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摘抄

王秀叶:牵着“蜗牛”去散步

作者:雪松松   发表于:
浏览:0次    字数:1259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32篇,  月稿:5

  人工耳蜗,在我30岁前我从未听过这个名词,却不知,它将陪伴着我度过30岁后剩下的所有日子。

  2023年五一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为我儿子唱了一年的歌,他一个字也听不见,我给他放那么多音乐,他一个音符也感受不到。那段时间我睡下就会惊醒,醒来就觉得这如果是梦该多好,从不能接受耳蜗到医生和我说做不了耳蜗,这又是另一重的打击。庆幸的是我找到了同样遭遇的家庭,他们给予了我方向。于是,6月份,我又带着儿子去了北京,看遍了北京耳鼻喉权威的医生,最终我们决定赌一把耳蜗。8月份,我的儿子进行了耳蜗手术,只有当过父母的人才了解看着自己年幼的孩子手术有多么的心痛。当他被护工从手术室推出来,头上包裹着厚重的加压包,小小的身体套在大大的病号服下面,脚上还挂着点滴和几个明显的针眼,因为挣扎嘶吼而沙哑的嗓子,还在隐隐的啜泣,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自己,恨自己不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回到病房,盯着生命监护仪,6个小时的监护,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还好他也许是因为麻醉劲也可能是晕眩,一直断断续续,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早上。第二天一早,他又有了活力,虽然他的头沉的甚至抬不稳,连坐起来都需要我抱着他的头,但是他精力好了很多。终于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我把孩子交给我的妈妈,我就在他旁边睡了很久……

  孩子自从生病后,我好像就变成了一个哑巴。我几乎关闭了所有输出情感的应用,同时我像个偷窥狂,我总想找到别人不幸福的证明。我总是在问上天,为什么一定要选我,选择我的孩子。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的不快乐,但我却想了解别人的生活,她们应该是没我这般苦恼,她们也许真的那么幸福,只是这些快乐和幸福都与我无关,苦闷是我的,苦难也是我的。我应当像一个黑洞,吞噬生活,就像生活也吞噬了我一样,这样的情绪在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更为显著,再多的快乐也好像不属于我。

  我们在今年6月份搬来北京,找了一个权威的康复机构,在给孩子康复语言,因为听神经细,内听道窄和窝孔几乎闭锁的先天条件太差,比起正常耳蜗但是听不见的孩子。我们康复的进度可以比喻为乌龟和兔子,耳蜗正常但听不见的孩子。做了耳蜗之后,在家里附近找个康复机构康复1年就可以追得上同龄孩子,而我们的孩子康复需要2年打底,甚至更久,因为听得不好,后期还需要不断的揪音,才能让他们可以和我们对话,还需要他们会看口型,我们这样的家长常说,我们是牵着蜗牛在散步。

  别人的孩子2岁的时候都在玩耍,而我们的孩子1岁甚至更小,就被带来康复。上课,不停地上课,家长们背负着严重的心理负担和经济负担。耳蜗手术就要几十万,在京康复一年学费生活费租房子费用又是10万打底,后期耳蜗外机还需要升级,配件坏了还需要购买,一根导线就是580块。

  这就是我们这种群体的现状,唯一欣慰的就是孩子在慢慢变好。我哄孩子睡觉时,孩子爱用手摸我下巴的那颗痣,我想可能是他在天上选妈妈的时候,就靠着这颗痣从人群中找到了我。为母则刚,这也许不是作为母亲必备条件,但绝对是作为耳蜗母亲必备的条件。这附近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来京康复的比比皆是。天南海北,为了孩子,我们都在。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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