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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艺术大师刘海粟的朋友圈

作者:石楠   发表于:
浏览:143次    字数:6660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73篇,  月稿:0

  我和海翁相识在38年前,其缘由是我的处女作《画魂——张玉良传》。

  那是1982年12月25日,在雪片似的读者来信中,有封署名“刘海粟”的信。我读这封信的心情特别激动,这个姓氏在我的《画魂》中写到过。可我在撰写这部传记小说之先,却未能采访他,凭借的只是一些报刊资料和当年就读于他创办的上海美专的部分艺术家的访谈。没想到我这本小书却深深打动了这位87岁高龄的艺术大师,他竟流着泪读了一遍又一遍。他邀请我于当月25—26日到南京,参加南京艺术学院(前身上海美专)建校70周年校庆典礼和他从事艺术活动70周年纪念画展。

  因为《清明》文学季刊和安徽作协定于当月29日在合肥为我这部作品举办研讨会,我得在28日之前赶到合肥。我赶到南京时已是26日的晚上了,未能赶上校庆典礼,晚上10时才辗转与海翁取得联系。他要立即派车接我到他的住处,因为时间太晚我谢绝了。我们相约第二天在南京美术展览馆他的画展开幕式上相见。

  海翁剪彩时才来。参加开幕式宾客很多。江苏省领导人陪着他,我没去惊动他,他却没忘记他请来的客人,派人来招呼我:看过展览后,他在休息室等我。

  我随着人流观看画展。展出100多件作品,都系他不同时期的代表作。我喜欢上了他的油画的绚丽色彩、国画的阔大气派,以及弥漫其间的浪漫主义气韵和浓郁的民族传统艺术的韵律。可因为他陪着江苏省委负责人和艺术界名流观看画展,从一楼一口气上到三楼,脉博骤然加速,被立即送回住地西康路33号省委招待所,接受检查治疗。他在接受心电图观察时还记着我,向身边的人打听我在哪里,说他要见我。有人把我从南京美术馆接到他的住地,嘱咐我说:“只见见,不要跟他说话。他的心脏一分钟跳到150多次,不能激动。”

  我遵嘱一言不发,海翁却紧紧攥住我的手说:“你的《画魂》写得好呀!我还以为你是我上海美专的校友呢!没想到你这么理解我,这么理解我的美专,理解我的事业……”他老泪肆淋,激动得泣不成声。他的老友南艺副院长谢海燕教授、伊乔夫人、医生都吓慌了,一齐俯身劝道:“你不能说话,不能激动!”他却不管这些,继续说:“石楠同志,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谢院长又一次打断他:“刘院长,有话现在不能说!等你好了,我们再请石楠同志来,你再慢慢说,今天不行。”

  我使劲从他手里抽出手来,含着滢滢泪光,退了出去。谢院长亲自把我送上了去合肥的火车。

  1983年1月29日,我收到他身边工作人员的信,说海翁就要去广州和他归国的子女欢度春节,说他想在去穗前和我谈谈。

  我应邀前往。不巧的是,我到南京的前一天,他背上患了一个囊肿住进了工人医院。我在他的秘书和伊乔夫人的陪同下,乘坐南京警备司令员的车去看他。

  海翁侧卧在床,一见到我,就颤巍巍伸出了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起来,谈他如何创办我国第一所美术专门学校上海美专,谈他首倡男女同校、模特儿写生和旅行写生这些中国美术史上的首创,谈张玉良的性格、才艺,谈蔡元培先生对他的扶植,谈如何从康有为先生学书法和古诗词,谈他与徐志摩、郁达夫、郭沫若、傅雷、陈独秀的交谊,谈他虎步西洋艺海的苦读力学。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却把亲自驾车送我们来的司令员冷落一边,好像室内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我感到很不过意,示意他的秘书去跟那位热爱艺术的司令员说说话。

  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声音宏亮,滔滔不绝,根本不像一个患了病叫人为之担忧的87岁的老人。若不是夫人上来劝阻,他还要继续说下去。为了他的健康,我起身告辞。伊乔夫人却非要我用了一碗红枣藕粉羹才让走。

  1983年5月,海翁的画展在北京美术馆开幕,他住在钓鱼台国宾馆,寄给我两张请柬。我不能前往出席开幕式,在复信中约略透露了一点儿正在风起云涌的有关《画魂——张玉良传》的争议。他在回信中对我说:“《张玉良传》之所以轰动一时,说明人们之觉悟愈高,对封建主义之憎恶必然愈甚,决不是任何人可以否定的。一切都置之不理可也。专此奉答,不尽凄凄。”又在信后空白处写了:“纸上人间烟火,笔底四海风云。”

