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感悟

郭亮:郭礼一家人

作者:小昭   发表于:
浏览:419次    字数:11975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5篇,  月稿:0

  在我刚记事时,我们郭氏家候只有四户人家。即郭连昇家,我们家,我六哥郭昇家和郭大爷爷郭仪家(关于郭昇和郭茂家另有行文,这里不再讲)。

  人口最多的一家是我大家爷爷郭仪家。他们家跟我们家据说都出五符了(即从我父亲那辈算起,已经有五辈不是一个父亲了)。

  关于我爷爷郭洪在我出生前的1930年就去世了,所以我没有见过他。我只知道我爷爷当初带着我奶奶在宣化南关一家干鲜水果货店里面作生意。据说买卖做各还不错。后来由于辛亥革命满清政府被推翻。国内是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生意作不下去了,我爷爷只好带着我奶奶和当时仅有四岁的我父亲,一块回到了北辛堡老家和我太爷爷一起种起地来。据说我爷爷和我们家里头我大爷爷老哥两个当时的关系很不错。

  我父亲管我们家里头大爷爷郭仪叫伯伯。(我们那里的习惯管伯父叫大爷,管叔叔叫伯伯)所以每年过大年的时候,凡郭氏家族的人都要给他去拜年。我只记得我大爷爷经常盘着腿坐热炕头上,右手拿着两个滚园的园铁球在手心里,用两只手指头来回拔拉,使它在手心里来回转动。左手捋着他那把二寸多长的长胡须。我去给他拜年的时候他还给我压岁钱呢。

  我大爷爷一生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曾娶过两个妻子。第一个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之后就去世了。他又娶了第二个妻子,这个妻子就是我见过的大奶奶了。这个大奶奶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大女儿出嫁到青山庄,那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大儿子叫郭连恒,二儿子叫郭连仲。(以上是第一个妻子生的)。三儿子叫郭连举,最小的儿子叫郭连选。她还有个女儿,出嫁到于家堡。他们一直没分家,大家生活在一起,家务事全靠我这个大奶奶全盘料理。老大郭连恒从我记事时他就不在家,不知道哪去了,他家中也没有个子女。

  我大大娘一个人一直跟着他们大家生活在一起,不知道守了多少年的活寡。忽然有一天我大大爷终于从外地回来了。因为他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好回老家。只见他穿的破破烂烂,满脸胡子拉差,用一根要饭棍握着一个破行李卷,简直就是一个叫花子。可他回来了,可喜坏了我大大娘和他的老爸。都四十多岁了,老来得子又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叫叫郭明。

  当儿子长到十四五岁时,得了一种怪病,可能是肺痨。当地治不好,他爸卖了一头猪,拿上钱到张家口医院去治疗。结果他嫌医院要的价太高,没有治就又回来了。白跑了一趟把钱也花光了。回来后他请“神婆子跳大神”来治疗。结果时间就这样让他给耽误了。最后儿子死了,从此大门也就绝了后。

  老二郭连仲在我记事时就已亡故,仅留下一个儿子就是我现在的堂哥郭礼哥了。我二大娘从二十三岁守寡,一直守着这个儿子过了一辈子。

  我三大爷郭连举比我父亲大一岁。在我记事时他就是单身一人,住在现在我郭礼嫂子住的那个西屋里。据说我三大娘跟我娘的关系特别好。听我大姐说她还让我娘给她剪过头发。可是她们俩口子关系不太好,经常生气打架。

  后来有一天他们俩口子又打起架来了,我三大娘一气之下一天没着家,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晚上她终于回来了,坐在热炕头上吃苦杏仁。

  我三大爷就坐在后炕,也不问问她:“你这一天不着家,都到哪去了?吃饭了没有?”。

  我三大娘边吃边说:“你不待见我,这回我走了,你好娶个更好的”。就这样吃苦杏仁死了。从此我三大爷一辈子也没再娶过老婆,也没留下什么子嗣,这一门也就绝了后。

  老四郭连选,人称郭老好,从小就在家务农。他还带着我去搂过柴火。他还赶着毛驴往地里送粪,我还跟着他去骑过毛驴。因为他最小,所以我管他叫老叔。我老叔还未接婚就去当兵了。当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他在杀场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的仗。后来他在参加解放太原的战争中负伤了。伤好后回家来探亲。他就坐在他爸妈的身中间。

