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推着我走,水鸭子为我嘎嘎扑着翅膀,红尘繁华如此美丽,怎能不痴迷人间。老练的歌声随风飘扬,从广播里徐徐而来,听见心声的呼唤,恋上萧瑟中依旧不减当年青年的苍耳,大绿色,比巴掌大的叶子散发着迷人的香草味,似儿童时期的糖果,点缀着心底那份跳动。
秋,在岭南,是与春有着相似之处,满山遍野的鲜绿欲滴,抽芽拔节的小草忘了北方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苍茫。苍耳任阳光倾泻而下,慵懒的身姿似乎懂了什么,生命中不能只有拼搏,还需要闲情雅致,这样才不会单调乏味。
一、
放学啦!老师急促地敲响放学铃,我们如离弦的箭头也不回地去找一块空地玩起“木木”来。“木木,被捉到的人要喊木,并且不能再动,活着的人可以触摸被木的人,然后那人被救活,如果全场人都被木,也就是捉人的胜利。”
空地上,长着几株苍耳的野草,肥头大耳的,肆意张扬,仿佛要霸占了整片空地才心满意足。我们也当然当仁不让,上来就一脚接一脚地踹,还警告这珠小草莫要与我们争地方,这块草坪只属于我们这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子。我们不允许一头牛,一只鸟,一条虫等等来破坏我们的快乐园地。
这会,剪刀石头布,女孩子输了,所以她来捉人。一开始我们都安分守己,不做作,不玩笑,跑的跑,冲的冲,游戏进行地如火如荼。却不知在什么有个伙伴突发灵感,向天大喊几声,然后就躲在苍耳丛里,死活不肯出来。大家都以为他是累了,想歇一歇。当冲着捉人的她大叫时,我们才恍然如梦醒过来,他是要搞事情。叫嚣着,还摘下一大把的苍耳揣在手中,嘚瑟的样子有些可怕,可是我们是战友,应该不会对我们等发起攻击吧!如是祈祷着。本来这游戏是被人追着跑,这次却成了那女孩子的噩梦,被手中拿着苍耳的坏蛋吓坏了。我们被追着逃跑,她也被追着哭泣,一下子心就凉了半截,好端端的为何要破坏平衡。当我们都停下来了,才明白我们都中招了,遭殃的人不止是她,我们也没能逃脱灾难。这次回家怕是要挨打了?事已至此,悔恨当初让他这个调皮捣蛋来一起玩耍。
为了安慰她的心情,我们群起而攻之,一人骂了两句,还敲了他的后脑勺,告诉他下次绝不可以再这样。而我灵机一闪,说着,没有以后了,就现在起,我要将苍耳连根拔起,消灭它的有生力量,让苍耳不复存在,让你的顽劣无处遁形。
本以为,这草跟学校里一样容易拔起来,当我们一起围着这一丛小草苦思冥想不得结果时,他这个坏人竟然想要以身躯挡住我们的利剑行动,要夺过我们手中的剑,我们自然是不会后退半步。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之后,我们我的堂哥哥一起合力一同协力,双手沾满了绿色的汁液,还嗅到一股天地的味道。土地开裂了,她如是说道。我们更加有信心了,一,二,三,发力。一,二,三,发力。经过几个回合的磨合,我们顺势将苍耳的根拔掉,我们两人由于过度用力,在拔掉之后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草坪上。但我们没哭,反而更加笑得灿烂了。用同样的方法,却轰然倒下了,我们遇到了更大的野草,这可有我们身高的苍耳,不是等闲之辈,如何是好?正在我们踌躇莫展时,她这位小机灵跑到最近的村里的叔叔阿姨家里借来一把锄头,平时就很爱劳动,种菜翻土不在话下。她先是对大苍耳野草的枝叶用锄头打落,剩下一条光杆司令的它,这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和意气风发,等待它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对准根部,用力朝向苍耳,一下,没断,二下,没断,三下,亦是如此。她说道,没想到如此坚硬。然后,堂哥哥边说边拿过锄头来,说着,粗重功夫应该是男儿做的,女孩子人家就应该温文雅尔,这般粗野之事我来,你等莫要与争。同样的角度,而堂哥哥却是朝着根部周围的泥土狂轰乱炸,没一会苍耳的根茎都被挖出来了,苍耳也倒地不起,堂哥哥得意地笑着,说,这就是实力,不容忽视。我们为了庆贺这个光景,我们高呼一声又一声,并把其余的苍耳野草一网打尽。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岁月,如今回想往事依旧不能幸免,心情依然为童年的纯真而感到快乐,虽有淡淡因为贫穷的忧伤,但也不能阻拦我们想拥有美丽生活的决心。
