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每每听到这首歌,曾经的一个暖心故事在我心中久久回荡。
那是一九九一年初冬的一个星期天,风和日丽,湛蓝的天空下不时的飘浮着几大朵形态变化多端的白云,空气显得格外干净清新,我带着十三岁的儿子周飞前去菜市场买菜。
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卖豆腐的,卖浮子酒的和卖丸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呈现出小镇集市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我俩买完菜返家的路上,偶遇朋友,我们便站在街边闲聊几句。闲聊时,周飞掂着东西撒欢似地跑的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他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我:“妈,你买完菜剩下的还有钱没有?”我一掏口袋,还有两张十元面值的钱。
“给我吧!”周飞说着话便接着钱又慌慌张张地走了。
我以为他又要去买玩具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就跟着他走了过去。
谁知,他却径直地走到路西的一个小桥跟前拨开人群,把二十元钱递给了一个躺在桥栏上正在发出痛苦呻吟的男子。这个人名叫孙学友,外号罗锅,跟我们是一个生产队的。他先天残疾,后背上长个大瘤子,如能伸直身躯至少也有一米五六的个子。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卷缩成一团,走路也只能是蹲着一点一点地挪着前行。那天,他无精打采地躺在小桥的桥头晒太阳,痛苦的呻吟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孙学友四十来岁,从小就没爹,与母亲相以为命过日子。在十年前,他母亲也撇下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对于一个勉强能生活自理的他更是雪上加霜,只能痛苦的煎熬着。
孙学友见周飞递给他二十元钱,吃力地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跟你家不亲不顾的,咋能要你的钱?”我过去问他:“你有病咋不去医院?”他很难为情地说:“我没有钱去看病。”说完,用他那粗糙而又裂开了很多小口子的手抹了一下眼泪,无助又无奈地低下头。
我同情地说:“把钱接着吧,去医院看看病。”孙学友欲言又止,之后有些犹豫地说:“赵莉,我可没钱还你啊。”我明确地告诉他:“你不用还。要是不够我回家再给你拿些”。他才用颤抖的手接住了周飞手中的钱。
与此同时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见他只穿一件黑色的粗布棉袄,满是“包浆”的补丁层层叠叠,扣子也掉光了,用一根布条系在腰间,上身露出的胸膛冻成了紫红色。下身是一条单裤,他在不断地哆嗦着,穿的一双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鼻涕也不断地流淌着……
“妈,他太可怜人了。我听别人说他生病了,才去跟你要钱的。”儿子怕我说他啥,连忙跟我解释说。说时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转。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儿子今天做的对,以后妈会支持你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周飞开心地说:“那我今年的压岁钱还交给你保管,到时候你扣掉吧,还有,你把我爸的衣服再找点送给他吧。”
真没想到,平日里调皮捣蛋,爱搞恶作剧的儿子,在关键的时候这么正义,有爱心,我很是欣慰。心想:这才像我的儿子。
我们回家之后翻箱倒柜,把我爱人的棉袄,毛衣,衬衣等找出一大包来。
第二天上午,我去上班时带上一包衣服,又拿了五十元钱。路过小桥时,孙学友已坐在小桥栏上。一见我,就喜笑颜开地说:“赵莉,我昨天去医院打一针就退烧了,谢谢你。”
我把一包衣服递给他说:“以后天冷了,你多穿点。”又把五十块钱给他,可他接过包后却说:“衣服我留下,钱说啥也不能再要了,我不能欠你的太多了。”听后,我既无奈又无语。
孙学友,他身体虽说残疾,可他的思想和精神完全是一个正常的人。
后来就有人说我们:就赵莉娘俩心好,不但给罗锅钱看病,而且还给他那么多好衣服,真是可惜了。
我听后说:一点也不可惜,他也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更需要关心和帮助的人。
我真切的希望人们对弱势群体,多一点关心和帮助,让他们在生存的路上没有那么多的艰辛和无助。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