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趣事

王树民:知了叫了

作者:福军   发表于:
浏览:28次    字数:2904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3篇,  月稿:0

  夏至刚过,晨练经过一排杨树下,忽然听到了知了的吱吱…的叫声,尤感清脆和亲切。

  每年的这个时候,蝉鸣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只不过来自于哪一天哪一刻?无从断定。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当听到知了的第一声鸣叫,这预示着真正的夏暑季节到来了,雨水开始增多,湿度开始加大,闷热桑那天气成了常客,一年中最难熬的暑期翩然而至。对于知了,我想每个人都不会陌生,或多或少在记忆里留下的是难以忘怀的有关经历和故事。

  对于知了,过去知之甚少,印象里夏秋季节,房前屋后的树上,它们无休止的叫声,让吃不饱穿不暖的我们感到十分的讨厌。一旦落入手中,掐翅去须竭尽戏耍,直到极不情愿地死去才算了事。唯有进到山里,秋天的知了像梆子演员一样,扯开嗓子,拉长音频,回响在山谷中,才不嫌得那么的烦躁。那时候也许环境适宜,条件优越,知了特别的多,树林里、庄稼地里,处处都可以见到它们的身影。逮知了就成了那些年我们孩子们的主要游戏,从开始逮着玩,到后来喂鸡鸭,俨然成为了它们的天敌。

  有关知了,原来只知是一种昆虫,其来历和作用可以说一无所知。好奇心使然,上网查找了有关资料才明白:知了的学名为蝉,在我国竟多达2000多种。它们通常体长2一5厘米,两对膜翅,复眼突出。会鸣叫的是雄性,明显特征是腹部有一个发声器,好像是一个蒙上一层鼓膜的大鼓,鼓膜受到振动而发出声音。雌性知了没有鼓膜,因而不能发声,被称作为“哑巴知了”。它们的卵产于木质组织中,幼虫一经孵出便钻入地下,然后经过5次脱皮,才算成熟。脱下来的皮壳,中医叫做“蝉衣”、“蝉脱”,可入药。性凉,味甘,咸,可宣散风热,利咽开音。透疹,明目退翳,息风止疼,治疗风疹瘙痒,疥癣等均有很好的效果。

  蝉在古代象征着复活和永生的意义,周朝后期到汉代的葬礼中,人们把一只玉蝉放入死者口中,以求死者能够得到庇护和永生。知了的别名很多,不同地区有不同的叫法,诸如蛭蟟、蛣蟟、嘟了、龟儿、大嘟了、知了龟、知了猴等。

  听着知了的叫声,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了与之相关的影像和故事。

  争“青头”,小伙伴大打出手。

  那是六十年代中期前后的事。

  入秋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同生产队的两个小伙伴进山拾柴。一柿子树上传来我们起名叫“青头”的秋知了嘹亮的有节奏的鸣叫声。循声前去寻找,仔细辨认下才看清趴在树枝上与树皮近似的“大青头”。两个伙伴捷足先登,争抢着上树去逮,由于动静太大,没等他俩到跟前,大青头振翅而起,一泡尿浇在他们脸上,飞往另一棵树上,像得胜者一样,继续展开歌喉,示威性地得意起来。两个伙伴被激怒,发誓今天一定要抓住它。为了消耗青头体力,他俩采取了包围骚扰战术,只要青头落下,就用沙石土块袭击、惊吓,使其没有喘息的机会。此招果然奏效,经过反复的斗智斗勇,大青头精疲力竭,落在一棵低矮的杏树上,再也不敢吱声,乖乖地成了伙伴俩的“俘虏”。可对这个“胜利果实”如何分配,两个人却产生了巨大分歧,谁都想得到管理控制权,为此而争执不下。继而变脸,由破口大骂到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幕“全武行”。我再三拉拽劝阻,最后总算让他们停止了武打,但一个鼻青嘴破,一个被採掉一缕头发。再看惹事的青头,早已在打斗之中变成了一具尸体。