二、
去年,早早辞工回家过年了。工作的辛苦自然不用多说,所以,流连家乡的每个角落也是那么有情调。青砖黛瓦,红墙绿围,小猫小狗,还有像我当年一样调皮捣蛋的小生命,他是我的侄子。但我非常关心他的成长,生怕他变成了野生的苍耳,生来无用,长大被嫌弃,所以,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他,必要时候给出学习方案。庆幸的是,期中考试失利的他,在期末考试中夺回了命运的嘲笑。语文和数学都拿到了九十分以上。
当年不知疲倦的草坪早就成了菜园,我们也不玩木木了,现在的小孩子更喜欢手机里的小佩奇。出于对眼睛的爱护,我还是不依不饶地把侄儿带出来去看看路边的野草,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苍耳。
远远地看到了,但是它的果子已经干瘪枯干了,叶子也没有了春天那般得天时地利的朝气,满脸的皱纹在诉说着秋风冬雨的折磨。岭南的风雨还是善良的,我们多穿一件外套便觉得还是有初秋的清凉,给我们不温不冷的感受真是爽歪歪了。
我指着这株野草,在路边,在电线杆下,没人打理,没人疼爱,终其一生都是碌碌无为。叔叔我虽然安全长大了,却没有得到有效的培养,我的一生与这草颇有相似之处,侄儿“铭轩”可懂。二年级的他当然不懂,而他也看到了了他干枯的果实,就发起问话,这是什么,看起来怪怪的,不能吃吧?我也是噗嗤一笑,心想,我在说东,你在讲西,这该如何是好?容不得我多考虑,侄儿就吵着要买零食,还拉着我的手不停从小卖部的方面看去。算了,就讲到这里吧!把快乐的时光都倾注在侄儿的心田吧!我还是念念不忘,于是边走边说关于苍耳的回忆和感悟。
顺利买了他喜欢的辣条,我就要了他一条,没敢多吃,不是争抢,而是身体健康问题,不能多吃辣。小卖部门前也有一块空地,以前是猪圈,后来被村委会拆除了,说是村容村貌。那里也有苍耳杂草。苍耳这种杂草真是无处不在啊!随处可见呢!靠着百年老榕树,纳着凉风,指着侄儿的额头说,有用在于独立唯一。似乎他也懂了,他跑着出去了,细细端详着这苍耳,然后跑回来对我说,我也要像大树一样高大阴凉,不要做微弱的小草;我更要像太阳一样温暖,不要做卑微的小草……
带着侄儿畅游了家乡的角角落落,到处都有小草,到处都有苍耳,到处都是明天的希望。唯一不同的是,越是人烟稀少的野外,苍耳愈发强壮高大,更加有生命的魄力。
侄儿慢慢地染上了一种神情,有思绪万千的迹象,我并没有打破他的思考,而是更加随意的走向家乡的深处,去看,去听,去感受,家乡的那一份独有的情怀。
三、
小草并没有错,但是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强则强,做一名制定规则的人会更加从容一些。苍耳并没有对错,错的只是我的观念?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苍天大树,但是我不希望我只是一株小草,永远匍匐在地上,没有出头的日子。
苍耳,无名之辈,却活在我的心中,多少钱财都不换。那童年稚嫩的声音盖过了苍耳的繁华,却被苍耳的坚韧不拔,随处可见的特点所吸引。我们都是普通人,亦如苍耳一般走遍人间却毫无生机,但我们都不要害怕,相信春风到来之际,我们会涅槃重生。
把房屋周边的小草去除,就有几棵苍耳,虽然没长大,但它自己也是拼尽全力了,才从砖缝里长出一点点生命。生命就该被尊重,我们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最后把苍耳等杂草一并烧毁,这一年又是崭新的开始。我也开始了我的新生活。与家人融洽地吃上了团圆饭。
苍耳也在明年之后来临的春天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