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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的岁月》

作者:飘云   发表于:
浏览:60次    字数:2943  电脑原创
级别: 文学金花   总稿:59篇,  月稿:10

  《当兵的岁月》

  当我们谈起日本人的时候,我们大多会咬牙切齿。为什么会如此痛恨他们呢?因为日本人是世界上最凶恶、最卑鄙的国家。即使时间过去了多少年,我们仍然忘不了那段惨无人道的历史。不仅仅是江苏(有著名的“南京大屠杀”)和东北,就连华南地区也被侵占、欺辱。大家以为新中国的成立是在1949年吧?那只是长江以北那边先解放。我们伟大的主席为了安慰人心而安放的“定海神针”。

  话说在距今七十九年(1945年)前,日寇侵入了广东汕头市。有一年,他们凶神恶煞般来到了两英镇墙围乡(现在分为墙新与墙老)。日本日本鬼子的来临吓坏了乡里的小孩与老人,纷纷躲藏起来。他们没有见过世面,见了这些日本兵吓得魂飞魄散。在乡里有一个房屋准备要建造祠堂,但日本军官一来,那些建造房子者立刻面色惨白。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早已经传闻日寇穷凶极恶。

  我的老奶奶一共生了六个儿子(其中一个夭折了)和三个女儿。老大叫做坤泉,老二叫做坤和,老三叫做坤鑫,老四叫做坤松,老五死掉了,老六叫做坤元。坤泉也就是我的爷爷,他是最初孵化鸡蛋的,在乡里极其出名。在旧时,孵化鸡蛋得用干稻穗之壳,把鸡蛋埋进去,四周使用厚厚的棉花圈起来。而在孵化之前必须先点燃油灯火,把鸡蛋凑近前使用肉眼透视法检查质量过关才行。爷爷不仅会孵鸡蛋,还会养小鸡。而父亲作为助手,还负责养小鸡,有时也偶尔出去卖掉。小叔(他说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所以得这么称呼。后来死了。)负责出去卖掉,而极少在家。但是后来由于发生纠结而分家。

  听村里人说,当时坤松(也就是我的老四叔)只有十五虚岁,实际年龄只有十四岁。他正好赶着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鹅,是阳江鹅还是狮头鹅<澄海特产>),半路上不幸碰上了日寇。尽管他年纪小,但他并没有惊慌,只是有点措手不及。他本想逃,但是日寇早已活捉了他。他装作镇定自若,说道"我跟你们走吧。"尽管语言不通,但是日本鬼子明显会意了,硬生生带走了他。而与坤松一起去赶鹅的另外一个人却幸运地逃跑了。后来是他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乡里人才知道真相。他的母亲一听,初时真是肝肠寸断,泪眼婆娑。邻居们都纷纷劝诫她别太难过了,人去不能复返,就认命吧!

  再说坤松一直被带到台湾,这是日寇驻扎的地方,实际上就是殖民地。坤松从未见过这样的世面,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极其谨慎。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要他当兵,让中国人打中国人。这是他们可恶的嘴脸。坤松向来性格沉静,话不多。要不然惹怒了他们就完蛋了。日寇先把他们(中国俘虏)全都关进牢狱,然后等待发落。要是他们敢反抗,那么必死无疑。这些壮丁为了活命,都乖乖服从了他们的指挥。后来他们一边干活一边锻炼身体,实际上是要等待队伍强大起来然后击败中国。中国这些壮丁即使有多痛恨日本鬼子也只能含恨屈辱地苟且偷生,他们日复一日地练功习武,个个都变得身体特别强壮。

  而在中国汕头这一边,两英镇墙围乡,坤松的母亲真是悲痛欲绝,她喃喃自语:

  “儿啊!你在哪里?娘想你了!”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家里的鹅还等着你去赶,去喂草。你还小,那些‘挨千刀’的就把你带走了!真不知道他们会把你怎么样!"她的丈夫见妻子如此悲怆,也不忍心,立刻上前劝诫:

  “你就别再说了!你说了也白说,儿子听得见吗?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吧!注定他命苦。”说完,他自己也泪流满面,泪珠滴在密密麻麻的胡子上。骤然间,他们感觉老了许多。

  夜晚,坤松的母亲一直坐在床上发呆,此时此刻的她完全像个木头人——毫无感觉。她的双手颤抖着,想象着日寇如何折磨他们的儿子。她真想去寻找那些可恶的人,宰了他们。不,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她马上就会被消灭。那些可恶的魔鬼绝不会留情。她要是在他身边该多好,那她就能求他们放了他。她忽然又摇摇头,不,我在想什么呢?