  我第三次见到海翁,是1984年7月5日。上海沪剧院根据《画魂》改编的大型沪剧《画女情》在沪公演,邀请我们这天同时观赏。我夫妇和海翁夫妇被安排在五排正中,我依老人而坐。他神情非常专注,随着剧情变化着,忽悲忽喜,几近沉醉。幕间休息,我们又一起在休息室里会见了主要演员,和他们合了影。剧终,我们又一起走上舞台,祝贺演出成功并和全体演职员合影留念。他邀请我夫妇第二天下午4时到他下榻的衡山宾馆10楼5号相见。

  我们如约前往。推开他画室的门,里面已是宾客满堂了。上海电视台在拍他挥毫作画的专题,有记者,有搞摄影的,办画刊的,搞根雕的,有想请他给自己作品题识的,有想请他推荐扶植的,有请他题写刊名、栏目标题的,有想抢拍镜头的,50多人把老人簇簇围住。他一见我们进去,就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挽起我的手,在人群中转着圈子,向宾客们介绍着我:“这是写《画魂》的石楠同志,她的作品影响很大,我到哪儿,哪儿的人都知道,石楠同志很有才气……”他这一广告,我的脸不由发热发烧,围着他的人倏然对我这土里土气的女人刮目相看了,拿着相机揿动了快门,给我和海翁拍照,报刊编辑上来向我约稿,喧声琅琅,老人和我都陷在重围中。忠诚于他的秘书见老人已招架不了,拨开人群大声说:“老先生累了,老太太也累了,老人要休息了!”他架着海翁冲出重围,把老人扶进了内室,又回来把客人们一个个赶走了。我们也知趣地退出了。海翁觉得就这么让我们走了,心里很不过意,批评了秘书,又亲自打电话给沪剧院,请他们邀请我夫妇和导演、编剧、主要演员到他住处谈谈。

  他一见到我们,就连声道歉,当场就在我带去请他题字的《画魂》获奖奖品册页上题写了:“一卷画魂书在手,玉良地下有知音。石楠为潘玉良作传,而玉良之名始著人间,儿女异代知音,书此赠之。”又兴奋地谈起了中国画坛的发展和繁荣的情况。他说:“我一向反对艺坛上的宗派主义,我主张艺术大公,各种流派同存和竞争,就像一个花园,花的品种越多就越绚丽。”

  1985年12月初,我为写《寒柳——柳如是传》寻访柳如是足迹,从吴江、常熟转到上海。我给海翁家打电话,他的侄儿告诉我,他在上海,仍住衡山宾馆10楼5号。2日晚上,我们在电话中相约3日上午10时相见。他一见到我,就紧紧攥住我的手说:“好久未见到你了,你怎么不来看我?”

  我想,我来看你容易吗?到哪去报销路费?我什么也没说,只笑了笑。

  老人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就侃侃谈了起来。他先讲中国人在外国是英雄,列举了在美国的吴健雄、李政道、杨振宁等一批科学家,又讲华罗庚、钱伟长、钱学森是中华民族的英雄。他勉励我说:“你要力争做个文学上的英雄,要不断地突破自我,超越自我,永不要满足。不仅要有在国内文坛上去一争雌雄的志气,还要有到国际文坛上去一争雌雄的志气。人生就是要不知疲倦地奋进。我已听说过,你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对于压力和妒嫉,不要发脾气,要争气。妒嫉古已有之,你读过《报任安书》没有?”

  我点点头。

  “读一遍不行,十遍、百遍还不够。归震川说:‘千读始得其神,万读始得其味。’这是经验之谈哪!”他背起了其中一段:“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他诵完之后,又说:“我这个人哪,一生什么样的境遇都历经过,有过轰轰烈烈的生活,更多的时候是被误解。得意之时,我淡然处之;失意之时,我泰然处之。任何一个人,一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没有挫折的人生不能算是完美的人生。何谓丈夫?何谓坚强?在别人活不下去的环境中活着,又不丧失人生信念和高尚气节,能忍人所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为!你不要怕,要挺住,不要被人一压就压垮了!压力越大,你越要争气,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你对事业的热爱和追求。一切官爵都是过眼烟云,只有事业永存。不要去追求那些东西,要写出好作品,让人佩服的好作品,让作品说话!”他又问我这几年有些什么新作。我一一告诉了他。他点点头说:“这很好!”又问我有什么新的创作计划。我说我正在写《寒柳——柳如是传》,他高兴地大声说:“这好呀!柳如是是一代奇女子,我给你写书名。”说着就起身走进了画室,给我写了两张,一张淡墨的,一张焦墨的。我告别时,他把我送到门口,再次握着我的手说:“要好好干,你还年轻,一定要写出更好的作品来。”

