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管控突然一放开,出进超市,坐公交,进工地大门不验码不查核酸检测结果了。于是乎"阳人"满街跑。身边的项目经理,班组的工友张三李四王二狗他们都“阳”了,有的嗓子眼又肿又疼,有的烧得发迷糊。可苏庆文还没“阳”,但他却比“阳"了的人还真的担心,备了布洛芬;备了莲花清瘟散;而且规规矩矩的戴两层口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即是出门也怕见人,总感觉惶惶不可终日。他最怕的就是过年的时候给“阳了”。那时“阳”了的确“阳”的不是时候!连给儿子答应的那些事或许就放了空炮,想想都有一肚子的委屈。
他天天在手机上看那些专家教授主任医师主播中支出的妙招:多喝白开水,吃鸡蛋蜂蜜,别洗头洗澡……还有些大腕们支招,找一个症状轻的“阳人”去和他(她)有意接触一下,这样虽然自已被感染阳了,但这毒株是轻型的,(那些轻型毒株的型号他都记在小本子上)两害相权择其轻。这样是可以少受些罪!但周围的熟人,他们这次“阳”了,就没一个是先前报道的“无症状感染者”,哪一个没睡倒一礼拜敢出来?他们的新冠病毒毒株肯定是毒性强的。街道上那些年轻人看去还显得精神,可不一定人家是带有轻毒株的轻型"阳人”。那些年老的,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轻,时不时的大口吐痰;走动时伴着不由自主的小声呻吟。好像他们“阳了”的毒株很强盛,其实他们本身就不健康!但老年人的危险系数还是很大的,这个专家们天天在讲。绝对不能感染他们的毒株。看来挑选一个好毒株真的很难。
那天他去超市购物,看见一年轻女子,穿一件有貂毛领白色防寒大衣,高挑的身段,乌亮的头发,额头和眉宇间闪现着青春的光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在睫毛眨动时透着明亮。她戴着口罩,选菜的动作很麻利,疫情期间,人们在时间上突出一个快字,为的是减少与外界人与物的接触。当她正要去打价时突然“啊一一嚏”!她也“阳了”!苏庆文先是一惊,后又一喜,她不正是“阳”了却反应不重的轻型感染者吗?这不机会得来不费功夫吗?苦于找不到一株轻型毒株感染对象,今天却在眼前,就选定她吧!于是他紧跟她,想让她把轻型的新冠病毒感染于自已。按照计划患“阳”,快快乐乐过春节!苏庆文当即把口罩摘了下来向她靠近。不想那女士突然一回头,发现一个没戴口罩的人这么没防疫常识的向她接近,还不足一米,她差点发出抗议,但正打价,等打完价气冲冲地转过身快速离去。他又不好意思追她,望着她防贼似的去了收银台……他心中难免有一种失落感,黙默的感叹:这是我好多天精心挑选的优良毒株啊!可选好了毒株却没选好这个感染的时机,眼睁睁看着她已付款后匆匆离去。"你打价不,怎么站着不动”?噢,后面有等打价排队的人有意见了。苏庆文心灰意冷地打完价付过款后出了超市大门,此时他心中一片茫然,计划着是否继续寻找轻型的奥密克戎呢还是听天由命,感染个什么就得个什么吧。哎,人生本身是一场赌局。那些“阳”了的经理,工友们,有的不是难受了几天,照样活过来了!这几天一个网红专家又说:"新冠病毒感染相当于一次重型感冒"。果真是那样,我苏庆文还年轻力壮也会扛得过去的。只是别在春节时“阳"啊。每年的春节,他都给儿子许过愿的,要多买此鞭炮。可儿子今年都7岁了,每年春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从未给儿子买过一挂鞭炮放放,今年据说这个禁令也取消了,想让孩子也好好享受一下他小时候过年放鞭炮的那些乐趣。再不让放鞭炮,放冲天响这些玩意儿,孩子就不愿过这个没热闹没意思年了。三年疫情封控,过年又不让放鞭炮,别说孩子,他自已早已对过这个传统春节没了兴趣!可今年要热闹一番,全家人高高兴兴地想过一回年。可这疫情,搞的"阳人”一大片!万一自已那个时候感染,哪有心思陪孩子玩啊。
回家的路上他还在想那些网红专家教授胡乱吹嘘的话,奥密克戎感染性极强,呈胶原体,与距离,时间,环境啥的关系都很密切,想到此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丝的绕幸,说不定,说不定我已成功感染了那位女士的轻型毒株!那就看到了明天自已能出现啥轻微的症状不。
直到今天傍晚,还没有啥流清鼻涕,头疼发烧的感觉,也不放屁!专家说感染者接连放屁,他又好笑又生气,嘟噜一句“专家放屁”!这时只听见肚子咕咕咕地乱叫,原来是这段时间妻子没在家,中午自已胡逑将就吃了些,根本就没吃饱,大概是饿了。
写于壬寅腊月初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