  他妈摸着他那条负了伤的腿说:“儿呀!这几年你都到哪去啦?可把娘想死了”。

  他说:“我到前线跟蒋介石怕军队打仗去了”。他又说:“我去参加解放太原的战斗去了”。他说:“太原城叫个闫锡山把守的跟铁桶一般,他修的碉堡全部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硬打是打不下来的。所以解放军就采取了长期围困的办法。城里的守军全靠空投来生活。结果飞机飞低了,解放军的高射机枪就打。飞机只能高高的就把物资投下来。结果有的物资投不准,就落在我们解放军的阵地中。就这样整整围困了三个月。城里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后来太原城终于解放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后不久,他们那支步队又整体开上了抗美援朝的前线。把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牌子一换,马上就变成中国人民志愿军了。我老叔在朝鲜战场上不知道跟美国佬打了多少次的仗。听说他还参加过上甘岭的战斗呢。可是他在板门店停战谈判签字前的半个月里,他又负伤了。敌人的一梭子子弹正好打在他的小腿和脚面上,他被截肢了。然后把他送回祖国的医院来治疗。伤好后医院里给他按装上假肢。领导上又把他送进保定荣军学校去学习。三年学习结束后,领导上都给他们这批人安排了工作。

  可是我老叔不愿意参加工作。他要回老家去种他那一亩三分地。于是他复员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印有“赠给最可爱的人”的搪瓷缸。

  回家后,怀来县凭他的残废军人转业证书,每年还发给給他一定的殘废军人补贴金。家里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女方的娘家是蚕房营村的。

  她是跟刘兆怀离婚后嫁给他的。名叫徐秀珍。结婚以后夫妻生活还不错。北辛堡生产大队为了照顾好他的身体,又给他安排了个喂猪的工作。猪圈就在我们家墙南,我隔壁墙东我的同学刘世敏家的柴火园子里。他就整天住在刘世敏的家。那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吧。可是没几年他就病倒了,得的是肺痨。几年之后他就去世了。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女方又嫁人了。所以这一门也就从此绝后了。

  至此四十亩地一棵苗,亲弟兄四人仅留下我郭礼哥一棵苗。

  如果我把他们连字辈的人都算上,当时他们连字辈的堂兄弟一共有七人。即郭连昇、郭连恒、郭连仲、郭连举、郭连考、郭连元、郭连选。这七个人中仅留下我郭礼哥和我两个继承人。所以我又说“七十亩地两棵苗”。

  我们郭氏家族的人确实太少了。(关于郭连元我叫叔叔,死在战场上了,他家绝后了。郭连昇我叫大爷,他有个儿子叫郭全,三十几岁少亡,我大爷跳井自杀,这一门也就绝后了)当时我们郭氏族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部都算上,也不过二十几口。

  我老姑出嫁了,婆家是于家堡的人。她出嫁的时候我刚记事。是我母亲给她送的亲。当时我只记得我娘打扮很漂亮,手里还拿着个花手绢,坐在一顶花轿里。我还爬在轿门口往里面看我娘,不哭也不闹。傍边的大人们都说“这孩子真乖”。花轿走了之后,我大姐还带着我坐轿车去坐席。后来我老姑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还去给她做过满月。她在解放前连续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儿。前两个都没落下,只有第三个女几还挺好。她是1948年生人,名叫于合利。官厅水库水淹后迁移到沙城。现在经我侄子郭永富介绍,我和她也建立了微信联系。她人不错,为我在沙城办了不少事。

  我郭礼哥后来也参军了,当的是国民党兵。在一次战斗中,解放军的步队冲上来了,他两边的弟兄们就要开枪。他说:“你们谁也不准开枪!谁开枪我就先打死他。”结果他们成了解放军的俘虏了。换了军装之后转身一变就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了。全国解放后,他复员回家了,还享受着县里面发给他的转业军人补贴费呢。1954年他结婚了,妻子是本村刘鸿喜的女儿刘跟兄。她还是我小学时的同学,她和我同岁。我们当时还在一起排过戏。刘慧琴是她后来改的名字。当时我读六年级的时候,可她才读三年级。

