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散文

乡愁散文:跟马车

作者:杨镓岭   发表于:
浏览:68次    字数:2717  电脑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68篇,  月稿:0

  文:张天科

  说起在生产队跟马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至少已过去了40多年了。

  记得1980年,我18岁那年,也是我从学校高中毕业回乡劳动的第二年的二、三月间,被队长安排去跟马车。那时跟马车可是个个轻松活,要说也不累,就是农忙时给地里拉拉粪,将收获的小麦、玉米拉运回来;农闲时拉些砂石料上上站,或运送到建筑工地,搞搞副业,给生产队挣些钱,增加一点收入。所以我很愉快地接受了。

  那个时候,还是大集体农业化生产。农村各个生产小队都有马车,至少有2辆。我们生产队的这 2辆马车我都跟过。跟车,没有赶车的那么费劲,也要操心,不仅参与马匹的套车和卸套过程,更主要的是要承担马车的装卸。

  我每天刚亮起来吃完早饭,来到队上的饲养室把骡马从圈里牵出来在马车里套上马鞍、头枷、套绳,然后坐在车辕上,等赶车的车把式上来,扬起红缨长鞭,一声脆响,我们就开路了。

  过去的马车也称大车,它是一匹马驾辕,两匹马拉套的大型车辆,木车架,橡胶轮胎,钢质轮毂。马力强、装载量大,可长途运输。

  我和赶车坐到车辕上,来到公路,车把式长鞭一甩,一声吆喝,那骡马一个嘶鸣,四蹄迈开,啼哒啼哒跑的飞快,马车似乎轮空奔驰,路边的树一闪而过,那种驾空的感觉很是过瘾。

  大约半个多小时,来到千河的砂石料厂,将马车停在一旁,我们挥动铁锨上下挥动,不一会便将车装满,再折返上路。这个时候我不再坐在车前边,而是拿个软包蛇皮带躺在车厢的沙石料上睡觉休息,彻底放松。

  就这样,经过个把小时,到达目的地,把马车上拉的砂石料卸下来,再返过去拉。如果拉运到附近卧龙寺火车站上车皮,每天至少得四趟,拉到宝鸡一天至少来回两趟,一车也就一方多一点。

  等跟车忙完回来的时候也就到下午六七点钟了,把马车停到车房里,再把马鞍、马套一一取下来,把牲口拴到饲养室,一天就结束了。

  这些骡马奔波劳累了一天,除中午补充点草料外,主要靠夜间休息和补充。夜里喂料有讲究,不能把草料放的太多,牲口会不时的用鼻子去拱草料,还会打“响鼻”,把草料弄到槽外,有时,它会感到草料受到污染,就一口不吃了。所以,就要少喂,勤喂才行。一晚上至少喂二三遍,喂好睡好第二天才有精神。

  我常跟的这辆马车是三匹骡子,大黑骡,比较壮实,在中间负责驾辕,前边两匹一边是大红骡,性子很烈,一边是小青骡,比较温顺,卖力。你还别说,和这些牲畜相处的时间一长,慢慢地了解了它们的脾性,相互熟悉了,也懂得如何接近它们,哄它们,不怕它们使性子。

  赶车的车把是和我一个生产队的,比我大10几岁,比较熟识,人也很宽厚、包容。他驾车、我跟车,相互之间配合也好,时间长了,他逐渐从内心认知和接纳了我。如果我有什么不会、不懂,给他一说很快就能帮助解决。

  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八九月间,我跟马车到河滩拉石料的时候,忽然下起大雨,马车一下子陷子一个水坑中动弹不了,车夫高举手中的长鞭,嘴里不停地喊着“逮、逮、逮,啾、啾、啾”,我一看还不见动静,急了便上前用铁锨拍了红骡一下,那红骡像疯了一样往前猛地一冲,只听“咔嚓”一声,缰绳被撅断了,我一下楞在哪儿,心想把烂子懂下了,他肯定要骂我。

