盘山,毛主席的《清平乐·六盘山》就会在我脑海里唱响。特别是“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大气磅礴的气概总是让我生出无尽的遐想。
过去路过六盘山,要么风雪漫卷,要么事态紧急,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今天终于有了闲暇,可以悠哉悠哉的一睹六盘山的芳容了。
驱车来到六盘山下正值午时。在半坡上的一处农家院落边停下车。抬眼望去,六盘山横亘天际。山顶的“六盘山红军长征纪念碑”直插云霄。若隐若现的盘山公路犹如飘舞在山上的黑色彩带。回望村庄,盖着白色塑料膜的梯田从河谷漫延到山际,犹如一阶一阶的登天云梯。我看到勤劳的人们三三两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黄土高原上辛勤开垦,努力耕作。散落在沟沟峁峁的小楼房和废弃的窑洞就是见证。屋顶上竖立着的银白色烟筒飘出淡青色的炊烟,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味。使劲嗅嗅,烟火味夹杂着新翻泥土的清香味,让人感觉非常舒爽。
沿着弯弯曲曲,回环盘旋的上山公路慢慢的向山巅驶去。沿途山坡上东一片西一片的松林或是云杉林郁郁葱葱,绿意盎然,像是刺绣在枯黄山坡上的一幅精美的十字绣。
上到半山腰,成片的白花吸引了我的眼球。在山脚下只能看到绿意蓬勃的松林和连片的枯黄,却看不到被松林隐藏起来的洁白如雪的繁花。只有来到半山腰,才能看到高大的松林中间藏匿着的灌木丛盛开着一束束梨花一样洁白的花朵。真的是要想看到美妙的风景,就得不畏艰险,身临其境才能一睹芳容啊。
盘山公路两旁都是盛开的白花,我想知道是什么花儿,就在路边的一处观景台上停下来。刚下车,阵阵劲风袭来,虽然已是五一,依然寒意刺骨,颇有几分三九寒天的味道。我裹了裹衣服,意图包裹得严实些,用来抵抗寒风侵袭。也许不像我说的那么冷,观景台上的许多男士穿着短袖衫,女士则是彩裙飘飘,也没听到谁喊冷呢。大概是我不太习惯高原气候的缘故吧!不过此时看到眼前一树树蓬蓬勃勃的白花,显得是另样的高雅和圣洁,顿时觉得也不是那么冷了。
我走到路边一株沧桑遒劲的白花树前,想辨认一下是什么树,很遗憾,我虽然对植物分类学颇有涉猎,也没认出来这株灌木叫什么名字。我心有不甘的拿出手机,想借助“形色”辨认一下,不过让我很失望,它告诉我是“黑布林”。我虽然知道“形色”的结果错得离谱,但是它却给我提了个醒,这开白花的灌木倒是像极了我家乡的野李子树。因为先花后叶的缘故,我只能按照花朵判断出它是蔷薇科植物,至于是不是和我家乡的野李子为同一品种,就有待考证了。
我站在风姿绰约的白花树前,总觉得有些遗憾,它带给我了诸多喜悦,我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它的树冠向着一个方向伸展,像极了黄山的迎客松;遒劲的主干粗糙发黑,挺立在危岩上,尽显沧桑和坚韧;虬龙盘枝,白花如雪,不着一叶,迎风而立,黑白分明,尽显高雅和圣洁。
我默默地注视了很长时间,想让它告诉叫什么名字,让我永远记住它,只有冷风呜呜吹过,它却一声不吭的傲立风中。
我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株苍劲的白花树,直到我翻越了六盘山,进入了兰州博物馆,洁白的花朵,遒劲的树姿依然刻录在我脑海深处,就像是一副抹不去的画卷,时时在我眼前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