  那时候上学的同学,年龄差别都很大。比如我们班的同学比我大的同学比我大四岁。而我姨的儿子刘永宝比我大五岁,可他当时才上三年级。他上学的目的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躲兵役。当时三年级是女同学扎堆的地方。他们班三十多名同学中,就有七名女同学。她们分别是我的同学刘跟兄、刘永凤、刘永珍、刘慧欣、姜富香、丁丽珍和刘仲香等。这七名女同学中只有刘仲香一人读到大学毕业,其余六人初小毕业后均末再升学。

  刘慧琴就是我现在的嫂子。他们俩口子一生有三男二女五个孩子。分别叫富、贵、珍、平、安,中间冠一个永字。老大郭永富(1955年)、老二郭永珍(女1958年)、老三郭永贵(1960年)、老四郭永萍(女1964年)、老五郭永安(1967年)。

  1996年我退休了。上班的时候由于工作太忙,一直顾不上回老家。已经将近二十年没回老家了。这次回老家时,我自己的家已经不存在了,全部都让我给卖光了。我只好住在我郭礼哥家。

  这次回老家时,因为实行了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将近20年了。农村里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们的生产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大家都富裕起来了,所以家家户户盖新房。就连我郭礼哥家的门我都找不到了,已经是物非人亦非了。就连我小学时的同学我都不认识了。

  还是在街上的一个卖烟酒糖茶的小卖部的主人给我指点后,我才找到我郭礼哥家门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卖部的主人原来就是我小学的同学高友富的弟弟高友庆。

  我一进他们家的门,第一眼就看到我郭礼哥正在院子里拿着个棒槌砸豆角。我嫂子从屋子里走出来了,她也不是她年轻时候的模样了,满头白髮,简直就是一个老太太了。

  这次回老家,我在他们家住了十多天。

  我还培他们老俩口合影留念。在这期间我走访了我所有的亲戚和我的老同学家。他们也到我郭礼哥家来看我。我姨的老家已经折迁了。还是我郭礼哥领着我去的他们家。

  我郭礼哥的家也不是原来的老模样了。他们把原来那处老宅子分割成了品字型的三块。上面那一块分给了他二儿子郭永贵家,东南角上原来开大街门的那一块分给了他大儿子郭永富家,他们老俩口住原来的西院。他们又在村南边靠近官厅湖的边缘上盖起了三间大北房,分给了他三儿子郭永安家。

  我这次回老家时,他们各家都请我到他们家去吃饭。我大侄子郭永富还特意开上他的三轮车带上我到古崖居去参观。

  古崖居是古代人在北山坡上凿的洞。据历史记载尧帝时期曾经有过一次大洪水,时间经过长达二十二年之久。那时候许多地方都遭受到洪水的袭击,凄惨可怕,大地是一片汪洋。人们没有居住的地方,只好扶老携幼,东西漂流。有的爬上山去在洞窟里藏身,有的就在树杈上学鸟一样的筑巢。人们都盼望着洪水早日退去,好回到家园去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洪水只见长,不见退。靠原有的洞穴藏身总不是办法。况且不少人是住在树杈上,根本不能藏身。如果洪水总是不退怎么办?必须在山上建房屋,种庄稼。但高山上的地方太狭窄了,要让大家都住上房子,那得多大的地方啊!只有在山壁上凿洞。于是舜帝带领男人们在山壁上凿洞,女人们开荒种庄稼。

  首先他们选择好地势-树木葱郁,山体结实的大山上。事先做好规划,经过几天的努力,第一孔窑洞终于建成了。宽敞明亮的窑洞里有石炕,石灯台,石桌子,还有烧火用的烟道等等。据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考察,北辛堡以北的大山上,像这样的山洞,大大小小共有72处。如马鞍山以北,五道壶之内,东沟,西沟直至高凳弯之间,到处可见这样的山洞。最大的一处可以容纳500多人。就像古时候的宫殿一样。是当初部落酋长所住的地方。

