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面条,最是平常不过了,一年四季,一日三餐,总会在某个时候悄无声息地邂逅,满足你的口腹之欲。前段时间关注过一位名叫乌拉拉的吃播,他就特别喜欢吃面条,一碗面拌匀后,一两口就能吃完,嚼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上一颗大蒜,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满口喷香。跟着他的镜头打卡全国各地的面条,臊子面、热干面、油泼面、阳春面、炸酱面……实在是视觉盛宴,视觉又刺激着其他感官,看他吃就约等于我也吃过了。
南北饮食差异历来已久,这是受气候、水文、地势地貌等自然环境因素造成的。在这种大背景下,对一个南方人而言,面食在生活中的存在感是很低的。我出生在重庆,在云南上大学,现在又回重庆工作,纵观所过之处皆不是典型的面条胜地,虽都有全国连锁的门店,但难保正宗。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我依然喜欢上了面条。
小时候,家里很少吃面条,就如同何不食肉糜一样,是因为米饭都不够吃,煮饭时会在锅底放上红薯,上面才是一层薄薄的大米,大人吃红薯,孩子吃米饭。一家人就小几亩地,邻里间会因地垄的偏移起纠纷,粮食产量也远没有现在高,每年还得“上粮”,收入更是单一。想要吃上面条,就意味着需要付出额外的费用。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水平也逐渐提高,面条开始走上餐桌。那个时候的面条只有挂面,我妈的做法很简单,只放猪油和盐,“干耸耸”的一碗,对于小孩子而言,不是很友好,甚至有点反感面条。相比起面条,那时候更喜欢吃抄手,也有地方叫包面,皮儿薄、馅儿嫩、底料足,最主要是有肉可吃,抄手承载了我儿时对美食的期许和厚爱。
面条开始征服我的味蕾是在去云南之后。对我而言,云南的面条其实排不上号的,它是托了米线跟饵丝的福。先说大名鼎鼎的过桥米线,一口相当于汤盆的大碗,盛上滚烫的高汤,依次将各类生鲜食材逐一放入碗中,此时既是碗也是锅,最后放入米线即可,讲究的就是一个鲜,价格从十几元到上百元不等,主要体现在用料配菜的多寡,一般一二十元的就能体会到过桥米线的别致了。可我尤爱小锅米线,一口小锅煮一碗,也是依次下入各种食材,跟过桥米线追求极致的鲜不同,小锅米线会格外加入特质的酱料,口感就有了层次感。饵丝的做法也是十分丰富,常见的炒、煮、蒸皆可,我最喜爱的就是蒸饵丝,饵丝出笼后,加入各类配菜,豆芽必不可少,饵丝的粘性跟豆芽的脆性相得益彰,一口下去尽是碳水的满足感。高校附近的餐饮店,只要味道上乘,绝对是一碗难求,当抢不到米线跟饵丝的时候,面条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最后竟发现小锅面条和蒸面条味道极好,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学毕业后,我在昆明银行上班那段时间,日子捉襟见肘,早晚餐自然不能在外解决,最简单省钱的做法就是自己煮面条。一把十来元的挂面,几块钱的小蔬菜,就能吃一两个星期,偶尔犒劳一下自己,买一份十来元的梅菜扣肉,这可是好东西,直接煮一碗清水面,将梅菜扣肉搞进去就可以,其余什么都不用放,咸味、油腥味就都有了。味道简单,却百吃不厌。后来回到重庆工作,早晚餐倒是实现了餐饮自由,但我依旧喜欢一个人煮面条的感觉,梅菜扣肉不好买,我就以涪陵榨菜和老干妈代替,不过事实证明,还是得有肉才好吃。
遇到夫人后,我们一起解锁了伴面这个菜系。选取不易变软的面条,水煮后要有一定硬度,类似碱面的效果最佳,不过碱面不宜多吃。面条备好后,再单炒小菜,万物皆可炒,菜无定式,喜欢什么配菜都可以加进去,我们时常做的有各类肉丝、番茄鸡蛋、豆角炒肉等,最后将面条和小菜拌在一起,一道操作简单、色彩鲜艳、营养丰富的拌面就大功告成。这便是面条最大的魅力吧,自身平淡无奇,质朴无华,却能兼容万物,最终自然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