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入秋了,秋已未至,心上已有秋。早晨的天气,已十分炎热,蓝蓝的天,洁白的云,挥酒的汗珠,娇健的步伐。习惯了晨练,也成了生命里的成分,像阳光空气一样必不可少且又自然而然。无意间向马路对面一家医院的院墙望去,想象着进入眼帘的还是那道靓丽的蔷薇花,可是却是依旧不离不弃的蔓延青藤,哪里还有一点花的影子。一位满头灰白的中老人男人骑着电瓶车缓缓而来,隐约看见车把上挂着一个装有油条糖糕的塑料袋,嘿!车子和人都停了下来,我紧走一步一瞅,哇!真的是老年,还有四个月才退休的书法家老年。
我和老年已经认识大约三十多年了,是第几次人口普查之后的全县各区人口普查互查工作时第一次照面的。依稀记得老年当时是在区财政所工作,负责全区人口普查的信息录入填报审核工作,我做为县里从各区抽调的人口普查指导员,便分到老年所在的区开展互查。检查工作就是"鸡蛋里挑骨头",骨头挑不到,只好说鸡蛋有点毛病。但他们的人口普查工作做得的确不错,尤其是老年填报的一手颜体硬笔,让我不由得地对这个一脸农民本色但其貌并不扬的老年多了一份深刻的印象。直到二十年以后,我们都借调到局里,第二次再见面,还清晰记得他的农民本色。二十年过去了,当年不是老年的老年,现在已快成了老年的老年,但看上去真真正正成了老年的老年了。
"我岳母想吃油圈子,我骑电瓶车跑了整整新城两城,也没有买到!"我看着坐在电瓶车上的老年,除了头发灰白,一脸的岁月笔画,可整个面孔却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腹有诗书气自华,已成为全国硬笔书法家协会会员的老年,经过诗书文章的熏陶,临池不断的笔墨文香滋养,己镶嵌打磨成文化的底蕴,举手投足间便流露出文人骚客的风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我与老年不多不少,又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也。
说起油圈子,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每两天就吃上打了鸡蛋的油圈子的时光了。那时候陪我一同去吃油圈子的,还有一同驻村工作的同事老张老庄。望着老年渐行渐远的身影,我仿佛又看见了三年前与老张老方一块去双沟街市吃油圈子的场面来。
我与老张老方是一期驻村的同事,每天吃住在村,一个锅里拽勺子。老庄年长,负责一日三餐,我和老张从不说他饭烧的好不好吃,都夸他饭烧的可口。早晨从来不烧饭的。每天晨练后,我们坐着老张开了十几年还健步如飞的好车,说着笑着,笑着说着开往双沟吃早饭。
打油圈子的是在双沟街市中间位置,大街店面前空地上搭了一个蓬,摆了一个大油桶,油桶上放了一个炸油圈子的大锅。两个穿着得体长得漂亮的姐妹俩,一个熟练地和面拌线,一个轻巧地包圈炸油圈,动作十分地优雅好看。老方总是去买油圈子,他让年纪大些的姐,给每个油圈子加一个鸡蛋,还把他屹的油圈子炸的老些。我和老张坐在店里看老方买油圈子的笃定表情,又开始编排有关老方帮助村里小寡妇晒粮食的故事了……
我提前结束了驻村工作,两年后,老张老方也结束了驻村工作。在驻村时,我们工作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无话不谈,而今却各自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很少也见上一面。今天看见老年给他岳母买油圈子,使勾起了我的回忆!如果再过几年,我也要退休了,我又会对我所有工作过借调过的地方,不免又会往事不堪回首了吧。河溜的狗肉汤,兰桥的狮子头,龙亢的改刀鱼,徐圩的咸菜酱豆,都给我留下无限地回味,无限地暇想,无限的牵肠挂肚,无限地留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