  据历史学家考察,当初辽国与大宋朝作战的时候,萧太后曾在那里练过兵,并作为她指挥千军万马与宋王朝作战的指挥部。在抗日战争期间,那里又是龙延怀抗日根据地的指挥所。现在已成为旅游圣地了。

  更多内容详见王志军主编的【舜在怀来的传说】一书。我这里不再详谈。

  我这次回老家时,我大侄子还骑着自行车和我一块去怀来城遗址参观了某某影视公司在北山坡上拍摄电影的纪念地。

  我在和我郭礼哥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我这辈子曾经发送过七位老人”。我算了一下可不是吗!当初我大大爷郭连恒老俩口、我郭礼哥的母亲、他三叔郭连举、他四叔郭连选,还有我们本家族的郭连昇和我的继母。

  关于我郭礼哥在我不在老家的这20年里,他们家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但不难想相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经过三年困难时期,人们吃康嚥菜,饿着肚子干活。好容易度过了困难时期,又开始了十年浩劫。在这十年动乱时期,他们家的孩子都还小,他这一家六七口子人的生活负担全都压在他们俩口子身上,肯定他们家的日子是十分艰难的。生活负担一定很重。

  再加上我郭礼哥是从国民党军队那里解放过来的,以及他的岳父的庭成分又高,所以他也是挨整的对象。据说他的转业军人证书,当时都被造反派的头子给收走了。他大儿子郭永富在上小学的时时候,也受人欺负。因而还没上到小学四年级就不上了。后来他长大了,他要去当兵,当时检验身体已经合格了,也因为他姥爷的家庭成分问题,而被剝夺了他的当兵权。

  他二儿子郭永贵的文化程度更低,直到现在连个微信也发不了。后来孩子们一天的都长大了,他又一房一房的给他们娶媳妇,聘闺女。

  我郭礼哥俩口子这一辈子也不容易。直到1978年改革开放之后,情况才一年年的好转起来了。现在我以一首七律来描写那个不平常的年代:

  七律·十年浩劫

  十年文革话凄凉

  多少好人遭災映

  少奇主席死的惨

  林彪抢班夺权忙

  主席这里还健在

  江青要把元帅当

  洪文只是车和马

  张姚不过士和相

  大可只是一小卒

  让人拿来把砲当

  郭礼大哥被他整

  村中百姓遭了殃

  拿走他的退伍证

  硬说他是国民党

  永富验兵已合格

  不准他把兵来当

  高价点心高价粮

  高家老头掏芧房

  不养猪来不养羊

  鸡屁股眼当银行

  杀过楚河和汉界

  一心要把慈禧当

  江青一时失了手

  正义把她往死将

  叶帅领导干的好

  一举粉碎四人邦

  全国人民齐欢庆

  终于打倒四人邦

  大可这时傻了眼

  躲到县城把身藏

  小平复出来整顿

  阶级斗争不再讲

  土地承包责任制

  全国农民齐欢唱

  我郭礼哥对我们家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早在五十年代我父亲由于当了个信用社主任,三反五反的时候,别人揭发他有贪污行为,他交待不清楚。因而跑到我们村东边地里去跳井。

  我娘急得火烧火燎的,连咳带喘,上气不接下气的往我郭礼哥家里跑“快…快…快去捞你大伯伯,他…他在东边地里跳井了”。我郭礼哥二话没讲,拿起绳子就往我们家的村东边地里跑。多亏来得及时,才救了我爹一条命。那时候我们姐弟三人都不在家。我大姐家在宣化,我二姐家在北京,我还在上中专。

  第二件事就是在1959年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人家又是跑前跑后的帮我们家的忙。当我母亲去世后,他又极極地帮我父亲找老伴。

  最后一件事儿就是当我继母去世前,他又夜以继日的守护在我继母的身傍。当我们接到信后,赶回家去的时候,我郭礼哥和王富玉大姐,已经帮助我们把尸体运到沙城火葬场火化了。然后又帮我们买了一个骨灰盒,并把骨灰盒寄存到小寺冲的骨灰堂里去了。等我们回去之后,这一切处理工作都给我们解决了。我们回去之后,他又帮助我们处理我家的家产。他还帮助我们把北房也一块卖给了本村的梁益安家了。卖房的时候,他还给我们作了中间证明人。当我们把那个房子卖掉之后。还是他给请了本村人丁成明给我们写的卖房契约文书。他还在中证人这一栏中签了名。最后把我们送到狼山火车站上了火车之后才回家。