  夜逮“猴”,初尝传说美味。

  印象中,1988年前后,兴起了一股捉“知了猴”热,一是换钱,二是享口福。我那年刚好转业回家待分配工作,一比位较要好的战友相距不远,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斗酒。他告诉我:“在驻地附近大道边的杨树行中,天一下雨,知了猴夜里从泥土里钻出来,慢慢爬到树上脱皮,这个时候不但多,而且特别容易逮到。”几日后,连续几天雨水增多,时断时续,空气湿润,土地松软,正是知了猴出土的旺盛期。战友相约,连着几个晚上,我们提着塑料袋,拿着手电筒,游荡于附近的树林里。几天下来,收获不小,估计能有大几十只。我抓回去的,别说孩子们吃了,就连看见都很害怕,只好喂了鸡鸭。战友则不然,将知了猴清洗浸泡后,加上各种佐料进行烹炸,制作成了一道香酥可口的佳肴。他叫上了我和另外一个战友到他家,三人围桌而坐,吹着牛,聊着天,忆着旧,品着茶,喝着酒,抽着烟,痛痛快快地分享了一次少有过的小确幸。

  粘知了,陪内弟共享童乐趣。

  我爱人姊妹5个,她为首,最小的弟弟与其相差十多岁,与我差的就更多了点。单从年龄和感觉上来讲,他俨然就是一个孩子。年纪小,贪玩就是天性,我只要礼拜天休息和他到了一起,必定在他的软磨硬泡中任其摆布,陪着粘知了成了夏天期间的一项主要活动。

  由于我小时候没有粘过知了,所以就不清楚其操作过程。小内弟对此却轻车熟路,他把一段细铁丝绑在一根长竹杆的前头,上面裹着一层反复用水洗涤、粘性十足的白面团,高高举起,悄悄的贴近只顾自我陶醉的知了,猛地一靠,知了就被紧紧地粘住不能脱身。一个中午下来,足可以粘上一、二十只。拿回家里,剪断翅膀,放在院子里让我的两个女儿玩耍,断了翅膀的知了吱吱呀呀地叫着在地上来回旋转,逗得孩子忍俊不禁,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玩耍够了,知了也到了半死不活的状态,随之也就成了岳父喂养的鸭子们的盘中美餐。

  跟着内弟粘知了,我只能打个下手,因为技艺不精,成绩很差。手中竹杆举起来,将要接近知了的关键时刻,手往往就会颤抖,不大的动静让敏感的知了受到惊吓,十有八九都大声喊叫着逃之夭夭了。这个时候,得到内弟的常常就是一句夸奖“笨蛋!”

  与知了的有关经历,有乐趣有享受也有缺憾。人与自然需要和谐,人和动物应和平相处。人与知了,后者无疑是个弱势群体,这种情况下,人类为了自己的喜好和享受,而去随意剥夺它们的生命,实在是有点太过残忍。现在的知了数量日益增多,且在街道上、小区里、公园内等场所屡见不鲜。这种状况的出现和维持,一来人们保护动物,与之和谐相处的意识不断增强;二来是生活水平提高,食材来源丰富,不再为了打牙祭而紧盯一些物种;三是经济条件改善,家长们舍得为小朋友们投资,买的玩具各式各样,而且能不断更新,孩子们的注意力很少分散于其它活物上。

  叹知了命短,思人生无常。

  知了的生存时间极短,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暮秋,阴雨连绵,气温不断下降,知了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这个期间行走在大街上,冷不丁就会有知了扑到眼前,吱吱呀呀地叫几声,打几个旋儿,随之咽下最后一口气,让人瞅着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不管是人类界,还是动物界,所有的生命都有时限,只不过各自无法预测和把控而已。

  生命有长有短,精彩即无价。我在猜想:知了从一出生,绝对不会想到因自己命短而自暴自弃,更不会在怨天尤人中而坐等死亡。它们一展自己虽不算漂亮的歌喉,无论身在何处,不管生活多么艰辛,也不去考虑他人是否爱听,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就永不停止歌唱。特别是那些生在深山偏僻的知了,不惧孤独,不讲环境条件,每天都孜孜不倦地陶醉于自我之中,演绎着每天既一样又不一样的剧情。这样的处世之道,有谁还能怀疑它们的超凡脱俗?有谁还会去非议它们的生命掉价?

  知了叫了,一路高歌送走炎夏的酷暑;一路欢快,迎来清秋的凉爽丰硕。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用歌唱为此生画上圆满的句号。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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