  没想到他并没骂,而是放下手中的鞭子,过来拿起缰绳看了看,然后掏出小刀把决断的地方割开,浖成几根细绳,再将两边断口接起来绑好就成了。最后又用铁锨把两边马车轮子底下淤泥掏了掏,吆喝着骡子鼓了把劲,终于出来了。

  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由感叹,不愧是老把式,三两下便弄好了,要放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一次在我跟马车的过程中,车胎不知怎么的给爆了,货拉不成了,只能将砂石料先卸下来,车把式找人去修,让我先把三匹骡子牵回来。

  谁知在我牵着骡子往回走的时候要过铁道口,刚走过去,后面一辆火车呼啸而来,长长的嘶鸣声惊吓到了这些牲口,猛地揪开我手中的缰绳,一路狂奔,我只抓住了后面的大黑骡。等我气喘嘘嘘赶回到饲养室,只见小青骡在外面路边蹬腿吃着草,大红骡不见踪影。我把大黑骡拴在木柱子上,转身去找大红骡。在饲养室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是不见,这时我心里有点发慌,不知如何是好。

  这匹骡子要是丢了,那事可就大了!骡马牲口过去在农村中是很重要的生产资料,来回拉运全靠这。我把一匹骡子弄丢了,这可怎么交代呀!心里敲着小鼓,越想越害怕。

  过了一会儿,稳了稳神儿,觉得我还得去找。便急匆匆的走出车马店的大门,先向一个方向找去,前后左右的张望着,没有发现;又朝另一个方向寻找,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当时我心里有气又恼,心想找回这大红骡,我非绑在树上,用皮鞭子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畜牲!

  那一晚我没敢回家,一直呆在饲养室里在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面有牲口的倒蹄声,心里一惊,急忙跑出来向院里扫了一眼,突然发现院子里西边木桩下站着一匹牲口,定眼一看,这不正是那匹大红骡吗?真是老天保佑啊!

  我赶紧去马棚里取来笼头,轻声的呼唤大红骡的名字,红骡没有丝毫反抗,乖乖的让我给它带上了笼头,我仔细系好绳扣,生怕它再磨脱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然后,把它拴回了马槽边。

  我立即给它喂上草料,它“嚓嚓”的吃着,一定饿坏了。我抚摸着它的脑门和鼻梁,挠着它脖子上的毛,它不停地上下点头,打着响鼻。谢天谢地,虚惊一场!这块压在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第二天,马车车胎也修好了,一大早我们又套上马车出发了。路上,我与车把式说起昨天丢马的事,他埋怨我说:“你咋不叫上我呀,咱们好一块着找”。

  旭日东升,朝霞染的半壁天空,绚丽而梦幻。行驶在马路上的马车,骡蹄声清脆而乐感,那大黑骡脖上的铃声,更是银铃而悦耳。

  三匹骡儿在路上吃力地奔跑,赶车的不时扬扬长鞭,“吁吁吁”地喊着;那几匹壮实的骡子,似乎很有灵性,摇着欢快的尾巴,四蹄腾跃,一路欢欢,向城里驶去……

  时过境迁,记忆犹存。马车在大集体时代的乡村里划过一道道靓丽的红白色弧线,留下“叭叭”一声声清脆的鞭声,闪过一道道变幻的幻影,让人心驰神往。

  现在回忆起以往跟马车的悠悠岁月,那时的马车多么令人心荡,令人向往,一对欢乐男女赶着马车、甩着响鞭的镜头时常在我眼前回荡,电影《青松岭》那豪迈、激昂的旋律也时而飘荡在我耳旁:“长鞭哎那个咿呀甩吔,叭叭地响哎,哎咳咿呀。赶起那个大车出了庄哎哎咳哟…

  昔日的马车,往日的岁月。而今,马车已离我们渐行渐远了,已十几年没见它的踪影了。可脑海深处的马车却依然飞奔着、时常飞度着,且马车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让人难以忘怀。

  如果还有马车,我依然想去坐车、会去跟车,去回味那些淳朴的时光,体验跟车的乐趣!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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