  关于他们子女们的职业问题,那时候已经不以种地为主了。因为那时候种地辛勤劳动一年下来赚的钱已经不能养护这一大家子人了。当时我大侄子郭永富和我二侄子郭永贵哥两个合伙在小寺冲开了一家沙场。他们把小寺冲的沙子无代价的运输到北京等地,卖给建筑行业。

  北辛堡号称水果之乡,主要特产有北辛堡鸭梨、雪花梨、八棱海棠、玉皇李子等。近销北京、天津、上海、坝上等地。远销海内外,中外闻名。所以我情不自尽地以一首民歌来形容我的家乡。

  家乡小调

  官厅水库长又宽

  怀来延庆不一般

  我家就在岸边住

  听贯了家乡的口音

  看贯了村南的没底泉

  嗨哎哎谁不说俺家乡好呀啲呀吚哟

  家乡的美景数下完

  一艘艘漁船穿梭间

  一条条鲤鱼白浪翻

  一群群鸡鸭猪满圈

  一辆辆汽车停道边

  嗨哎哎谁不说俺家乡好呀啲呀吚哟

  幸福的生活数不完

  一道道青山紧相连

  一层层白云线山间

  一片片梯田一层绿

  一阵阵花香扑鼻间

  嗨哎哎谁不说俺家乡好呀得呀吚哟

  一阵阵花香扑鼻间

  一棵棵梨树紧相连

  一片片果园绕山间

  一车车硕果往外运

  一阵阵歌声随风传

  嗨哎哎谁不说俺家乡好呀啲呀咿哟

  一阵阵歌声随风传

  我很想把这个民间小调用简谱谱写出来,但我练了好几天,总也谱不好。现在让人笑话了。

  那时候我二侄子郭永贵为了储存好这些水果。他专门挖了一个很大的大梨窖。梨窖就在我们村西边的黄土坡上。他利用那个土坡,挖了一个大梨窖。把上面棚起来,大门开在正南面的向阳面。门窗都是用玻璃镶起来的。上面还留了几个透气孔。门很大,可以把四吨重的解放牌卡车直接开进去。两边都可以存放水果。卡车开进去装卸货物都很方便。冬天阴天下雪的时候,他把窖门和气孔都堵起来,以便保温。当天气好,阳光充足的时候,他把窖口和上面的透气孔都打开,以便透气和接收阳光。

  夏秋季节作为冷藏用。冷藏用的冰,早在年前的腊月天就从官厅湖中开出来了,保存在那里。冬天作为暖窖使。到了春节前后运出来卖。各种新鲜的水果,可以卖个好价钱。谁家的水果都可以储存在那里,他仅收取一定的储存费。他利用这个大梨窖赚了不少钱。

  那时候他还在官厅水库的水淹线中种了半亩多玉米。吃青棒子的时侯可以掰下来煮煮吃。老一点了可以磨成漿,蒸着吃。再老了,可以掰下来谅在那里,等凉干了可以磨成面,蒸窝窝头吃。有一年伏天雨水特别大,玉米还没长好,官厅湖的水就涨上来了。人们只好用箥箩当船使,把青棒子掰回来煮着吃。稭杆只好扔在地里不要了?

  秋后洪水泄下去了,扔在地里的玉米稭慢慢的也就晒干了。我嫂子就去把人家扔在地里不要的玉米稭揹回来当柴烧。那时候我三侄子郭永安和村子里的其他几个人集资合伙买了一辆黄河牌的大卡车。他们将下面的钢板加固,把车箱加高。以倒卖煤碳为生。他们主要是把下花园的,大同一带的,甚至远至东胜一带的煤碳连续不断的运输回来。然后再运往其他各地去卖。既解决了附近各村的烧煤问题,也方便了外地人用煤的需要。他们几个人,息人不息车,天天就这样来回地跑,赚了不少钱,生意做的很红火。