  这次会晤,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他的那些话,都是他长长人生的经验之谈,也长长地影响了我。每当我的人生旅途遇到了逆风恶浪,每当我的心律失衡的时候,老人的这席话就会像大吕黄钟般在我心头响起,经过灵魂震颤,压力慢慢地化作了动力,失衡的心也逐渐回归到正常。它永远激励着我去迎接困难。

  刘海粟 作

  1990年春,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江曾培先生写信约我撰写海翁的传。我写信征求他的意见。那时,他正在洛杉矶游历。接到我辗转寄达的信,立即嘱咐他在美国的义女、刘海粟国际文化基金会副秘书长慕慧君女士给我写信。说他得知我有意为他立传,非常高兴,他和全家都将全力支持我,说他相信我能有新的突破,他寄望于我。并亲笔题赠了刚刚出版的《刘海粟书画集》和他在国外举办画展、讲学活动的剪报资料,并告知我他飞香港的日期和回沪的日程,约我做竞日之谈。

  慕慧君女士还从美国飞到上海与我会晤,提供了海翁在海外宏扬中华文化的有关素材和资料。他的家人又陆续给我寄来了他几近全部的著作,谈艺录、年谱、传记等等和他们搜集整理的报刊资料。海翁无不亲笔题字签名。可一晃他在香港女儿处就过了两个生日,我们的竞日之谈可望而不可即。

  经5年苦苦笔耕的《沧海人生——刘海粟传》终于在1994年年初完成了初创。我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他,老人非常高兴,在寄给我的新年贺卡上写道:“……上海市人民政府建立现代化刘海粟美术馆,我的故乡常州市已建成刘海粟美术馆,上海市文化局举办百岁寿辰庆典活动,同时,石楠女士巨著《沧海人生——刘海粟传》完成,这是对我一生追求真善美,一生为艺术奋斗的高度评价,我深深地感铭。”并说:“我们2月28日飞沪,相见在即,照片及资料面交。”

  期待5年的会晤终于到来了。1994年3月16日,是海翁的百岁生日。上海市人民政府委托上海市文化局举办刘海粟百岁诞辰庆典,我作为《沧海人生——刘海粟传》的作者和他的友人,受到邀请,有幸出席了这一盛大的生日庆典,重逢了阔别9年的海翁。祝寿庆典在上海虹桥宾馆嘉庆堂举行。我们的车一驶近,就看到宾馆门口摆得像山一样的祝寿花篮,鲜花微笑,绸带迎风,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嘉庆堂内,云聚着海内外的嘉宾,两块大屏幕上交替放映着寿堂庆典活动和海翁十上黄山,江泽民总书记参观他十上黄山画展的录像。寿翁来了,人头攒动,掌声雷鸣,100支红烛点起来了,100朵红玫瑰簇拥着百岁寿星。寿翁身着大红羊毛衫,外套西服,精神焕发,光彩照人。伊乔夫人玫瑰红的上衣,披着雪白的披肩。600多嘉宾,不是老友,就是学生,谁个和他没有一段情缘?谁个不想迎上去握下他的手,道一声祝福?谁个又不想上前去敬他一杯寿酒?寿堂像海浪样涌动了,沸腾了,吓慌了庆典的主持人,他大声请求嘉宾给予配合,回到各自的席位上。我虽然也想上去问声好,告诉他,我来了。可我没有起身,只是从我的席上望着大屏幕。百岁寿星在“生日快乐”的歌声中,在来宾的祝福声中切开了60个精美蛋糕组成的3层1.5米高的生日蛋糕。上海京剧院的名角为喜爱京剧的寿翁清唱了《将相和》京剧选段。上海戏剧学校的学生们为他表演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祝寿节目。并送给属猴的海爷爷一只长毛绒猴子。中共上海市委副书记陈至立代表正在北京出席全国人大的上海市领导人吴邦国、黄菊等人向寿翁拜寿,并赠送一柄红木如意,祝愿他吉祥如意。寿翁的学生、新加坡美协主席刘抗先生和寿翁在联合国外交官任上工作了38年的长子刘虎也在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104岁的著名画家朱屺瞻先生是上海美专的首期校友,也特地赶到寿堂,向海翁祝贺生日,两位百岁画坛巨擘紧紧握手,互祝长寿。海翁直夸朱翁“画好”!镁光灯四起,百岁寿翁的致词在寿堂中引起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把寿庆推向了高潮。可宾客们怎甘心屏幕上的会晤?他们从德国来,法国来,美国来,日本来,南洋来,广东来,四川来,西安来,黄山来,北京来……千山万水,万里迢迢,谁不想见上海翁一面。报纸上印着赫然标题:《终日访客盈门,老人不堪打扰》。上海市文化局为了老人的健康,派了专人护理,两位女干部,守在门口挡驾。她们的嗓音都嘶哑了,许多老友和学生为不能见到他“怨声载道”呢!