  ……

  ……

  ……

  那些中国壮丁在台湾这边辛勤地锻炼功夫,日本的军队逐渐强大,他的魔爪已经伸入了中国大陆。不仅要练武,而且每天还得在海里学习游泳,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不例外。他们必须经历严峻的考验,锻炼钢铁般的意志,等到足够强大之后才能加入队伍上战场。这是日本帝国主义不可告人的计划。

  这时候这里是中国"外忧内患"的时期,一边是外敌的入侵,一边是蒋介石的不调和。共产党可谓肩负重任,绞尽脑汁,要怎样才能消除这些障碍、化解这些困难。

  过了几年后,长江以北得到解放。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成立,新中国已经站立起来,不必再受到他国的欺凌。全国上下欢呼雀跃,高呼毛主席万岁。

  到了第二年,长江以南也得到解放,汕头市两英镇墙围乡这边,坤松的母亲也惊喜万分,说道:

  “真是老天有眼!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我们终于击败日本鬼子了。”她的丈夫也感叹道:

  “是啊!再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我们一定能够见到松儿。”

  而在台湾这边,坤松也得到了解脱,暗自说道,爹,娘,我们已经得救了,我一定会与你们团聚。

  可是,不知过去了多少个岁月,他们仍然等不到儿子回去,他们相继去世。也许,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转眼间五十年过去了。有一天,听说老四叔给所有的亲人、亲戚都寄了一张一千元的台币,各户都特别欢喜,晚上都拜了五谷母——神农氏。如此这般坚持了几年。

  忽然有一年,听说老四叔要回故里。于是大家纷纷准备了厚礼以迎接贵重的台湾客。

  但是令大家意外的是,老四叔首次来到了大哥家里——也就是我的爷爷这里。他早已死去了十几年。老四叔是要先来我家做客。母亲分外欣喜,连忙出入购买了较为好一点的猫牙米煮饭。又准备了每斤七八十元的墨鱼和着韭菜炒好后端放在桌子上。老四叔很有礼貌,一阵寒暄过后,他先吃饱后,我们才敢吃。然后他就去了他的二妹那边。

  每当老四叔来的时候,我们都会立刻迎接他。一见到他,我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上前打招呼:

  “老四叔。”

  “话好。”这是典型的习惯性的台语。

  “那你住在台湾哪个地方?”

  “高雄。”

  “那不就在台湾南部吗?”

  “是的。”他接着说:

  “我在部队冬季的时候还在海里洗澡。”

  “冬天这么冷还在海里洗澡?”

  “我们经常是这样的。”他说的似乎很轻松。他向我们讲述了许多关于他的事迹,只可惜我的记性太差,大多被我忘记了。

  又有一年,老四叔又要回来,听说要找个异性作伴,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结婚。于是媒婆就开始为他介绍。

  有一天,我在房屋附近瞅见了一个沉鱼落雁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男子一同进去了。老四叔正好在里面。这是怎地?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般配吗?他不至于老糊涂吧?后来听说这事吹了。老四叔已经年老了,假若答应下来,那么人家定会骂他老牛吃嫩草,说那女的是在骗钱财。他这么做真是镇定。

  后来又有媒人帮他介绍了一个揭阳市揭西县人,是一个壮年女子,长得很普通,但是世故老练。她带了一个八岁大的女儿。他们结婚之后又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她自己去墙老乡买了楼房,我们曾经去过。

  自此之后,老四叔每逢来的时候都不到我家,也许是明知道我家太穷了。这也不能怪他。

  几年前他终于离开了人世,死在了台湾。也许那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毕竟他的亲生父母早已走了,回归故乡完全没有意义。而他的妻子据说也去了他那里买了楼房,定居在那里。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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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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