  那时候他还想把生意作到东营来。通过我女婿在广饶给他联系了一家发电厂,人家有多少煤都要。但是价钱得由他们说了算。我侄子合计了一下,觉得不划算,所以后来也没送。那时候我还到郭家庄去看望了我的大侄女郭永珍。她嫁给了郭家庄一个姓郭的为妻。所以他们全家人都姓郭。

  那时候他们家也是以倒卖煤碳为业,她在煤场里给那些伙计们做饭吃。我二侄女郭永萍出嫁给本对一个姓丁的为妻。那时候她们家主要是在蔬菜大棚里面种草莓。她们家当时建筑的房子还挺洴究,宽敞又明亮。房顶上还装有太阳能热水器,屋子里面还有淋浴器。他还请我到她们家去住了几天。我在他们家里还洗了澡,洗了衣服。那时候由于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他们家在村子东边分了几亩梨园地。他们哥三个合计好了,准备在那里盖一排新房子。我大侄子不是个石匠吗!他已经在山根前开出了很多石条。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那块地里用导链拔梨树。地基已经打好了。后来听说他们在那里一连气盖了十二间新房子,他们哥三个一人四间。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去住人。他们又在沙城每人都买了一套大楼房。我临走的时候我大侄子的妻子还送给我半面袋子绿豆。我取道下营,途经延庆,经过北京返回了油田。

  我第二次回老家是2005年了。那是在我儿媳妇的建议下回去的。她经常跟我说:“您总说咱们老家多么好。可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也没见过咱们老家是什么样子,咱们什么时候回老家去看”。我说:“要回咱们今年国庆节放长假的时候就回去”。于是由我儿子开车带着我们一家五口回了一趟老家(包括我和我老伴,还有我儿媳妇和我孙子)。

  为了让我儿子,儿媳妇和孙子都欣赏一下家乡附近的大好风光,我们从四环路就下了高速。经昌平往北,从南口开始就进入了四十里的关沟段。过了居庸关之后。一路上蜿蜒曲回,攀山越岭,经过青龙桥,攀上八达岭。一路上什么五郎像呀!六郎影呀!穆桂英的点将台呀!杨六郎的盔甲洞呀!一路上美好的风光让人欣赏阅目。从康庄走出了关沟段汇之后,直到下午一点才到达延庆县的跑马场。

  我们在那里街道上的小饭馆里吃了一顿家乡饭- -莜面炒奎壘。下午又来到了在延庆县境内的跑马场。我们在那里进行了跑马射箭和投斛。当天晚上到达延庆我表妹家。我们在她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来到了龙庆峡。

  在龙庆峡玩了半天之后,中午在路口上的一家饭店里又吃了一顿蒸金瓜,味道怎么那么甜。下午来到了位于东门营以北的古崖居。我们在古崖居玩了一下午。

  当天晚上我们才赶到了我的家乡北辛堡。北辛堡我郭礼嫂子听说我们要回老家,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在等待着我们。等我们一到家,她就在郭永富家里给我们炒了几道好菜,还吃的是白面包饺子。他们哥三个都在一起陪着我们喝的酒。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领着我的一家人,首先就回到了我们老家原来的住址。可我们的老家在哪里呢?那时候什么也没有了,全叫我给卖光了。只剩下西墻后面的那棵200多年的老柳树了。可那也属于姓梁的了。我们就在那棵老柳下摄影留念。

  然后我又领他们来到了原来西大街上胡家老奶子家的那个影壁墻根前。那个影壁墙上原来有用砖雕塑的一副对联:

  上联:积善门中生贵子

  下联:读书堂内出贤人

  横批:福星高照

  但是在文革时期都让红卫兵给砸掉了,并且还糊满了大字报。只是原来的痕迹还依稀可见。然后我又领着他们来到了我姨家。

  那天中午,由我儿子出钱,在我二侄女郭永萍家开的“羊蹄饭店”里面请我所有的亲戚朋友们,大家在一起喝个酒,吃顿饭。

  完了之后,我们大家在一起合影留念。

  那时候我郭礼哥身体就不行了,所以他也没去参加我们这次的告别会。所以照片里面没他。接着我们就赶往涿鹿我老伴的娘家去了。

  然后我们又去了宣化我大姐家。第二天我们就直接返回了油由。

  他们也曾几次来过油由。

  第一次是我郭哥去世后不久,我郭礼嫂子一个人生活很孤单,心情一直很不好。为了给她解忧烦,于是他们决定到油田来给她散散心,顺便给伯伯拜个年。

  于是他们大年初二就从老家里动身了,一共来了五个人。即我嫂子、我大侄子郭永富、我三侄子郭永安、还有我大孙子郭云龙和永萍的丈夫。他们来的很匆忙,我们事先也没作准备。

  又因为是春节放假期间,一路上连个卖饭的也没有。

  他们突然来了,大过年的,我们给他们吃什么呀!他们还饿着肚子,跑了一天的路。我临时决定让我儿媳妇到胜大超市给他们买来一些冻水饺,拿回来煮煮吃。

  我嫂子没有见过大海,她要去看大海。十冬腊月的,天气正严寒,近海地区都已封冻了,上哪去看大海呀?我儿子只好开着车带着他们到海边去看看封冻了的大海。中午我在小银龙饭店里给他们接风洗尘。

  我给了我女婿1000块钱,让他事先在饭店里订了餐。吃的还不错,50元一个的海参每人一份。

  我嫂子一看吃的这么好,这得多少钱哪?她心意过不去,于是临时决定每人又掏出300块钱来,分别送给了我孙子和我的两个外孙女作为压岁钱。

  我儿子和我女儿都觉得不好意思收取人家的钱。于是他们就跟我商量该怎么办。

  我说:"这个人情我来还”。于是我在他们临走之前,我又掏出来1000块钱送给我嫂子,作为她的养老钱。

  他们第二次来油田是在我老伴去世后的那几年。我当时由于身体不太好,心情也不愉快。我把这一情况反映给了我的侄子郭永富。于是他们在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谈起来我的这件事。

  他们说山东我伯伯现在心情很不好,身体也不行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他?于是他们吃着中午饭就大家在一起商量怎么办?有人说:“要去咱们现在就走”。于是他们吃罢中午饭,事先也没有个准备,马上就动身儿开车来了油田。

  晚上八点多钟才赶到我的家。这一次来的人仍然是五个人,即我嫂子、我大侄子郭永富、我大侄女郭永诊、还有我大孙子郭云龙和他三叔郭永安。

  第二天上午,我儿子开车带着他们去参观了胜利油田第一口油井——华八井纪念处。然后由儿子在市里面找了一家比较像样的大酒店,在那家酒店里,我儿子请他们一家一起吃海鲜。下午回来后我们在一起合影留念。

  我准备留他们在我家多住几天。结果他们第二天上午就要走。

  因为云龙的饭店很忙,他必须很快就赶回去上班。我嫂子上次来不是想看大海没看成吗?她这次还是想去看大海。于是他们决定从东营港出发到大连。

  他们在手机的百度上搜索了半天,最后才发现每天上午八点,有一趟从东营港出发到抚顺去的客货兼运轮船。于是他们就连人带车一起上了船。一路上天连着水,水连着天,一浪更比一浪远。远处飞来的海鸥不断的从他们的船头上飞过,海景让你欣赏不完。

  不觉就来到了抚顺港。等到了抚顺后,他们又开车来到了大连,在大连他们玩了半天。吃罢晚饭后就急忙往回返。

  他们绕过渤海湾,途经山海关,走北京,等回到北辛堡时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

  我大侄子郭永富一直跟我保持着微信联系。

  闹疫情之前的那年春节前的大年二十六,他们一家三十九口,在怀来县新落成的一家国际大酒店里举行了春节大聚会。

  参加聚会的还有我老姑的女儿,我表妹于合利的丈夫。所以一共是四十口。

  现场实况录象不断地给我犮过来,可见他们一家人现在生活的多么快乐,多么美好又多么春天。

  郭永富的儿子郭云龙,他们这一代人现在也都起来了。郭云龙18岁那年参了军,当的是义务兵。服役期满后回家来结了婚。媳妇叫陈尚娟,娘家是沙城八街的。她原来是医专的毕业生。结婚后她放放弃了她的专业工作。小俩口在一起首先在下营村开了一家烟酒糖茶小卖部。他媳妇在店里坐店经营。