  庆典的第二天下午5点,我估摸海翁已午休起来了,便带着他约我在上海见面的亲笔信闯到他下榻的衡山宾馆。文化局负责护理的同志见到他的亲笔信,才给予通报。他的小女儿刘蟾小姐出来把我迎了进去,说他爸正在会客,把我引进了另间会客室,伊乔夫人正在陪着等待会见的一批客人。我们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海翁与客人道别的声音,我连忙走过去。老人被访客们重重围着,两位护理小姐扶着他,往内室里搀。一位80多岁的老画家泪水横流地攥着他的一只手在说:“刘校长,这次我能见到您,今生再也无憾事了!”

  海翁在人群中发现了我,大声地问我:“我正在等你呢!你何时来的?”

  我迎上去说:“我来了好几天,几次电话约见您,他们不让见,今天是我闯来的!”他从那位老学生手里抽出手,指着我,对要把他往卧室搀的护理小姐大声说:“我要见石楠——!我要见石楠——!”护理小姐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您今天累了,应该休息了!”他仍然坚持着:“我在等石楠哪!我要见石楠!”

  他们只得把他又扶回会客室的单人沙发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早就等着和你见面呢!”接着他就讲起他生平最重要的经历和故事。刚讲了几分钟,又涌进一批客人,护理小姐走进来,大声对他说:“今天不能会客了,我们要为您的健康负责!”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就搀起了他。他像一个孩子那样不依不饶:“我还要见石楠!我还要见石楠……”他拉着我的手不放。我这才说:“你们都听见了吧!不是我要见他,是他要见我!”

  伊乔夫人和刘蟾小姐拨开了人群走过来对我说:“您明天再来一次吧,让他单独见您。”我们当即约好,还是下午5时相见。

  3月18日,我通知了想会见海翁的《刘海粟传》的责编和上海《新闻报》一位好友同去见他。海翁刚刚午休起来,精神很好,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就继续着前一天的话题。他思路清晰,很有条理地跟我叙说了他怎样成为一个艺术家和艺术鉴赏家的历程,回忆了他抗日时期、“文革”时期的遭际。

  我告诉他,这些我都写进了传里。在座的责编也说:“我看过书稿,这些都详细地写了。”海翁非常高兴地说:“你辛苦了,看了我所有的书,你一定写得很好!”我说:“写得好不敢妄说,要等读者的检验,您的书我都读了,不是读一遍,有的读了数十遍呢!”他再次攥住我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你是我的忘年知已啊!”接着说,他非常感谢上海的几任市长对他的关心,汪道涵称他是国宝,要加倍爱护,令他十分感动。江泽民市长看了他十上黄山的全部作品,亲自为他十上黄山画展写了序,对全部作品做出了精到的评价,他说江市长是位懂艺术的政治家。他还要说下去,护理小姐和上海文化局的一位处长上来打断了他:“您不能再说话了,您该休息了,晚上还要约见客人。”他紧紧拉着我的手说:“我有东西送你!”又转身对护理人员说,“我要题字!”他们把他扶到桌边,他让伊乔夫人取来两件礼品:印制精美有很多名人学者题跋的数丈长的《刘海粟洞庭渔村图卷》和台湾历史博物馆出版的大型综合本《刘海粟书画集》,他亲笔一一题上“石楠女史讠是存,百岁老人刘海粟一九九四年三月十六日。”临别时,他再次紧握我的手说:“人生得一知已,我死而无憾了!”他的眼睛湿了,我的眼睛也湿了。

  海粟老人已仙逝26年,他没见到我为他写的传记,于他于我都是个遗憾。他走后第二个月,即1994年10月,台湾地球出版社出版了我撰写的繁体竖排版55万字的《沧海人生——刘海粟传》。1995年4月,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35万字的修订本。后来,我将删节下来部分内容,加以丰富整理写成《百年风流——艺术大师刘海粟的友情和爱情》一书。这部《艺术大师刘海粟的朋友圈》,是以《百年风流》为基本素材整合删节而成,删去了与交谊无关的内容,只选用了海翁与友人交往的故事,重新撰写而成。海翁一生交游广阔,很多历史名流都是他的朋友,他们的交往故事荡气回肠,感人至深,乃人间友谊佳话。希望读者喜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独具慧眼,将这本专写艺坛友情的书和海粟老人传记同时推出。在此致谢。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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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朋友圈 刘海粟 艺术大师 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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