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一边做着晚饭,一边看着一部美国电影,同时,我的手里还翻着一本午时才买回来的西方散文选。
是初夏,天空还很亮。透过窗子,看得见碧蓝的天空,有几丝淡淡的云影滞留在天幕上。那些比邻的楼阁都静默着,安祥地等待着夜幕降临。这正是黄昏常常向我们昭示的情景。
我轻轻的走到窗前,从四楼看着大院的风景。那些在我俯视下伸出大地的香樟树,仿佛一朵一朵彼此相衔的绿色的云团;而院子中间的花坛上,浓绿、油绿和浅绿的矮小灌木及草本植物,尽情地铺展开来,好似画家遗失在那儿的一个巨大的调色板,几枝隐约可见的花点缀其间。
听不见鸟的鸣叫,也看不见鸟的影子,它们应该已经在它们温暖的巢中栖息了吧。几点街灯的光亮已经闪烁起来,远处的房子中也似见几星灯火。这微弱的光亮烘托出周围一片宁静与祥和。
渐渐的,眼里的那些绿叶已经很模糊很朦胧了,但天顶依然还是很亮的,那青蓝色的天幕给人一种深远幽寂的感觉,让人想起生活中经历的种种人和事。只是此刻,所有那些人和事,都一律离我那样遥远。童年的玩伴以及过去的生活都到哪里去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大院?我为什么在这儿?天快黑了,我还看着什么?我又有何期待?
当晚霞收尽的时候,我似乎听见天籁的声响。那嘹亮的,又幽微的,悦耳的声音,它不是来自那宁谧的院落、树丛,亦不是来自头顶的碧落,它来自我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