  他本人开了一部面饱车,往返于下营与沙城之间。接送客人,顺便从沙城给小卖部里进点货。后来他结识了“旧县卖羊蝎子饭店”的经理刘强。(旧县不是县,是一个镇的名字)他又和刘强合伙经营这个旧县羊蝎子饭店。他们的生意作的很红,逐渐发展壮大。

  后来他们又在北京昌平开了一家旧县羊蝎子饭店。生意作的很大,全国有三十多家联锁店。在我们油田的井下作业公司还有一家分店。

  我大孙子郭云龙还和他们的总经理刘强,一块到油回的那家怕县羊蝎子饭店来指导他们的工作。那时候他还带着许多礼物到我家来看我。

  现在他们在下营,小庄子,小南辛堡,沙城,张家口,张北县等各地都有他们自家人开的“旧县羊蝎子饭店”的分店。

  郭云龙现在开的汽车都是宝马牌的。他的长子郭金辉今年都十六岁了,现在在沙城读高中。小儿子郭金泽今年十一岁了,还在上高小。目前郭云龙又在沙城开了一家饭店,起名叫“择辉有限餐饮公司”。名字还是我给他起的。其意是“选择辉煌,同时又是他两个儿子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去年他还带着他的儿子跑到新疆去旅游。他还到山西洪洞县大槐树底下去寻根问祖。他还带着他小儿子到青岛去旅游。总之有钱了,就到处去玩。

  现在我再说说郭永安,他现在早已不再倒卖煤碳了,而是加入了他侄子北京的回龙观,也开了一家旧县羊蝎子饭店。后来他又在沙城附近的一个山沟里,利用山泉上流出来的矿泉水开了一个水厂。现在的生意做的很红火。

  我的儿媳妇儿早在几年前,由于有病住进了怀来县医院,开刀做手术时。结果由于手术失败,人死在手术室的手术台上。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医疗事故,但医院不承认是医疗事故。

  为此他们全家人都去和医院讲理。可是医院不讲理,把他们往外赶,他们不走,最后医院都动用了警察把他们往外撵。

  后来还是儿媳妇娘家的人跟省城里的当官的有联系。从省城那边把电话打到了张家口,张家口又把电话打到了怀来县。这时医院才不得不承认是一起医疗事故。于是给他们赔款60万。

  他们把这60万块钱,用30万来抚养他自己的小孙子,那30万给了去世的儿媳妇的娘家人。最近他已经32岁的儿子郭云飞又娶了一房新媳妇儿。这个儿媳妇是张北县的人,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他还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由于年迈体衰去不了啦。他还把他儿子的新婚照发给我看。

  我大侄子郭永富今年已经68岁了,但是他仍然闲不住。前几年为了迎接冬奥会,从延庆到崇礼修了一条高速公路,途径海坨山,他在那里打工。

  早晨6点就出发,晚上9点才能回来,早出晚归很辛苦。

  近几年他又和永贵在离家7里路的凤凰山旅游区打工,修的是凰山别墅区。

  现在我以我们郭氏家族年龄最大,輩份最高,资格最老的一位郭氏家族继承人的资格,祝福我们郭氏家族人,作生意不能单纯以赚钱为目的,生活不能单纯以幸福长寿为指标。更需要养成一个高尚的道德情操。

  现在我以一幅福寿双全的毛笔书法赠送给大家。

  最后我以一首沁园春来结束我的回忆。

  沁园春·郭氏家族

  北郭风光

  长城以北

  燕山脚下

  望郭氏家族

  忙忙碌碌

  男女老少

  四处奔跑

  家居各地

  各施能相

  预与强手试比高

  须春节

  看红装礼服

  分外妖绕

  郭家如此美好

  引无数乡亲竟折腰

  昔郭洪郭仪

  都是英豪

  郭礼郭亮

  亲如同胞

  一代天骄

  羊蝎旧县

  郭氏云龙艺最高

  走着瞧

  看郭氏高人

  还看今后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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